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
經濟終於形勢由冬入春,人才市場上的招聘崗位隨之增多,可即便如此,SHI慈善基金開出的崗位依然是一份極具競爭力的工作。
石雨好不容易從終輪面試的三位候選人裡勝出得到這份寶貴的工作,自然不想試用期被辭退,甚至在入職當天還兢兢業業地複習著基金條款。
誰知,這份工作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的職位title是基金負責人助理,可傳說中的基金負責人還沒見到她,就批了她的試用期轉正合同。
而且,這位負責人上班遲到了。
“sorry,我是時芙,”姍姍來遲的女人同她握手,瞥一眼她胸前的掛牌,倦怠神色中透著驚喜,“我們的姓讀音很像,也許從前是本家,要不要一起到樓下喝杯咖啡?我請客。”
石雨愣了愣,愈發肯定這女人不是一位合格的上司。
上班遲到,公然曠工。
不過她很快就喜歡上了這份工作。
因為她的上司實在是很漂亮,而且沒有傳說中都市女強人的攻擊性,像是油畫裡走出來的美人,寧靜,慵懶,冷豔。
跟了時芙以後,石雨幾乎每天都是閑著的,除了籌備一年一度的慈善晚會有點忙以外,其余時間就是幫時芙開車拎包,陪她出入茶會展廳,出差住的也是五星級酒店。
工資高,事情少,石雨對這份工作再滿意不過,恨不得一天24小時跟著時芙,慷慨的加班費足夠讓她換個房子了。
不過,時芙的私生活一直都挺神秘,下班以後從不讓她跟著。
直到一次酒會,石雨偶然聽見有賓客喊時芙“裴太太”。
原來時芙已經有家室了?根本看不出來,石雨甚至猜不出她的年紀,總覺得她跟妖精一樣,靠吸食精魄來滋養美麗的皮囊。
說來也奇怪,石雨總覺得時芙身上有股妖氣,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躲閃著某種審判懲罰。
但這想法太過無厘頭,一個手無寸鐵的美人能做錯什麽事?慈善基金的運行完全正當合理,時芙也從不跟男性賓客搞曖昧,何錯之有。
或許,唯一的錯,只怪她太漂亮,她不去招惹男人,總有男人會來找惹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接近她示好。
每逢不好收場之際,石雨便會貼心地出面把這些男人“解決”掉,從時芙哪兒領完獎金以後暗暗偷樂,順道替那位從未謀面的裴先生默哀一秒。
當裴先生應該也不容易吧,太太出落得實在招人,示愛的異性前仆後繼,危機感一定很強烈。
日子過得飛快,城裡下了雪,又到了一年的冬天。
這已經是石雨替時芙工作的第三年了,深諳她有個習慣:在初冬消失一個月,獨自拜訪一些需要資助的家庭。
因為那些破碎的家庭隨時可能再次分崩離析,太多人上門拜訪只會讓對方覺得難堪尷尬,與其當作施舍,不如平和地聊聊。
石雨樂得自在,白白多撿了一個月的假期,等時芙回來再去接她就好。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吃遍了城裡的火鍋店,石雨收到時芙的短信。
日期,地址都寫得很詳細,是她們碰面的地方。
石雨在地圖軟件查了地址,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終點名稱,不禁皺眉:“寺院?”
山間飄雪,古寺香火幽幽,是依山而建、鬧中取靜的勝地。
石雨揪住一個和尚問路,和尚請她道明來意後,雙手合十作揖道:“施主請往東三庭廂房挪步。“
終於找到東三庭廂房,石雨看到時芙留在木桌上的便簽,說是今天有一場慈善活動要辦,怕人手不夠便讓她過來了,如果沒給她打電話就是沒事,當住一住靜心也好。
石雨想都沒想就把包放下了,拿著手機開始四處拍照參觀。
大殿一座接著一座,順著石階上道高處後,她忽然發現這廟竟比市區還熱鬧,山腳下停著一排車,來來往往的賓客在僧人的指引下都往雅間別院走。
石雨好奇心發作,跟著混進了雅間別院。
一進來才發現這裡簡直別有洞天,裝飾奢華古典,似乎很適合用來辦慈善儀式。
可石雨左右一問,才發現來這裡的是兩撥人,分別來參加傅氏一族和陸檢察長的賀新宴。
聽見這些名號,石雨忍不住呼吸一滯。
這麽說,傅家的家主傅濯還有陸檢察長陸沅都在裡面?一個是富可敵國的財閥,一個是鐵血手腕的高官,都屬於高攀不起的大人物,甚至連慈善基金的晚宴都請不到他們。
“傅家和陸家不用遞請柬了,他們不好惹。”
此乃時芙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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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兩場賀新宴……石雨又踮起腳偷聽兩句談話。
似乎,都是在慶賀孩子滿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