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得跳了起來:「這這這……」
嬴子衿看著她翻過來的這三張牌,瞳光漸深:「別說話。」
副校長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屏住了呼吸。
第一張,倒吊者,序號「12」,大阿爾卡納第13張,逆位。
第二張,戰車,序號「7」,大阿爾卡納第8張,逆位。
第三張,空白。
塔羅牌裡是有空白牌的存在,空白牌一向是替補牌。
在其他牌缺失的時候,可以用空白牌來代替。
可先前,嬴子衿在用塔羅牌佔卜的時候,分明沒有將空白牌拿過來。
這就是真的塔羅牌和市面上流傳的塔羅牌的區別了。
真的塔羅牌,才擁有著佔卜的能力。
空白牌一旦成為了被選中的牌,那也是有意義的。
副校長不會佔卜,但他也了解過塔羅牌。
無論是逆位的倒吊者還是逆位的戰車,寓意都不好。
代表失敗和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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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諾頓當前的情況很不好。
至於這張空白牌,副校長就看不出來了。
「兩個月前,他離開了這裡,去找新的煉金材料。」嬴子衿嗓音低冷,「但那個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去,所以很不妙。」
「不過,未來一年內,沒有性命之憂,是個好消息。」
聽到這裡,副校長這鬆了一口氣。
神算者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不過校長到底跑哪兒去了?
總不會是煉金界吧?
可煉金界諾頓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越來越多的人在關注著這裡,我必須要離開了。」嬴子衿將牌收好,「學校的防火牆我幫你們加固過了,以後心別那麼大。」
副校長還在琢磨著還有什麼能獲取煉金材料的地方,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嚇得差點跌倒:「加、加固防火牆?」
女孩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像是在看一塊廢鐵。
「太謝謝您了。」副校長擦著汗,「唉,這也是個問題,現在科技太發達了,您的身份恐怕遲早會被發現。」
「嗯。」嬴子衿背好背包,鳳眼微微眯了一下,「現在還不會。」
**
賀珣那事一傳二,二傳三,傳到整個青致都知道了。
三個年級的國際班都覺得臉上無光。
他們以前也很尊敬賀珣,沒想到他根本算不上是諾頓大學的畢業生。
不是,還那麼高傲,給誰看?
今天高三也都回來了。
再過一周,高考成績出來,就要填志願了。
青致有專門的志願規劃師,分析每個學生的長處和劣勢,替他們規劃大學專業。
「聽瀾,聽說了嗎?」班長興緻沖沖地從辦公室跑回來,狂笑著拍桌,「姓賀的那個小心眼居然被諾頓大學撤銷學位了,活該,簡直是活該!」
溫聽瀾還是不習慣社交,只是點頭:「聽到了,謝謝。」
「聽瀾,他就是一腦殘,你就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班長響起嬴子衿給他說的話,又開始安慰少年,「你智商228,那是舉世難見的天才,帝都大學也不差,分分鐘碾壓我們。」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問:「聽瀾,你想好報什麼專業了嗎?帝都大學物理系是世界頂尖的。」
「不想學物理。」溫聽瀾沉默了一下,「到時候等成績出來再看吧。」
「對了對了,還有高二的那個姓白的生物老師。」班長一拍腦門,「學校裡說是她讓人偷你的準考證,也自食惡果了。」
「聽教務主任說,姓白的被關起來了,聽瀾,你簡直是自帶反彈系統啊,這搞你的人一個個都遭了殃,不行,我也得拜拜你。」
聽到這裡,溫聽瀾抬起眼睫,眸光迷惑。
他怎麼覺得,都跟他姐有關係?
他姐在滬城這一年,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你們先聊著。」溫聽瀾收拾了一下書包,「我回家一趟。」
**
嬴子衿是昨天回來的。
她去O洲的事情也只有溫風眠、溫聽瀾、鍾老爺子和傅昀深知道。
她先回了趟家,才去鍾家老宅那邊看望鍾老爺子。
今天是工作日。
鍾知晚上學,鍾夫人去做香精按摩。
鍾老爺子本應該也在公司,聽到她過來後,就將工作交給下面的人了。
「子衿,不是我說,你怎麼就一個人跑了?」鍾老爺子很頭疼,「先不說你身體有沒有好,你一個女孩子,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他起先不知道,嬴子衿到了O洲那邊的第二天,才給他打了個電話。
再去來不及,人還都找不到。
「那他們應該會進醫院吧。」
「……」
鍾老爺子想了想,還是說:「子衿,晚晚對你的意見很大,但這是她的錯,你不用因為我,就去遷就。」
「外公,放心。」嬴子衿站起來,「我還約了人,明天再過來看您。」
鍾老爺子揮了揮手,很高興。
等女孩離開後,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會是傅家那個臭小子吧?
鍾老爺子覺得也沒其他可能了,他立馬就不高興了,拿起手機撥號:「傅老頭,老子說了多少遍了,管管你孫子,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瞎扯淡!」
**
三十分鐘後。
市中心。
嬴子衿下了計程車。
路口的一家酒吧前,男人倚著玻璃門,修長的腿微屈。
風流韻致,自是一種絕色。
他若有所覺地抬起頭,眉目間的冷淡就褪了去。
一雙桃花眼彎起來,恍若東風拂過,碧水微漾。
傅昀深抬起手,習慣性地在她頭上揉了揉,嗓音壓著笑:「小朋友,旅遊完回來了?」
嬴子衿想起走之前,副校長順便讓她又加固了諾頓大學的物理防護系統。
她按著頭,嘆氣:「算是吧。」
「以後還是不要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傅昀深看了眼手機,按滅,「知道你也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不過外面壞人太多了。」
嬴子衿神情一頓。
這話說的和她外公真一樣。
「先去吃飯。」傅昀深看了眼時間,「那邊開了一家私房菜。」
路不遠,兩人就這麼走過去。
走了有五分鐘,嬴子衿覺察到她的身體不對了。
腹部有著陣陣的疼痛湧上,比起胳膊骨折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偏偏讓人很難忍受。
她停下腳步,慢慢地坐在了路旁邊的長椅上,緩緩呼吸著。
疼痛卻更加劇烈,翻江倒海一般。
嬴子衿沉默了。
她一向是會忽視自己的身體。
剛開始醒來的時候,她因為氣血虧空,消耗過大,身體到了極限。
睡不好,吃不好,例假來都不會來,更別說準時了。
這是把身體調整好後,她第一次來例假,導致她也忘記了這件事。
結果一來,就是洶湧澎湃。
會這麼疼,還是因為以前身體太差。
傅昀深也停下,他見女孩的面色隱隱蒼白,額頭上還有汗珠沁出,神情倏地變了。
「夭夭,怎麼了?身體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嬴子衿的手按在椅子上,氣息微促,但語調還是那麼平靜,「痛經,緩緩。」
傅昀深也沉默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
他周圍也沒有女性,也就聶朝會跟他說而已。
但是一些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有人能痛得死去活來,有人吃雪糕也安然無恙。
傅昀深脫下自己的外衣,又彎下腰,將外衣系在女孩腰間。
「不能在這。」他說,「夭夭,起來,我抱你走。」
這裡剛好是一處步行街,還在裡面,車也進不來。
「真沒事。」嬴子衿壓著腹部,「一會兒就好了。」
她以前受過不少次傷,也都是放著放著就好了。
「怎麼沒事,一會兒要血流成河了。」傅昀深耐著性子,「這樣,前面有世紀商場的分店,去那裡休息,我叫車去醫院。」
事情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他抬手,慢慢的把她橫抱了起來。
傅昀深又看了一眼椅子,確定沒什麼痕跡後,才朝前走去。
原本就越來越疼了,嬴子衿也沒什麼力氣。
她微微側過頭,聞到了熟悉的翡翠沉香。
沉穩而溫柔。
有著強大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彷彿浸在溫水之中,浮浮蕩盪。
她呼吸平緩了一些,闔上雙眸,緩緩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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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商場內。
女人從試衣間出來後,立馬吸引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
「傅少夫人,這一身簡直是為您量身定製的。」櫃檯小姐發出驚嘆的聲音,「模特也沒您穿的好看。」
蘇阮矜持一笑:「過獎了。」
後天傅家有一場家宴,她才剛回來,不能失了顏面。
「傅少夫人,您看看要不要什麼配飾?」櫃檯小姐殷勤地介紹著,卻見蘇阮蹙眉看向了商場的入口處。
櫃檯小姐也看過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八卦。
八卦說蘇阮本是傅老爺子給傅昀深定下的未婚妻,但是蘇阮看不上一個風流紈絝,轉頭嫁給了傅家嫡長孫,也就是傅昀深的大哥。
蘇阮自然注意到了,男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孩,眉間攏起了不悅。
她當初沒選擇他,那是對的,要不然能整出不少私生子。
「我不想看見他,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蘇阮淡淡地別開眼,看都不想看傅昀深,「你們讓他現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