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你不再高高在上
他從來都是分外乾淨爾雅的男人,估計從島上回來後,就沒合過眼吧。
然而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
溫寧的目光,陡然恢復一片冷漠。
“寧寧,你來是……”
男人低啞的嗓音藏着一抹小心翼翼,可是剛開口,就被溫寧冷然的打斷,“我來當然是找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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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食言,不把瑤瑤放了?
你是不是故意逼我過來?
厲北琛,你別太卑鄙。”
厲北琛黯然的呼吸聲頓住,複雜的黑眸望着她,一抹苦笑,“我沒有故意逼你過來。
更沒有壓着祝遙遙不放。
她和我們一起去霍凌消失的地方查找後,今天已經離開了。
你沒聯繫到她,着急我可以理解,但她真的回去了。”
溫寧一愣,抿了抿脣,“可我打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剛纔打你的,你不接。”
男人筆挺地站在大班桌後,修長的手指理了理雜亂的文件,從文件下找出手機,看到了來電顯示,“sorry。
公司有點事,我想你也看到了。”
他的嗓音很低冷,夾雜着一抹自嘲,聽得溫寧反而有些尷尬。
看來他是真的放了祝遙遙?
剛纔那個黃總大言不慚要收購厲氏,他公司內部應該非常亂……
溫寧靜默,往回收了收自己的腳步,“那我回去看看遙遙回來沒有。”
她捏緊包,立刻轉身想走,他的氣息充斥着整個辦公室,太濃烈。
溫寧有點窒息。
“寧寧。”厲北琛立馬出聲,幽深的目光膠緊了她,她就要走了嗎?
他慌亂找了件事,“墨寶……墨寶你去看過他了吧?”
溫寧擰緊眉,“我當然去看過他。
厲北琛,我還會把他接走,你現在自顧不暇,應該沒時間照顧他吧?”
說到這個問題,溫寧乾脆提了出來。
只是提到墨寶,她就想起海島上,若不是他用墨寶威脅,拖延時間,她也不會爲了兒子,不得不屈從他一個月。
溫寧冷了聲音的又道,“當初你救出墨寶,卻不告訴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你都折磨的我夠久了。
墨寶他從小是我養大的,他其實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他的撫養權,我想你不必爭奪。
然後九九……九九他肯定是願意跟我生活的,以後,我想把兩個兒子帶在身邊撫養。”
“可以。”厲北琛深深的看着她。
溫寧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幹脆,轉過頭來看向他,發現他深沉的眼底一片黑色。
厲氏現在問題這麼多,他可能真的沒時間管孩子了。
“你把墨寶接到你的家住一段時間,我同意,你單獨撫養他們。”
厲北琛的話,卻還沒說完,“但我絕不會同意,你帶着他們和李承聿同住。”
溫寧一僵。
那天晚上,她已經同意李承聿的提議,過幾天就要搬去他的新婚別墅了。
溫寧慌亂的神色落在男人眼底,厲北琛修眸一沉。
他從大班桌後,繞過來,長腿筆直立在她面前,眸如鷹隼凝着她,“你該不會還要和李承聿在一起吧?”
溫寧咬緊脣。
厲北琛知道了答案,心中陡怒,不可置信道,“你和我在島上呆了整整一個月,耳鬢廝磨,你身上哪一塊肌膚沒有我的味道,你還不肯和他離婚,還是他不肯放過你?”
“……你閉嘴。”
溫寧被他猖狂又直白的語氣,弄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倫理底線。
她胸中涌出一股惱恨,冷冷道,“厲北琛,我選擇和誰在一起,是我充分的自由,再不關你任何事!
以前,是我們怕你,我和承聿也對付不了你。
可是現在,你看看你身後的厲氏。”
溫寧也不管不顧了,氣得指着這間辦公室,“厲氏集團的市值恐怕和我的瑞天珠寶差不多了,你們跌入了帝都公司的末流,而我現在……我現在進入謝氏,將來可能是謝氏的繼承人。
以前我比不了你,你可以像玩掌中物一樣玩我。
現在,你覺得你還得配得上我嗎?
我再也不用怕你,我也瞧不上你了。”
她的杏眸薄涼,那裏面再也沒有對他的畏懼,也沒有他的身影。
她瞧不上他了,潛臺詞是,她看上李承聿了吧?
厲北琛一張俊臉變得陰沉難看。
是啊,他今非昔比了,一場危機他跌落神壇,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華國第一大少了。
可黃總嘲諷他,任何人過來收購他的公司,他都可以無動於衷。
但她只言片語的冷嘲,卻像一巴掌狠狠打到了他臉上,讓他有種站不起來的難堪。
他的自尊和驕傲,從小是骨子裏最硬的東西,而如今他的身價,恐怕連溫寧都不如了。
更別提,去比最近瘋狂崛起的李承聿。
厲北琛修長的手指掐入掌心,心裏陣陣苦澀,他也聽說了,她把謝昀趕出公司、掌控了謝氏的新聞。
他的女人,他不會看錯她的實力。
只是,沒想到會有淪落到連她都不如的一天。
厲北琛苦笑,“寧寧,我也許把你當成了掌中物,但那不是玩,是捨不得放開你的執拗……”
“你別說了!
現在說這些不顯得無聊嗎。”
溫寧的腦子裏不可能把島嶼上的日子當成沒有發生過。
她清冷的看着他,“不需要你在這裏指點我離婚還是不離婚。
請你搞清楚,你雖然被顧靳庭保釋出來了,但你綁架我的事還沒算完,警局要求我去錄口供,要是我對他們說,你綁架了我,還強迫了我,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就算你有門路,你也得坐幾年牢!
等你出來時,你和我的差距就更明顯了,說不定是雲泥之別。
厲北琛,你搞清楚勢態,再和我說話。”
“你要把我親手送進監獄?”男人強硬的身軀,倏地震了下,滿臉痛楚。
他沒想到,她竟然狠心成這樣,牆倒衆人推,她也是‘衆人’之一嗎?
溫寧滯了下,忽略他眼底的受傷。
她攥緊小手,嘴角不留餘地,“你當初敢那樣對我,囚禁我,又何必怕我揭發你呢。
我恨你,我舉報你,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