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跑去陳凜的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早上8點的時候了。
她將外婆給安排好了纔去的。
到的時候，出租屋很是安靜，她甚至是不敢開門。
她站在了門外，又偷偷的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人不接。
程意這才顫抖着手摸出了口袋的鑰匙，顫巍巍的插進了鑰匙孔。
門轉動的那一霎那，她的心也差點跳了出來了。
“陳凜，拜託你一定要在。”
“即使是身體不舒服發燒起不來也成。”
程意的要求已經變的這麼的低了。
她想要陳凜在，其他的都沒有關係了。
只是讓她失望的是，陳凜不在。
狹小的出租屋因爲沒有人而變得異常的空曠。
“陳凜？”
程意不死心，仍然跑去了洗手間看了一眼。
往常她早上來，男人都會給她開門，然後抱着她的蹭的。
怎麼這次，人就不見了呢？
程意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她又忍不住的掏出了手機看新聞。
閻羅山的新聞震驚了全國，當然有媒體在不斷的實時報道。
程意忍不住的追蹤，她想知道那些人在哪個醫院。
她要去看看，有沒有……
有沒有陳凜！！
程意昏昏沉沉的跑了出去，在外面隨便的攔了一輛車就上去了。
她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
在S市的人民醫院。
程意又是慌慌張張的下車，一路都忍不住的紅了眼圈了。
“陳凜，求你不要在醫院。”
“我只有這個請求了。”
程意在進去之前，忍不住的對着醫院禱告。
這個時候，除了禱告，她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程意擦了擦淚水，問了護士。
“死屍在停屍間。”
“停屍間就在負一層。”
“傷者在401。”
護士看了資料，這纔開了口。
停屍間的屍體，都是沒有人認領的，撞得臉都有些模糊了。
也不知道是誰了，到現在都沒有人認領。
護士便以爲程意是來認領的，順嘴和她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只是程意卻像是突然瘋了一般的，她朝了護士說了一句。
“他沒死。”
是啊，陳凜怎麼會死呢？
他還說要和她一起生寶寶呢！！！
他還說要和她結婚呢！！！
甚至是，他們前些時候才真正的在一起。
他帶她去了江城，帶了她去看了一場演唱會，他怎麼捨得死呢？
他還沒有讓她完全的幸福呢！！！
程意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只是在害怕。
她朝着護士道了歉，就急急忙忙的跑遠了。
再不跑，她怕自己就該奔潰了。
陳凜沒事的。
她都還沒有見到屍體呢！！！
可是怎麼辦？
陳凜好壞，每次都瞞着她去幹事。
出事了肯定也不會告訴她的。
程意腳步沉重，最後決定先去401。
401護士進進出出的，程意到的時候，又忍不住的駐足了。
她好怕進去。
護士走走停停，說話聲音不小，都進了程意的耳中。
“真是可憐，臉都撞歪了。”
“不過撿回了一條命。”
“每個幾年，不會好了。”
“閻羅山果然不能去。”
“去的人，哪個不是不要命的？”
“聽說國家打算封山了。”
“從前管理不嚴，現在又出事了。”
“哎。”
護士邊說邊走遠，都在討論。
程意無力的靠着牆。
她確定了，裏面的人和閻羅山有關。
她突然有些害怕，又在慶幸。
如果裏面真的是陳凜呢？
那她是該開心的吧？
這樣，她就不需要走一趟停屍間了。
可是她又不想裏面是陳凜。
不過，這樣的話，她要去哪裏找他呢？
程意崩潰的大哭，就坐在了外面地上，她捂住了自己的臉。
安靜的走廊只有程意的嗚咽聲。
可能是因爲她沒有擾民，所以護士也沒有管她。
終於知道爲什麼醫院的牆聽到的禱告比教堂還多的原因了。
無能的人類，除了將玄學的東西寄託於神明，別無他法。
“陳凜，你乖。”
“沒事的。”
程意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從地上起來了。
怎麼樣她也得進去看看了。
房間開的時候，屋內的機器點滴聲不絕於耳。
程意沒有力氣了。
牀上的人在靠牆處，還有圍簾，她需要走進去才能看見。
程意一步一個腳印，每走一步，她都像是被抽了一罐勇氣。
她沒有勇氣了。
她就是勇氣都沒有了。
“陳凜。”
程意跌跌撞撞的走去，顫抖着手掀開了簾子，露出了裏面的人。
在看到長頭髮的那一刻，程意的心陡然停止。
有開心和不開心。
開心的是，不是陳凜，說不定他沒有事。
不開心的是，她怕他就在停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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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認出來躺着的人了，是李娃。
李娃原本精緻的臉已經變形了。
確實像那些護士描述的差不多，撞爛了一些。
手腳都被綁起來了，高高吊着。
應該是全身骨折了。
程意緩了緩，剛剛好有護士進來，她問了一句。
“這個病人算是吊着一口氣。”
“也算是奇蹟。”
“三個人，只有她還活着。”
護士也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這麼的奇怪呢？
那個男人開車，載兩個女人的話，一個死了，這個倒是活了。
護士搖了搖頭，給李娃打了吊針。
李娃渾身都是白色的紗布，看起來很悶。
程意差點吐了。
她看見了李娃臉上快掉的肉了。
以後的人生怎麼辦呢？
但是她沒有時間給別人思考。
她還要去找陳凜呢！！
陳凜還沒有消息呢！！！
程意走了。
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看了李娃一眼。
前些時候那個亮眼的女人，如今就悽慘的躺在了牀上。
程意說不唏噓是假的。
可是她也無能爲力。
程意輾轉來了地下，停在了停屍間的門口。
停屍間很冷，是冰凍室。
程意在外面就感到了冰涼了。
她不斷的祈禱，希望裏面的人不是陳凜。
這次一定不能是。
不然她的世界也就黑暗了，這輩子也沒有意義了。
程意忍着害怕，屏氣凝神。
她開了門，
裏面的屍體很多，程意的眉頭不斷的皺着。
沒有工作人員守着，她無從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