葉鳳頃這會兒在氣頭上。
誰說的話也聽不進去,一門心思想要毒死葉依柔,讓慕容烈痛苦。
連面部表情都是扭曲的
慕容焱生怕她鑄下大錯,衝過來抱住她的手臂,不給她動的機會。
“頃頃,聽我的,不要這樣,爲了她把你的美好未來搭進去,不值得!”
葉鳳頃被他吵得腦仁疼,掰着葉依柔的下巴,遲遲沒有把毒藥灌下去。
慕容烈就是在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見這架勢,哪還顧得上別的!
衝過來從葉鳳頃懷裏奪走葉依柔,護在懷裏,兇狠的瞪着葉鳳頃。
“柔兒若有個什麼,本王要你陪葬!”
就在剛纔進來的那一剎,看到葉依柔青灰色的臉龐,他真的慌了。
生怕喜歡了多年的女子就這樣離自己遠去。
那一刻,他真真兒體會到了什麼是心如刀絞。
回想起這陣子對葉依柔的冷漠,心中更是一片酸澀,忙將她抱的更新。
“軍醫!”
“傳軍醫!”
隨行隊伍之中,有軍醫。
慕容烈現在顧不上別的,只想保住葉依柔的命。
哪裏還有半點冷麪王爺的風姿。
葉依柔靠在他懷裏,面上浮起笑容:“王爺,也許……不是妹妹下的毒……”
她都這樣說了,慕容烈還能什麼?
怨毒的看向葉鳳頃,眼底一片冰寒:“最好沒有!”
葉依柔是真的後怕。
就在剛纔,葉鳳頃捏着她的嘴,差點兒把那包毒藥給她灌下去。
如果真的灌下去,她必死無疑。
看剛纔葉鳳頃那幅不要命的樣子,她心裏沒底,生怕這人再這麼來一次。
此時此刻,她虛弱的很,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好漢不喫眼前虧。
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這話葉鳳頃聽的清清楚楚,叉着腰走過來,看着已經口吐鮮血的葉依柔,連連搖頭。
“葉依柔,你活了這二十多年,就這句話還是句人話!”
言外之意:以前你說的都不是人話,因爲你不是人!
葉依柔當然聽出了裏頭的弦外之音,剛要說什麼,又是一口泛着烏色的鮮血涌出。
“我……”
葉鳳頃沒理會她,兀自說着自己要說的話:“看在你說了句人話的份兒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中的這毒很厲害,現在都吐血了,要是再不解的話,就算將來能解,也得落下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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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當我大發慈悲白送你!”
“不用謝我!”
說完,離開房間,往外頭去了。
慕容焱跟在她身後,兩人一道離開。
葉依柔還想說什麼,一張嘴就往外吐血,把慕容烈嚇得不輕。
隨行的軍醫全部叫了過來,給葉依柔解毒。
只可惜……
那些軍醫醫術有限,只知道葉依柔是中毒,卻搞不清楚她中了什麼毒,解藥更是無從談起。
葉依柔已經限入昏迷裏,臉色呈現出一種死人才有的青灰,把慕容烈急得不輕。
“本王去求葉鳳頃!”
――――
同和縣距國都只有三十里的路程,速度慢的話,三個時辰即可到達。
但……
因爲路上發生了葉依柔攔馬車一事,再加上又用了午膳,一來二去消磨了不少時間。
當蘇秉準備好馬匹的時候,又發生了葉依柔中毒這事,出行計劃便擱置了下來。
葉鳳頃和慕容焱邊走邊聊,談的都是民生。
“頃頃,如今已經是四月天氣,已然錯過了最佳種植節氣,即便糧食種下去,能不能有收成?這個問題你想過嗎?”
“七殿下不必擔心,雖然過了四月,有很多糧食還是可以種的,只要咱們抓緊時間,八月底收糧食沒問題!”
古代和現代不同,古代都是以陰曆計算日子。
大周朝的四月中,相當於現代的五月底,有很多糧食作物就是在這個時候播種。
所以……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空間裏多的是種子,隨便一抓就是好幾種。
只要種的好,管叫百姓們餓不着!
有了她這話,慕容焱放心不少,兩人沿着驛館走了一圈之後,決定去找蘇秉商量。
蘇秉是個急性子。
怕百姓鬧事,也怕朝廷怪罪。
二話不說,給兩人準備了馬匹,又帶上四名隨從,一路往縣郊而去。
葉鳳頃不會騎馬,慕容焱便將自己的馬讓與她,馬繮繩在他手裏牽着。
四月中的太陽,又是午後,雖然不是火辣辣的那種,卻也足以叫人大汗淋漓。
葉鳳頃跟着幾人一道,下了馬後磡查土質,瞭解水源,一點兒都不含糊。
從未喊過一句曬,也沒叫過一聲苦。
蘇秉登時對她刮目相看。
怪不得聖旨裏特意提起這個名字。
看這位葉侍妾的所作所爲,必然是特別厲害的人物,對她倏然起敬。
“葉姑娘辛苦了,喝點水吧。”
說話間,遞過來一個水囊。
天氣實熱,葉鳳頃也沒拒絕,大大方方喝了,問他:“不知蘇郡守有何高見?”
蘇秉搖頭:“我官府的糧倉裏還有五千石糧食,開倉放糧的話,可保同和縣百姓四個月喫飽肚子。”
“四個月之後就不好說了……”
葉鳳頃沒想到這人挺直接,也不藏着掖着,是個直爽之人。
便問他:“敢問大人,如今百姓家裏可有餘糧?”
蘇秉嘆息:“有,但最多只能撐上一個半月。”
春種,種的是稻子。
二月份種下,七月份收成。
按理說,田裏的糧除了上繳國庫外,百姓還會存一部分自己喫。
可……
即便有餘存,也只能撐到來年稻子熟的時候。
一來,那個時候的稻子產量不高,二來稅賦重,交了稅之後,糧食剩下無多。
老百姓大都一日兩頓,連三餐都喫不起。
葉鳳頃和蘇秉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很快就有了計較。
敲定要種什麼之後,幾人一道返回驛館。
剛進驛館的門,就瞧見慕容烈大步而來。
男人面如菜色,眼底寫滿焦急。
急切切來到葉鳳頃跟前,不等她開口,扯過她的手便走。
“本王命令你救她!”
葉依柔這會兒只剩下出氣的份兒,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就要失去心上人。
莫說是求葉鳳頃了,就是讓他給葉鳳頃下跪,他也絕不皺一下眉。
葉鳳頃氣兒還沒喘勻,就被他拽着走,十分不滿。
聽完他的話後,又覺得這男人不僅可笑,還無恥。
漫不經心衝他一笑:“你命令我,我就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