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操弄(20)【大肉預警】
「站住。」身後響起一聲過於低沉的命令,寧熙不想停,但耐不住宋言欽頓了,轉過身去看是誰。
「靳檢?」他有點詫异,「你怎麽也在這?」某種預感像是得到印證。
靳北然一直盯著倆人相牽的手,宋言欽不自在地鬆開,但那手轉而搭上寧熙的肩,把她身子慢慢轉過來。
「不好意思,我在陪女朋友,沒注意到檢察院的也在,不好意思了靳檢,只能下回再跟你問好。」
對方這麽禮貌客氣,靳北然却不買帳,連應付的意思都沒,一徑衝著趙寧熙:「你爲什麽盯著我那麽久,結果我一站起來你又跑了?」
這話真是該死的曖昧,明擺著故意。
宋言欽眸色微變,愈發確定這倆人什麽關係——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不然靳父何必急著把寧熙推出去,怕是擔心這個身世有污點的小養女耽誤自家長子的前程。
他是八面玲瓏的主兒,聽懂那意思合著該主動避讓,但不知吃錯什麽藥,竟把寧熙摟緊,「我女朋友沒見過大場面,估計看你們都在才忍不住多瞥幾眼,靳檢不要太在意。」順帶警告靳北然裡頭還坐著一堆同事,鬧出大動靜吃虧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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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北然仍盯著宋言欽的手,面露厭惡。忽然發作,抓住寧熙的腕子,用力一拽,她整個人都從宋言欽懷裡掀出來,身子趔趄差點沒站穩。他不由分說帶她往相反方向走,結果下一秒,她另一只手被宋言欽握住。
「靳檢想把我女友帶到哪去?我恐怕你沒這個權利。」宋律師率先丟掉和氣的面具。
「你對她的那點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靳北然眯起眼,平靜的表面下是危險的暗流,「拿她做宋家的墊脚石,你想都別想。」
宋言欽一怔,笑了,「那你又拿她當什麽?床伴,還是年輕漂亮的玩物?」
兩個男人爲她撕破臉,誰都不屑再僞裝。
「她是我女人。」靳北然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拉。
宋言欽却不肯鬆手,「寧熙,你知道靳家沒把你當回事。」
「够了!」她胳膊被他倆拽的生疼,用力甩開,轉過身,目光在宋言欽身上一掃而過,最終還是直勾勾地望向靳北然。
「我不會輕易把自己交給誰,一切只是爲了讓你放手!」她儘量克制激烈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靳北然,如果你真的爲我好,那就放過我行嗎……」
他一動不動地凝視她,靜的出奇,忽然抬手捧住她的臉。這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心軟想要放弃的前兆,他眼神那麽柔軟,像對著極心愛又易碎的珍寶,「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他說,「原諒我的自私,我沒法放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他又捉住她的手,力氣那樣大,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拽走。從裡面衝出來的童琳堪堪擋在他們面前,眼睛圓睜著,像已經被眼前這幕衝擊的緩不過來,顫聲問,「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靳北然對寧熙以外的女人,連刻意冷漠都嫌多餘,徹頭徹尾無視。但趙寧熙却趁這個停頓的機會使勁掙扎,「放開我!放開!」
他把唇綫抿的很緊,愈發顯得那張清俊的面孔冷峻無比,他忽然鬆手,她冷不防擺脫了還被那反衝力搞的連連後退。
她毫不猶豫地遠離他,跑回宋言欽身邊,「我們走。」
我們?靳北然眼裡的寒霜結成冰淩,陰沉地開口,只一句,就讓她徹底頓住。
「你還想不想你爸早點出來?」
宋言欽明顯感覺寧熙身型一僵。
靳北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隨身碟,小小的,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是鋒利的刀尖,輕易扼住她的脉搏,「這案子所有的證據全在這,只要把它毀了,你什麽都別想要。」
她臉色煞白,猛地轉過身,呼吸急促。
「查還是不查,到底查多深,誰說了算你再明白不過。只要我不立案,你找這世上最頂尖的律師都沒用!連訴訟詞都無法呈庭,還想平反?做夢。」
她强自鎮定,可明明聲綫都不穩,「靳北然你……你想幹什麽?」
「你最該求的人是我!」他眼底的銳利和嘴角的緊綳,無一不昭示著竭力忍耐,「只能是我。」
之前口口聲聲,不是爲了吊著你掌控你才接手這案子,冠冕堂皇地說是出於檢察官的職責,可現在呢?不是威脅又是什麽?在她心裡,這不就是一場貨真價實的權色交易麽!
「過來。」他說,聲音低沉的可怕。
她反而更用力地抓緊了宋言欽的袖子。
「過來。」第二遍。
可她還是沒有即刻回到身邊,某種狠戾的欲望在他心底已經控制不住。
「趙寧熙,你給我看好了。」他一揮手,那隨身碟直接被扔出窗外。
她心跳幾乎停了,瞳孔縮成針尖般的一小點,瘋了一樣衝過去,扒著窗戶一看,雨大到能湮沒一切,繁密的車流更能輕易碾碎那個小玩意。
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毫不猶豫地調頭衝向樓下。
靳北然抓住她手腕,一碰上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開。
他追上她,從背後一把抱住,但她跟著了魔一樣,用力推開他,大聲痛哭,一邊哭一邊義無反顧地往雨幕裡衝,好像那是她唯一的命根子、藥引子,如果沒了馬上就會死。
她總是故作堅强,當年就算痛慘了也只是偷偷抹泪。他從來沒見她這樣,哭的那麽用力,撕心裂肺的像個被遺弃的孩子。心臟被什麽觸動,令他在那一瞬間都有些恍惚,亦讓她抓住這個機會掙開。他又追上去,在大雨裡緊緊抱住她,「別找了,還在!」
什麽?她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一動不動,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抱起,被他打橫抱在自己懷裡。
她任由他抱著,終於沒像剛剛那樣激烈,被他放進車後座,她忽然抱住他脖子。
靳北然有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深不可測的海面,却獨獨倒映了她一人。
她囁喏著開口:「告訴我……你沒有扔,一切證據都有……」
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眼睛已經那麽紅,一說這話泪水就溢出。
他如此貼近地凝視她,看她眼泪大顆大顆涌出,就好像,瓢潑大雨下在他心裡。
「我換……」她狠狠抽噎了一下,用力抹掉臉上的泪,前所未有的急切,「我什麽都交換!靳北然,你要怎麽操,我……給你!」
驕傲的公主從沒對誰低過頭,哪怕現在要求重新交易,她也沒有一絲苦情和可憐。
她收住泪,見他沒有反應,突然把嘴唇貼上去,僵硬地吻著他。
他深深閉上眼,像癮君子那樣將她送上門來的甜美氣息深深吸入肺裡。那一刻,竟有一種奇詭的痛快從他心底升騰而起,像是一口氣割開了大動脉,世界一片淋漓的鮮紅,只剩下麻痹的快意。
愛情遙不可及,肉欲觸手可得。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力氣很大,讓她高高仰起臉,「你就這麽想我幹死你?」
前面司機還在呢,聽到這話簡直想弃車而逃,她倒旁若無人地笑了,「靳北然,這樣才像你,裝什麽正人君子。」
她就是有本事,把他的情欲、戾氣、渴求、心疼、瘋狂、愛情、熱切……所有正面的、不正面的統統挑起。
「我不准你再跟別的男人有瓜葛。」
「你害我吃避孕藥,我罰你一下又怎樣?什麽瓜不瓜葛。」
她一雙清純無辜的桃花眼,剛剛哭過眼尾染著粉暈,泪盈盈的似醉非醉,沒有一絲柔弱可憐,仍然媚的驕傲。
「先告訴我,到底還在不在?」她佯裝寡淡地瞥他,方才那點悲痛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狡猾。
靳北然輕扯一下嘴角,「在不在……要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