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佈時間: 2024-10-23 07: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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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賀承越還是會時不時過來找大哥談事,但再也沒惡趣味地非要上樓,甚至開始忌諱見到聞櫻。那天下午,他在樓下等待,却聽到一陣清脆的鳥叫,他循聲去到花園,轉角一看,簡直震驚了。翠綠的絲竹搭成一條長長的過道,頂篷是紫藤纏繞,導致裡面幽暗清淨,但又點了蠟燭,溫暖的光綫四處彌漫,過道兩側挂滿了鳥籠,裡面是形態各异的畫眉。

很美,裡面像個仙境。

看來大哥的確挺寵她,打造這個地方恐怕花費不少心血。嘖嘖,紅顔禍水啊,賀承越嗤笑了下,一手夾著烟,一手撥轉鳥籠,散漫閒適。

他隨便打開一個籠子,手伸進去逗鳥,却被啄了好幾下,他一個不悅,直接掐住鳥脖子,鳥兒的叫聲瞬間凄厲起來。他剛想把這好鬥的鳥拿到跟前瞅一瞅,却不期然地聽到一個曼妙的女聲。

「是你先招惹它。」

他怔了怔,扭頭看過去,聞櫻正站在過道的盡頭。她穿著杏色的無袖連衣裙,露著潔白的手臂和小腿,燭光用淡金鑲嵌了她的輪廓,暖融融的,就像聖經裡的天使。

她朝他走過來,一步一步,他思維短暫停掉。

她伸手,他楞著沒動,她上前把鳥兒接過來,碰到了他的手。

她的肌膚如同他想像般滑膩,宛如最名貴的綢緞。

她說:「原來你也討厭我。」

賀承越回過神,「沒有。」

她抬起眸子,「那你爲什麽要掐死它?

他頓了頓你,笑著回:「我只是想逗它。」

「你明顯在泄憤。」

他攤攤手,主動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她不想說沒關係,而是不再理他,將鳥兒安撫下來再放回籠子裡。

「你來找賀寧煊?」她問。

他點頭,「我在下面等。」

聞櫻却說:「你上去吧,他不會下來。」

「樓上不是你跟他的……」承越恰到好處地留白,「我還是不上去比較好。」

聞櫻的眼眸斂了斂,沒吭聲。

但他看到她微微咬緊了牙關。

「我知道你們怎麽想我。」聞櫻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

「我不是你嘴裡的『他們』,」承越凝視她美麗的側臉,「是我哥要扣你,不是你自己不想走——我都知道。」

聞櫻再次抬眸,他心跳微微加快。

她身上有股暗香,說不出像什麽,淡淡的却异常好聞。

他慶幸光綫昏暗,她看不到他的喉結輕動。

「小姐,聞小姐,您在裡面嗎?」女傭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來。

聞櫻沒有回應,但開始往那邊走。

「小姐,賀總要見你,別再拖延了吧?」

聞櫻一聽這話,明顯慌了些,脚下一絆,賀承越眼疾手快地握住她小臂,穩住她的身體。

那一刻的親密接觸,讓他胸腔裡的某種欲望急速膨脹。

她的發香鑽入他鼻尖,他忍不住想低頭觸碰。但聞櫻已經飛快地起身,倉促說聲謝謝就跑掉了。

自那以後,賀承越再沒來過這裡,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却是好幾回,只是悄無聲息。

其中有一次,他撞到賀寧煊在跟她做愛,在花園裡。

她幽微的嗚咽聲,似痛苦却又似歡愉,還伴隨著搖椅的吱吱呀呀。

「嗯……嗯……啊!不要頂那裡……」她的嗓音極其動聽,此刻還夾雜著委屈可憐的顫抖,像羽毛一樣,撓著男人的心。

賀承越知道該離開,但偏偏沒法挪動步子,他不敢走太近,隔著距離望過去,只能看到她兩截纖細又白嫩的小腿,正懸在半空中,跟隨性愛的節奏而搖晃,她的左脚腕處,挂著一個小布條,毋庸置疑那是她被扒下來的內褲。

賀寧煊握住她的腿,迫使她圈在自己的腰側,粗壯的陰莖抵在她雙腿之間,用力一插,粘膩的水漬聲清晰響起,她被插的身子往上一聳,又重重地坐下去,雪腴的臀部撞擊他的大腿,發出響亮的「啪」聲。

遠遠望過去,聞櫻跟賀寧煊都沒有脫光衣服,但畫面却是情色到極點的,聞櫻上面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他隔著布料揉弄她的乳房,握住吸吮,乳頭的地方被他舔濕了。這對欲火灼燒的男人來說遠遠不過,他把她上衣推高。

她飽滿渾圓的乳房驚鴻一現,玫紅色的乳尖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氣裡,但下一刻就被賀寧煊含住了。

才一眼而已,那個畫面却深深刻在賀承越的腦海裡。他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倉皇地離開,脚下却碰倒一個花盆,然而那聲響也沒能驚動沉溺於情欲的賀寧煊。

賀家這邊,對姓聞的女人留下來表示强烈不滿,說賀寧煊姑息養奸,威脅他再不聽勸告,會對他採取家族的嚴肅處理,但賀寧煊絲毫不妥協,甚至還强硬地回擊。

如果說家族的人算是管太寬,那賀寧煊的父母可不算,爸媽已經强調好幾次,絕不允許他跟聞櫻在一起,尤其他母親,直接發飈,狠狠質問,「是誰害我們一家人聚少離多?是誰害你爸蒙冤十年在監獄裡差點死掉?又是誰害我五個月大的女兒沒出生就夭折?寧煊,你給我清醒一點!」

就算那些事情是聞櫻父親犯下的孽,不是她,她甚至都不知道。但賀寧煊仍然講不出「她跟那些沒有關係」這種話,所有姓聞的都有關係,無一不令人生恨。

賀寧煊跟父母當然是一樣的情緒,對待聞家沒有任何憐憫仁慈,聞櫻父親當場墜樓自殺,他才答應放過他女兒,可謂對聞家厭惡到極點。

他幷沒有强迫女人的癖好,但那晚却對聞櫻肆意發泄,狠狠報復。他當時沒把她當作一個平等的人,只是泄欲的物件而已,帶著施虐者的理所當然和高高在上。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覺得聞櫻幷沒有那麽大的罪孽,她從沒迫害誰,也不會這麽做。深入些還會發現,其實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可她的父親是她的原罪,但她幷不能選擇自己父親是誰。

賀寧煊的父母已經放話,一周后回國,如果那時候聞櫻還在,他們會採取强硬手段。

承越問他:「哥,你準備怎麽辦?」

賀寧煊一徑點烟,兀自思考對策。

必須把她送走,只有這一個法子。聞櫻留在這裡,太明目張膽,而且多數人都對她不友好。

凝重的十分鐘過去,賀寧煊終於發話:「找個守得住嘴的司機。」

承越了然,問道:「你有爸媽查不到的房産嗎?」

賀寧煊把烟摁滅,緩緩搖頭。

承越笑了笑,「怎麽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去我那兒吧,」他再自然不過地提出,「我有幾處房子,誰也查不到,就算查到,爸媽也只會以爲這是跟我玩兒的女人。」

「讓她跟你的情人住一塊?」

「不然呢?」承越當然也想給她獨立一棟,但這樣未免顯得太殷勤,「兩個女人住一間別墅,難道委屈了她?再說,沒人看著她,你真能放心?」

賀寧煊知道自己親弟是什麽性格,玩性不改,那顆桀驁不馴的心根本沒有收回來過,他現階段不可能真正喜歡哪個女人,而且他跟聞櫻也沒有過多的交集,賀寧煊當時的確沒能猜測到承越的心思。

聞櫻要被送走的那晚,提前兩小時遣光洋房裡的所有女傭和保安,確保沒人知道她以後的行踪與去向,她一個人在房間裡緊張地等待司機來接,却不知承越此番已經動用私權,她聽到車子開進來的聲音,迫切地拎著行李箱往樓下跑,結果却在樓梯口撞見賀承越。幷且,只有他一個。

「司機呢?」她不住地朝他身上張望。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上去說。」

進屋,關門,她充滿疑惑地望著他。

他從內側口袋裡掏出信封遞過去,聞櫻打開一看,裡面是嶄新的證件,以及一張單程機票。

「徹底離開這裡,」她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賀寧煊也找不到你,從此你就自由了。」

她抬起頭,眼睛睜的大大的。

賀承越不理會她的驚訝,又是調笑,「怎麽?你還對他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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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說「沒有」,頓了頓,「他會知道是你放走我。」

他眉骨微挑,「那又怎樣?」

聞櫻沒說話,頭低了下來。

他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細微地顫了顫。

片刻後,她又把頭抬起,但說的却是,「不,我不走。」

承越難以置信,「你不是拼了命都要離開他嗎?我給你做到了。」

「可我不想連累別人。」

承越聽了,不僅不領情,還很厭惡她的婦人之仁,「我是他親弟,他能把我怎麽著?用不著你擔心。」

可聞櫻還是不爲所動,賀承越莫名有些煩躁,「你到底想不想離開他?這是最好的機會,也幾乎是唯一的機會。過了今晚,沒有第二次。」

「賀寧煊發火很可怕,你不會好過,而且你跟他低頭不見抬頭見。」

承越毫無所謂,甚至嗤笑,「與其操這份心,不如把你自己給我操一次好了。」

他故意這麽說,想用激將法,聞櫻知道的,所以看向他的眸光仍舊沉靜如水。

賀承越心裡的燥火却猛地上來,「我再問你最後一句,走還是不走?」

聞櫻還是搖頭,「不走,我要見我媽。」

這下子他真要嘲弄她了,不過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講出來。他換了種方式勸她,「聞櫻,你不可能跟你母親團聚,你得儘快習慣一個人。」

她眸光一下子黯淡,「我媽怎麽了?」

「你媽她……」賀承越欲言又止,顯然是不想傷她心。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眼睛裡已有泪光在閃,「她還活著嗎?你告訴我。」

他沉吟片刻,點點頭,「活的很安全,你放心。」只是被關在精神病院。

「那我爸呢?」聽她那悲痛的聲音,就知道她肝腸都快要絞碎。

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就問過賀寧煊,那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活著,但被抓去審判,以後你也未必能見到他。」僅此一句,她再問,他也不回。

賀承越跟她對視,聞櫻的眼泪無聲地流淌,他靜默片刻,用力點頭,「你爸還活著。」

他騙了她,不約而同地跟賀寧煊保持了一致。

他抬手給她抹掉眼泪,却捧著她的臉不願鬆開。

她往後挪了挪,但他却不放,著魔一樣,低下頭想去親她,但來不及行動,就聽樓下響起車子開過來的轟鳴。

糟糕,他瞳孔收縮了一下,肯定是賀寧煊來了。不該還有一小時嗎?他怎麽這麽快?

聞櫻也嚇了一跳,猛地推開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