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凡完全可以直接出手，用外力介入，將兩人分開。
肯定會穩妥一些。
但這樣的話，蒼冥就算被救下來，估計也要變成癡呆。
畢竟，
眼前的情景明顯是路西法施展出來的神識攻擊。
所以，
李凡寧願冒險，將自己的神識強行灌注其中，試圖主動入局，從而助蒼冥脫困。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李凡的秉性。
不過還不等其神識進入，
那片籠罩了蒼冥和路西法的黑霧突然散開，再次顯出了兩人的身影。
蒼冥面色煞白，站立不穩，癱倒在地，大口喘息間，宛如一條被丟在岸上的魚。
而路西法的神色，卻顯得異常古怪。
這是什麼情況？
李凡眉心皺起。
不過眼見對方主動撤除幻境，蒼冥沒有性命危險，李凡也沒有再貿然出手。
路西法此時沒有再看蒼冥，而是把目光轉移到李凡的身上，若有所思。
等了幾秒，他望着李凡，緩緩開口道：
“他把本命精血，交給你了？”
以路西法的修爲，在這麼近的距離，明顯可以感覺到兩人之間傳遞出來的那股特殊的心神聯繫。
李凡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
“所以，他的生死在我！”
“別人，無權管控！”
“哪怕是你，也不行！”
蒼冥聽完，一臉感動：
“大人，你這話說的霸氣！”
而路西法眼眸裏的色彩，愈發的奇怪起來。
就在他打算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在遙遠的位置，突然有白光亮起，彷彿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的蒼穹。
路西法面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擡手間丟出三具屍體，然後踏步朝着遠處掠去。
走的無比干脆，
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李凡愣在當場。
奇怪的來，
又奇怪的走，
這是在搞什麼？
而蒼冥則是如釋重負。
剛纔真的是太特麼的嚇人了。
老子哪怕面對仙帝，都沒有這麼慘過。
那一瞬間，蒼冥真的覺得自己要命歸西天。
還好，最終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至於雲瑤則是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等到路西法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幾人的面色才重新恢復正常。
再次把目光投到地上，蒼冥頓時興奮起來：
“臥槽！”
“這不是那幾個天使嗎？”
李凡定睛看去。
還真的是最初時候，出手攻擊墮落之城的那三個天使。
本來還以爲他們要大殺一番，沒想到居然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路西法的手裏。
只是……
李凡此時望着天使，思索了幾秒，然後轉頭望向蒼冥：
“這應該是留給你的吧？”
“不過，他怎麼知道你需要依靠吞噬天使來進階？”
嗯？
也對哈！
蒼冥撓了撓頭，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好像自己確實沒有說過需要屍體，尤其是需要天使屍體這樣的話啊！
可關鍵是，對方的做法，實在太有針對性了。
畢竟要是換做別人，誰會臨走前丟下幾具屍體啊！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李凡皺眉問道。
此時他心中有一百個不解。
你要說路西法是隊友吧，這差點就弄死了蒼冥。
可若是說敵人吧，又沒有進一步出手，反而在走之前還丟下了幾件禮物。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蒼冥把方纔發生的情況說了一番。
不敢有任何隱瞞。
李凡認真的聽完，然後開口道：
“所以說，他很可能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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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冥一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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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個鬼啊！”
“咱們相認這麼長時間，我的來歷大人你是一清二楚的！”
“我特麼的一個下界東方鬼修，就算做夢和也夢不到西方的墮落天使啊！”
李凡沒有說話，讓蒼冥把那三具天使的屍體收起來，自己則是站在原地思索。
強如路西法這樣的存在，自然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和蒼冥開玩笑。
所以說，
眼前的事，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路西法認錯了人。
錯將蒼冥當做從前相識的某個人，而那個人，還和他之間有什麼約定。
另外一種，就是蒼冥真的還有另外的隱藏身份，甚至於蒼冥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
也就是，所謂的輪迴。
世間萬物，其實都在輪迴之中。
比如，萬物從生到死，再由死而生，
比如，日落月升，再月落日出，晝夜變遷，
再比如，
四季交替，
陰陽變遷，
所有的一切，經歷到最後，都彷彿要回到原來的起點。最終歸於一個圓。
而在修煉界，長生不死，一直是所有人孜孜不倦的追求，換句話來說，修士之所以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本質上就是爲了更好的活着。
但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哪怕再努力，最後也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這麼多年來，從未聽說誰可以做到永生不死，壽與天齊。
既然跳不出去，就有強大的修士想到了另外的方法。
那就是，輪迴！
在自己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借用某種特殊的手段，捨棄身體，將神魂寄託於天地之間，在合適的機緣下，再次獲得新生。
只是，
這本來就是逆天之舉，其中的兇險自然難以想象，一直以來，都只是傳說之中的事情。
下界的佛宗，是研究輪迴最深的宗門，但即便這樣，似乎也沒有真的能活出幾個輪迴的人。
所以，
說到最後，
蒼冥現在到底屬於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
不過李凡此時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路西法既然能幻化出一片特殊的世界來試圖喚醒蒼冥的記憶，那這片世界，是不是真的和蒼冥有什麼關係？
魔鬼橫生！
陰氣瀰漫！
白骨成山！
幽冥成河！
這描述……
李凡仔細的想了一會，然後眼神逐漸變得駭然起來。
好像和南方世界被譽爲四大禁地之一的酆都鬼蜮有些相似啊！
嘶！
李凡倒吸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蒼冥。
而那貨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爲自己大難不死，反而意外弄到了三具天使屍體而竊喜。
萬一……
我說萬一哈，蒼冥真的如同路西法說的，曾經是那片世界的主宰，
那其輪迴前的身份，
說出來，
豈不是要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