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裡又是一寂。
修羽差點把自己眉毛割了,穩住後:「嬴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們嬴爹,不是個妥妥的學渣麽?
嬴子衿起身,口吻隨意,但挺認真:「沒。」
「你這書比我還新。」
「剛看完了。」
修羽:「……」
不愧是你,嬴爹。
就在全班都很懵逼之際,女孩提著書,慢悠悠地走上了講台。
她挽起校服袖子,伸手拿起一根粉筆。
「先從基因工程開始講。」嬴子衿轉身,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圓圈,「這是一個環狀DNA,這種DNA上有一到多個切點,可以用限制性核酸內切酶斷開。」
「限制酶一般分為三類。」她邊講,邊用粉筆書寫重點,「書上只給了我們兩種,現在來區分一下……」
聽著聽著,同學們都震驚了。
「臥槽!」小弟已經聽傻了,「燃哥,嬴爹她真的會講課。」
而且,他一個不學習的人,這麼聽都能聽懂,神了!
江燃的眉動了動,坐了回去。他還是那副不耐煩的樣子,但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黑板。
「基因工程其實就是創造出我們所需要的的新型生物,你們孰知的抗蟲棉花,就是基因工程的應用,此外,還有這些。」
嬴子衿側身,隨手畫著。
江燃在不知不覺中,都聽入迷了。
回神後,他臉一黑,氣得校服一蓋,趴在桌子上自閉了。
艸,這什麼變態,打架厲害,還會講課?
全班靜悄悄的,只有筆摩挲本子的聲音。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從來沒有過得這麼快過,
下課後,班裡人都瘋了,全部圍過來。
「嬴爹,我服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爸爸。」
「爹就是爹,講的比白老妖婆好多了,白老妖婆上課有半節課都在罵人。」
「跪求以後每一節生物課都是嬴爹來講,只要嬴爹敢講,我生物單科就能進全校前十。」
「得了吧,嬴爹也拯救不了你的智商,你能跟英才班那群變態比?「
「嗯,你們還有不懂的地方——」嬴子衿頓了頓,想起了什麼,改口了,「自己解決。」
「噗!」修羽笑得嗆住了,「聽見沒,別打擾你們爸爸睡覺。」
同學們興高采烈地散去了。
修羽遞將洗好的草莓遞過去:「你說實話,你有什麼是不會的?」
嬴子衿靠在椅子上,半點都沒有謙虛:「學術方面,基本都會吧。」
修羽指著物理選修3-1:「這個呢?」
嬴子衿側頭,看了一眼有關電場的幾個定律,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頷首:「要聽麽?」
「不不不,我不想學習。」修羽忙擺手,又奇道,「可不對啊,嬴爹你這麼全能,英才班那些人瞎了眼嗎?」
嬴子衿沒接這話。
她按了按太陽穴,半晌,吐出兩個字:「還好。」
下節是體育課,修羽正在換鞋,順著問了一句:「還好什麼?」
嬴子衿搖頭,撕開了一袋薯片。
還好她當時在O洲跟著那些學者學習的時候,沒留下名字,要不然萬一在教科書上看到自己,可真是太傻了。
**
白韶詩一直坐在辦公室裡,等著19班的學生把她請回去。
除了她之外,誰還樂意給19班帶生物?
可白韶詩坐等右等,一直到下課了都沒等來,終於坐不住了。
然而,還沒等她去教學樓,門就被推開了。
白韶詩這才定心,漫不經心地玩指甲:「怎麼,做出決定了?」
她就知道,他們會屈服。
來的正是先前跑腿的小弟。
小弟臉上沒有白韶詩預想中的獻媚,反而喜氣洋洋:「白老師,燃哥讓我告訴您,您以後都不用來了。」
白韶詩的笑容凝固了:「你說什麼?」
「您以後都不用給我們帶課了。」小弟又重複了一遍,「燃哥還讓我告訴你,你講的課就是個shit。」
他也不再看白韶詩,邊往外走,邊嘀咕:「講得比嬴爹差遠了,還好意思在這橫,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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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詩氣得渾身發抖,眉毛都斜了。
她知道賀珣討厭嬴子衿,所以才會放出那番話,沒想到19班寧願不上生物課,都不把嬴子衿趕出去。
真的是反了,她一定要給校長告狀。
白韶詩拿出手機,就要撥號,電話卻已經先一步打進來了。
她忙接起:「喂,校長。」
那邊語氣慢吞吞:「白老師,剛才19班的學生來找我,說你不願意帶他們的生物課。」
白韶詩心一緊,忙笑:「校長,沒有的事情,我只是身體不適。」
「我想了一下,再考慮到學生的心情,答應了他們你以後不帶19班的生物,白老師,麻煩你去生物組組長那裡交接一下工作。」
電話掛斷了。
白韶詩愣愣地看著桌面,有點反應不過來。
少帶一個班,她會損失很多錢。
青致為了留住好老師,開的工資都很高。
尤其是19班的老師,因為19班很難帶。
她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主動要求帶19班。
嬴子衿這個學生,樣樣不行,只會惹是生非。
不給點教訓,真的要翻出天去了。
白韶詩冷著臉,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
晚上十一點。
第一醫院,燈火通明。
ICU重症加強護理病房裡,幾個專家醫師手忙腳亂。
護士也跑東跑西,連院長都親自來了。
氣氛沉凝至極。
誰都沒想到,傅老爺子會在今夜突然發病,直接昏迷了過去。
早些年他身體裡就落下了病根,老了後血壓血糖上的毛病都出來了。
三年前,醫生就已經讓傅家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傅老爺子居然撐了這麼久。
可以說是個奇跡。
傅家人都坐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著
唯獨傅昀深一人靠牆站著。
彷彿格格不入。
傅家也沒人看他一眼。
傅昀深神情淡淡,拿著手機,左耳的藍牙耳機裡有聲音傳來。
「你三年前找到我的時候就晚了,你爺爺這個情況,華國古醫界也沒辦法救。」
頓了頓:「除非,你能找到那一位。」
傅昀深自然知道那一位指的是誰。
他桃花眼斂了斂,離遠了些。
「你們看看,他回來了有什麼用?爺爺躺在裡面生死不知,他還在打電話逗女人!」見此,傅家的二少爺冷笑了聲,「難不成等他喝個花酒,爺爺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