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凜的眉頭緊皺。
程意搖了搖頭，“沒事了，打錯電話的。”
可是陳凜並不相信。
程意有事瞞着他。
一個早上，程意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陳凜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直到她好不容易等到他離開去買午飯的時候，纔將電話又打了過去。
“喂，我下午就去簽字。”
“你們等等我。”
程意手有些抖。
她不想讓自己做的這些變成陳凜的負擔。
程意掛了電話的時候，陳凜恰好回來了。
門開了，男人漆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彷彿看透了一切一般。
程意移開了自己的眼睛，儘量不去看他。
一頓飯喫的心驚膽跳的，就是陳凜一開口，程意都會被嚇一跳。
直到喫完，程意才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打算好了。
待會喫飯，她鬧着陳凜和她一起午睡，等他睡着的時候，她再偷偷的出去。
程意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陳凜，我想睡覺了。”
這樣想着，程意就開始拉着男人的手，開始往牀上去。
午睡是很重要的，陳凜也拗不過她的。
果不其然，陳凜只能乖乖的和她一起睡了。
只是程意沒有看見的是，陳凜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自以爲瞞的好，殊不知，陳凜可能都知道了。
程意的心裏一直裝着事情，在看着時間2點的時候，她忍不住的開始試探了。
“陳凜？”
“你睡了嗎？”
“陳凜？”
她一連叫了好幾句，都沒有等到男人的迴應。
程意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放大了。
太好了。
她可以出門了。
程意躡手躡腳的下了牀，只是還沒有完全的站直，人就又倒下去了。
恰好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四目相對：“……”。
額，真尷尬。
這是程意心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她又要怎麼向男人解釋呢？
“你醒啦？”
“我也剛剛醒。”
程意咧嘴笑，只是那笑意怎麼看都怎麼難看。
“程意，你撒謊。”
“你想偷溜出門。”
“去哪？”
陳凜皺着眉頭，眼裏已經看透了一切了。
他知道程意要去殯葬館，但是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沒去哪。”
程意苦澀一張小臉。
哪裏也不去。
被抓到了，還能去嗎？
“程意，我都知道了。”
陳凜看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她以爲他昨晚去了哪裏？
他昨晚從程意睡着的時候就出門了。
走到了從前江賦的房子外，就發現了有人在動柳夏的墳。
問了一下才知道，有個笨蛋，偷偷的在幫他做事。
“啊？”
“你知道什麼了？”
“你肯定不知道。”
“別想詐我。”
程意搖頭，就是不說。
她很是肯定，陳凜肯定不知道，他應該是要騙她的話。
“你要去殯葬館對不對？”陳凜看着她，眸子很是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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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知道了。
“謝謝你意意。”
陳凜目光灼熱的看着她，沒有程意想象中的怪罪。
他現在有的只是感激。
“程意，我們一起去吧。”
就在程意還沒有開口的時候，陳凜主動的又開了口。
一起去吧，他也該去看看了。
程意這才知道，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陳凜，你不怪我？”
柳夏這個人對陳凜有恩也有壞。
她生了陳凜，給了他快樂的兩年。
但是也給了他一輩子的痛苦。
“不怪你。”
“我也不怪她。”
“她說凜字代表嚴肅害怕。”
嚴肅是希望他不弔兒郎當，害怕是讓他在江賦的手下能苟延殘喘。
“後來我就叫陳凜了。”
“沒有換過名字了。”
陳凜這些話算是解釋了。
柳夏在他的心中，總歸是好多於壞的。
不原諒也不怪罪，是他能做的最大善事了。
因爲程意喜歡，他就想這麼做。
只要程意喜歡就好了。
兩人一起到的殯葬館，彼時柳夏的屍骨已經火葬完畢了。
恰好就好放進土裏了。
陳凜看着那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說話。
最後是程意簽了字。
陳凜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他甚至連上一炷香都沒有。
此後，他和柳夏，就再無關係了。
程意給柳夏的墓碑點了兩盞白蠟燭，那是照亮她回家的路。
希望她下輩子看男人的時候擦亮眼睛。
“柳夏阿姨，以後陳凜是我的了。”
程意摸了摸墓碑上的字，鞠了一個躬。
陳凜冷眼看着，等她忙完以後，才和她一起走了。
陵園荒涼，烏漆嘛黑，一眼望到頭好多座墓碑。
程意忍不住的想，陳凜以後大抵也不會來這裏了。
說不定以後都不會來夏城了。
忙完時間也不早了，程意決定和陳凜去逛逛街，逛完喫完晚餐再回去。
然後明天開始再去玩玩。
玩幾天，就得回去了。
夏城的街區也很是熱鬧，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喫。
程意忘了煩惱，開始買喫的。
陳凜在旁邊付錢，偶爾還能得到女人的投喂。
“陳凜，來這。”
程意發現了一處擠滿了人的地方，她好奇的擠了進去。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賣糖人的。
師傅正在做，周圍都是圍觀的人。
程意想了想，也買了一根。
很甜，不過她還是吃了。
她買的唐人是一個小女孩模型的，她喫掉了頭，剩下的給了陳凜。
“陳凜，聽說情侶喫完一個糖人。”
“可以一輩子不分離。”
“你喫嘛。”
程意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帶着期待。
陳凜看着那躺，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是聽話的吃了。
程意就這麼的看着他喫完，笑哈哈的跑遠了。
“其實我騙你的。”
“沒有這個傳說。”
“不過，就是沒有，我們也不會分開的。”
街邊都是鬧區，少女嬉笑的聲音漸漸的飄遠。
少女向前跑，少年在身後追。
陳凜好多次都在想，只要程意開心就好了。
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她開心，任她怎麼撒謊，他都喜歡。
那一晚，兩人逛到了深夜，快樂永不停歇。
陳凜從前也沒有想過，原來他也有這麼閒暇的時光。
都是關於程意的，也是她給的。
…………
作者話：國慶快樂，你們放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