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
程意沒有換衣服，只是快速的套了一件毛呢大衣就出門了。
她心裏在不斷的期待，是不是陳凜在外面等她。
可是她想到這個可能，又是忍不住的在擔心。
這麼冷的天，他要是真的在外面等她的話，她要怎麼教訓人呢？
程意就帶着那點點的期待，看着外面，眼中帶着笑意。
只是她出去的時候，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她忍不住的拿出了手機，給陳凜發了消息。
【我在外面了。】
她的心裏還是滿懷期待的，他是不是躲起來了？
陳凜確實躲起來了，不過，並不是他的意願。
程意在外面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陳凜的回信。
她不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忍不住的跺了跺腳。
在心裏不斷的倒數了30個數之後，程意才跑回了家。
關門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的看了看外面。
只是什麼都沒有。
她又好像聽到陳凜的聲音。
雪風不斷的飄着，程意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關門的那一刻，黝黑的小巷子零零星星的躺着幾個人。
陳凜他勝利了。
他靠着牆壁躺着，額頭的血溫熱的滾了下來，他很疼。
地上的人絲毫不比他差，他笑了。
他慢慢拖着身體在巷子口，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少女的身影。
少女穿的卡其色的毛呢大衣，很好看，帶着圍巾，嬌俏的很。
有些賬，總歸是一直要算的。
陳凜想，還好今晚的事情沒有叫程意看見。
地上昏迷不醒的躺着幾個人，陳凜捂着額頭，裝回了假肢。
今晚的事情真是意外，他自己都沒有料到。
他原本是來給程意一個驚喜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會遇見了之前的仇人。
都是曾經打過架的，混過街的。
陳凜不想理的，可是他們非往前湊，先動了手。
拿着彈弓彈他的腿，還專門往假肢連接處彈。
陳凜抿着脣，捂着腿，慢慢的往回走了。
這都是舊賬了，報警也沒有用的。
雪下的更厲害了，陳凜在路過程意家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往裏面眺望。
正如程意不知道陳凜平安夜那晚差點死在她家巷子口。
陳凜也不知道程意爲了他呆呆的坐在自家院門幾個鍾。
如果，如果，如果程意不進去拿燈就好了。
那她一定可以看見家門口的身影，是他。
…………
程意不斷的搓着手，等着陳凜的消息。
他說出來，一定會來的。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想等等。
何況，今天是平安夜，他一定會來的。
最是重要的是，她的心裏也不太平靜，總覺得有些慌。
至於怎麼慌，她也不知道。
程意還是忍不住的坐在了院子等，因爲想着冷，她將自己去年剩下的南瓜燈拿了出來。
是一個空的南瓜，裏面是蠟燭，也可以當做是烤火了。
就這樣，程意等了兩個鍾。
在快深夜12點的時候，她才收到了陳凜的回信。
【意意，平安夜要平安。】
【早點睡覺。】
【晚安。】
程意一連收到了三條消息，就是沒有一條是關於剛剛那句【出來】的。
那他剛剛爲什麼叫自己出來呢？
程意想不通，搖了搖頭，忙跑回了屋了。
就在她要給人回消息的時候，陳凜的消息又來了。
【對不起意意，我可能要食言了。】
【過年不能去見外婆了。】
【我有事離開s市。】
【明年我就回來了。】
陳凜給人發幾條，手都是在顫抖的。
他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厚厚的雪地，他的身軀“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他的腿，挺疼的。
原本上次的消腫就沒有好全，如今又受傷了。
血染紅了雪地，他昏了。
這些程意都不知道。
她給人發了消息之後又沒有收到回信了，給人打電話，又沒有人接。
她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了，只能到處亂撞，找不到出口。
不過還好，她知道陳凜不是失蹤了。
對，他只是出了s市了，所以很忙，沒有空理她。
程意忍不住的安慰了自己幾句。
她上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了。
不管怎麼輾轉反側，她都睡不着。
“陳凜，平安夜快樂。”
程意忍不住的呢喃，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在院子外面凍到了，她渾身都抖了抖。
後半夜的時候，她才慢慢的睡着了。
陳凜渾身泛滿了雪花，雪越積越厚。
月光明晃晃的照耀着大地，就是怎麼也照不到他。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只有他自己了。
雪夜像是要把人給吞滅了一般，怒吼，不甘。
那是黎明前的平靜。
程意也睡得不安穩極了，她的夢中，全都是上輩子的事情。
陳凜喫安眠藥，在她的碑前自殺，親吻她，還有標本。
還有他那涼薄帶着平靜的笑。
“意意，喜歡一個人不難。”
“可是我怎麼就只喜歡你呢？”
“瞧，你最愛的玫瑰，我帶來了。”
玫瑰帶刺，男人的手中都是一個小洞洞的傷口，他毫不在意。
因爲她喜歡，什麼都可以給她帶來。
殷紅色的玫瑰，代表愛情，可是不代表希望。
天灰濛濛要亮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了下來，就停在了一個雪包邊。
雪包裏是被雪覆蓋的男人，陳凜的睫毛都是雪花。
身體梆硬，像死了一般。
車子沒有一會就離開了，漸行漸遠。
…………
程意過了一個不太開心的平安夜，隔天就是聖誕節，她也不是很期待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不是本國的節日，過不過都一樣。
只是小情侶都有自己特殊的過節方式，一起過也能增進兩人的感情。
程意卻是沒有期待了，她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可是空空如也，沒有消息。
她忍不住的點開了和陳凜的對話框，沒有多少消息。
從在一起到現在，因爲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所以沒有多少的歷史記錄。
程意有些遺憾，一刷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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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她給人發消息，都沒有得到迴應。
陳凜他好像又和國慶那般，完全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裏。
而她，對他的事情，也瞭解不多。
程意再一次的有了危機感。
要是下一次呢？
他要是下一次也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