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安排好,
李凡帶着蒼冥下山而去。
此時的崑崙山還有不少士兵在忙碌。
這是西北軍。
正在處理戰後的殘磚斷壁。
這麼大的宗門,自然不可能就此荒廢。
以後完全可以留給別的修煉者,或者當做景點使用。
李凡倒是沒多說,
交給寧虎臣處理就好。
……
涼州。
烏市。
連遠山家的別墅內,還殘留着一些葬禮舉辦後的痕跡。
物品雜亂,
破敗冷清,
早就沒有了當初豪門的樣子。
沙發上坐着兩個女人。
一個年紀稍大,身穿黑衣,眼睛還有些紅腫,這是連遠山的妻子馬蘭。
另外一個,則是小青。
旁邊的牀上,躺着一個雙腿打着石膏的男子。
是連遠山的大兒子,連彥文。
三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沉默且壓抑。
許久之後,
馬蘭看着兒子開口問道:“等會天山集團的人就要來了,阿文,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聲音裏帶着幾分哭腔。
她本來就是婦道人家。
平時養尊處優,什麼心都沒有操過。
可短短几天,家裏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老公死了,
小兒子死了,
就連大兒子,也變成了殘廢。
要僅是這些,也許她還能勉強堅持,
可老公和小兒子剛下葬,以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競爭對手都開始落井下石。
連遠山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年的商業大廈,轟然倒塌。
尤其是天山集團,
更是擺出一副喫人不吐骨頭的姿態,幾乎要把他們逼上絕路。
各種壓力堆積在一起,
馬蘭都快瘋了。
躺在牀上的郭彥文滿臉苦澀。
此時哪裏還有一點昔日的囂張,剩下的是有無盡的苦澀和悲涼。
辦法?
他能有什麼辦法?
父親留下來的那些公司元老早就被天山集團收買,以前的那些高手,護衛,在聽聞連家變故後,一夜走的半個不留。
如今就連後臺郭滄海都被連根拔出,就剩下他們母子,在一羣狼羣的圍繞下,哪裏有堅持下來的能力?
“媽,大哥,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們跟我一起回中州吧!”坐在一旁的小青猶豫下,開口道。
她不說話還好,一開口,馬蘭頓時憤怒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
“連家變成這樣,說到底不還是因爲你這個掃把星?”
“你要好好過來,哪裏會有後來這麼多的事情!”
“現在滿意了?”
“害死了你爸!害死了你哥!我們家都毀在你的手裏了!”
馬蘭越說越生氣,伸手間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小青的臉上。
在她看來,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小青。
就是因爲她,大兒子的腿纔會被別人打斷。
就是因爲她,老公和小兒子纔會在去完軍區後意外被車撞死。
她把所有的仇怨,都聚集在了小青的身上。
哪裏有半分親情!
小青被打的猝不及防。
她摸了摸臉上的指痕,神色呆滯。
打完之後,馬蘭還在大聲吼道:
“還跟你去中州?”
“去你們那個山溝裏喫糠咽菜嗎?”
“我們現在是落魄了,可還輪不到你可憐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然後就看到七八個人從遠處走了進來。
爲首的,正是天山集團駐涼州分公司的副經理胡剛,也是當初給玉方出主意吞下連氏集團的人。
在胡剛身邊還跟着一個長髮的中年婦女,這是管理附近區域的辦事處劉主任。
胡剛走到屋內,玩味的看着馬蘭幾人,隨後望着躺在牀上的連彥文笑道:
“連少,這幾天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給出的收購方案,是不是可以簽字了?”
連彥文一臉苦澀:
“胡經理,你拿五十萬收購我們連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說白了,這和明搶沒有根本沒有區別!”
“這方案,我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五十萬!
這點錢在以前,他根本不會看到眼裏,而現在,居然變成了連氏集團的估值。
胡剛徑直走到連彥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開口道: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你們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啊!”
“看在連家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我纔好心給了你們幾天的緩衝,讓連遠山和連彥武安靜的下葬。”
“可結果,你們卻恩將仇報!”
“這讓我有些生氣啊!”
說話間,
他彎下腰,伸手在連彥文的臉上拍打着,好像在擺弄一件玩物:
“老弟,現在不比以前!”
“如今的連家,狗都不如!”
“五十萬!不少了!”
“要是你再不識擡舉,別怪我真的硬搶!”
往日氣焰囂張的連彥文,氣的面色赤紅,可是卻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由對方拿捏欺凌,那種屈辱感,讓他無比幾乎欲要吐血。
看到兒子被人這麼羞辱,馬蘭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伸開雙手,就要去撓胡剛。
結果還沒到身邊,就被胡剛一腳踢翻在地。
胡剛抖擻了一下褲腿,對着馬蘭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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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別管我嚇死手,讓你下半輩子和兒子一樣躺在牀上過日子。”
一句狠話,
馬蘭頓時蔫了下來。
看着馬蘭母子此時的樣子,胡剛笑的無比的得意。
他再次伸手拍打着連彥文的臉,嘲笑道:
“當初讓我跪在地上給你敬酒的時候,打死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所以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沒錯。
連氏集團和天山集團本來就是競爭關係。
當初因爲一件生意上的糾紛,年輕氣盛的連彥文親自帶人堵住胡剛,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自抽二十個耳光,跪地敬酒,方纔作罷。
這件事,連彥文或許早就忘記了。
但胡剛卻沒有。
那時候的胡剛是天山集團的小主管。
張黃山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替他出頭。
但他卻足足記恨了七八年。
一直到現在,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
看到此時連彥文可憐的樣子,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個世界,
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