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豪門媳婦X不舉丈夫
趙雅枝眉一挑,離音敏銳感覺到她要發難了,趕在她發難之前開口:「我媽媽去得早,爸爸疲於生計,很多事情我都是靠自己摸索過來的。嫁給嘉銘,我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是您女兒,有些事我不懂的,做得不對的地方,希望婆婆您能提點我,不用給我留面子。」
婆媳相處永遠都是一大難題,陸嘉銘身為丈夫站在中間會左右為難,若是不幫妻子,妻子會覺得傷心委屈,可若是幫妻子,婆婆會不高興,認為兒媳是狐狸精迷惑了他兒子。
一張嘴,她就可以稍微化解一些矛盾,有時候低頭並不是示弱,男人不見得就喜歡乖巧順從的女人,但一定不喜歡頂撞他母親的女人。
以往被趙雅枝刁難,原主從不不為自己辯解,只一味哭,見陸嘉銘不幫她,覺得委屈,哭得更厲害。
可你自己不爭氣不辯解,別人又憑什麼幫你?
哭有時候並不能解決問題,經營一個家庭,一段感情,溝通必不可少。
陸嘉銘眼帘低垂,深幽的眼睛裡有了些變化,他伸筷給趙雅枝夾了塊紅燒排骨,聲音磁性且舒緩,帶著撫平人怒火的奇異魔力:「媽,您這樣李姨該吃味了。」
李姨是趙雅枝的陪嫁丫鬟,一直是她在伺候趙雅枝,聽聞陸嘉銘的話,她很有眼力見的開口,聲音帶著些掩藏不住的醋意:「我的心思呀,果然逃不過少爺的眼睛。小姐您是不是不是嫌棄我老啦,笨手笨腳的伺候不好您……我這就走,不礙您的眼啦……」
趙雅枝被她一番拈酸吃醋卻又頗為委屈的話逗笑了:「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坐下來吃飯吧。」
一場婆媳之間的危機,稍無聲息的化解了。
離音暗中鬆了口氣,以往吃飯簡直是原主的噩夢,從拿筷子到夾菜到咀嚼,都被趙雅枝批得一無是處。
但因為陸嘉銘這次幫腔,她以後不必伺候趙雅枝不說,還能安心地吃個好飯。
離音心想,這個男人是個好兒子好丈夫,也會是一個好父親,因為他心胸寬廣,言行有度。
從一開始,離音就沒指望陸嘉銘會幫她說話,因為她這個陸太太是算計來的,陸嘉銘即便是討厭她,恨她,她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可偏偏這個男人出手幫她了。
離音又偷看一眼陸嘉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挨著這麼近的距離,她似乎聞到了男人身上的氣息。
事實上卻是她的幻覺。
但是心跳很快是事實,小鹿似的亂撞,這要是被男人抱抱,親親……她心臟不得從胸腔跳出來和她打招呼?
這想想就很恐怖好嗎!
陸嘉銘餘光看到身側多出來的身影,眉梢微微一挑,卻並沒有說話。
飯後陸嘉銘去書房,趙雅枝則打開電視看綜藝節目,原主想要討好婆婆,即使趙雅枝不時掃過來一個冰冷刺骨的眼神,她依然堅挺地陪婆婆看電視。
可依離音看,在這個家裡,趙雅枝對她的看法固然重要,但陸嘉銘對她的看法更為重要,因為陸嘉銘對待她的態度取決於趙雅枝對待她的態度,與其討好趙雅枝,不如先搞好和陸嘉銘之間的關係。
剛才的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是她和陸嘉銘之間的關係改善了,再遇到趙雅枝刁難,陸嘉銘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等插播廣告的時候,離音沒心沒肺地找了個借口溜回房打開電腦看了會電視,然後她就開始對著衣櫃發獃。
上輩子或許是陸嘉銘體貼,怕原主這個新婚妻子胡思亂想,故而即使對原主沒有感情,也沒有分房睡,但即使是同睡一張床,原主還是陸嘉銘的合法妻子,他都沒有以此為由行夫妻之事。
原主因為家庭和身體原因,膽小自卑,面對心愛的人,別說讓她主動了,連多看陸嘉銘一眼她都覺得呼吸困難。
兩人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卻不敢,睡了一個月還沒有成事。
最後還是原主的父親察覺到了端倪,然後給原主出謀策劃。
陸嘉銘再度被算計了。
他估計也沒料到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會給他下藥,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
原主給陸嘉銘下春藥的時候,自己也吃了,但春藥發揮作用的時候陸嘉銘並沒有碰她,讓人把她送回了她父親那裡,那葯藥性很強,是原主父親託人從國外帶回去的,他沒料陸嘉銘的選擇是把他女兒送回來,故而也不曾準備解藥。
陸嘉銘把人送回來的意思很明顯,人我不要了。
最後原主爸權衡利弊,將原主送到了生意合伙人的床上。
半個月之後,原主已經在那個睡了她的男人家裡定居下來了,陸嘉銘才登報宣布離婚。
原主的現任丈夫,不是個良配,平素喜歡左擁右抱,花天酒地,風流債一大堆,對於被親爸送到自己床上的原主,並沒有給予任何的感情,唯一能給原主的只有豐富的物質生活。
但這卻不是從小便憧憬愛情的原主想要的。
此後的日子,她每天都在追憶後悔,自己不該聽父親的話給陸嘉銘下藥,導致她失去了可以親近他,陪伴他一生的機會。
陸嘉銘這三個字,深深烙印到原主骨肉里,他成了原主永遠無法觸及的痛,直到死,原主還念著這個男人。
離音打開衣櫃,看了看佔據衣櫃左側的一排數量可觀的情趣睡衣,陷入了沉思中,這些睡衣都是原主的後媽,在她出嫁之前給她準備的,原主雖然在面對陸嘉銘的時候因為緊張害怕不曾主動,卻不笨,知道穿情趣睡衣勾引陸嘉銘,只可惜陸嘉銘從未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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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音猜陸嘉銘不上套的原因有兩個,一,像陸嘉銘這樣的男人什麼鶯鶯燕燕沒見過,卻沒見他有什麼花邊新聞,大抵是不喜歡別人巴巴貼上來。
二,因為他性無能。
但是離音很快就推翻了第二個猜測,擁有這麼濃郁的紫色弘陽聖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性無能嘛!
離音翻了翻衣櫃里的睡衣,從裡面拿出一件比較保守規矩的套裝睡衣。
他們是新婚夫妻,彼此間未熟悉,不適合穿太過於暴露的衣服,會讓人覺得放蕩輕浮。當然這個說法並不是絕對的,但對付陸嘉銘,卻必須這樣。
因為那個男人就是這麼個穿法,明明擁有一個令女性血脈僨張的強健體魄,卻穿著套裝家居服,紐扣規規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顆,跟個老學究似的。
所以離音完全是對人下菜。
夜晚九點半,卧室門被人推開了。
離音正拿著吹風機在吹頭髮,聽聞聲響,連忙關掉吹風機側頭看過去,目光在半空中與男人相觸,她臉上立刻飄起兩朵紅霞,她握緊吹風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陸先生,需要我幫你放水麽?」
陸嘉銘墨眉一挑,似乎對陸先生這個稱呼不置可否:「不用忙,你先把頭髮吹乾。」
離音抓了抓自己有些濕的發尾,聽話地打開吹風機,繼續給自己吹頭髮。
陸嘉銘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在她身上遊走了一圈,沒有多做停留就收回了視線,然後打開衣櫃拿了套睡衣進入盥洗室。
離音吹好頭髮,把吹風機放回原位,然後上床趴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繼續,過了許久,門打開了,離音沒抬頭去看,等到床的另一邊被人侵佔了,她才慢慢側過臉,一張臉在燈光下白的在發光,睫毛纖長,烏黑的瞳仁似寶石般純粹,卻在觸及他眼神的時候,浮現淺淺的羞赧。
到底還是個孩子,陸嘉銘眼裡似有些無奈:「不早了,睡吧。」
「我想靠著你睡,可以嗎?」她說得很小聲,若不是陸嘉銘聽力驚人,怕是聽不到。
陸嘉銘望著她,她眼神坦蕩明亮,衣著規矩,沒有任何的撩撥之意。
見他許久不回答,她潤紅的小嘴委屈地癟了癟,眼睛瀰漫出一層濕意。
快哭了,卻還在強忍。
陸嘉銘做出了妥協,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離音立刻像討得糖果的孩童,腳一蹬,人像個苗條的球一樣滾了過去,眼看著要砸上男人的胸膛了,衣領卻被人從後擰住,滾動的身體被迫停了下來。
離音抬眼看他,似乎是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陸嘉銘看看她眼睛,裡面淚意已經沒了,晶亮晶亮的,像天上的星辰。
很好,沒哭,這要是撞上來,撞痛了鼻子,小哭包估計就要哭了。
「睡吧。」陸嘉銘熄了床頭燈。
「小時候爸爸若是不回家,晚上媽媽就會和我睡,她會給我唱搖籃曲,拍我的背哄我入睡。」這是屬於原主的記憶,離音說出來不是想讓男人做些什麼,只是想讓他能稍微了解自己一點。
搖籃曲?陸嘉銘眉頭蹙起:「你已經不小了。」已經過了需要人唱搖籃曲的年紀。
離音嗯了聲:「我已經成為人妻了。」
陸嘉銘眉頭一松。
離音有點困了,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了她,她後背貼上只溫暖的大手,大手輕輕緩緩拍打她的背。
搖籃曲不可能,但是拍拍背哄小哭包入睡,還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
聞著男人身上的氣息,離音眼睫劇烈顫動,心臟一下一下敲擊著胸腔,她就在這劇烈的心跳聲里,陷入甜美的睡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