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莫辨的音色,雌雄莫辨的臉。
棠璃差點忘了她的……哦不,他的名字。
他應該是叫知燭。
見到了知燭,棠璃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地方。
她下意識是想去見見杜準和杜淨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走到了小花園裡。
她剛想走,但是看著知燭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直接離開。
知燭還是老樣子。
單薄的囚服,厚重的脖頸扣。
“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這麽一個人,偏偏還先誇起她。
棠璃有幾分內疚。
在她的世界裡,她過了一段天翻地覆的日子,中途從來不曾想起有他這麽一號人。
而他呢,在這個院子裡日複一日地活著,每天下午放風時間一直固定不變,還能一眼認出她。
萍水相逢的朋友,走散又遇見。
棠璃於心不忍,慢慢地走過去,想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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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園裡,秋千依舊晃著,晃著晃過大半個新年冬天。
“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知燭朝她做鬼臉,“隔壁牢裡晚上好吵,一聽就不是好人。”
唉。
棠璃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個月以前,她會非常認真地保證杜準和杜淨是好人。
但現在,她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可能是吧……那你的臥底行動什麽時候去呀?”她不太會聊天,勉強找話。
盡管她自己都知道這個話題很糟糕。
可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有關知燭的事。
他要用臥底行動免死刑。
“快了。”知燭從噴泉草叢裡摘出一只花苞,笑盈盈地指著給她看。
笑著笑著,他和她說了一句話。
“我去臥底以後,死了的話會發一筆津貼,我也沒別的家人,要不寫你名字?”
花苞幼嫩,再過一段時間,天氣暖和就該開花了。
可是,看不開花開的知燭,說的話又是這麽雲淡風輕。
棠璃眼角酸酸的,忍不住了只能強顏歡笑:“秦攸也說過差不多的話,我總不能一個人拿兩份吧。”
“拿著唄,”知燭晃著腿,“有了錢就好好活著。不過嘛,你和秦攸的關系,真的不一般啊。”
“嗯嗯,”棠璃心虛地捋了下頭髮,“我們認識。”
認識。
唉,那個男人要是在的話,準會拉著她要他她說清楚。
他們之間,豈止是認識。
閑雲飄過,知燭也沒多問,吹了一會兒口哨,又開始給她講故事。
南鯊的故事。
“你還記得南鯊吧?”他開玩笑,“不是真的鯊魚。”
“啊?”棠璃有些驚訝。
“是個人。”
人啊……
“他是南洋的軍火商,打算走海路入境內地。”知燭的語氣慢慢沉重起來。
軍火商。
棠璃似乎明白秦攸為什麽最近連日繁忙,為什麽頻繁地召集各部高官到書房商議此事。
“要打仗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至於,南鯊的雇傭兵不多,”知燭微眯起眼,“但他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生化武器。”
棠璃心裡一咯噔。
“而且,沒有人知道他入境要幹什麽。”
“秦攸應該是唯一能阻止他的人了。”
*
懷揣著高等機密,棠璃回到主樓的時候,魂都沒有安定下來。
好巧不巧,她悶頭朝裡走,呆呆的沒看路,一頭撞進男人的懷裡。
他胸前的徽章,差點在她腦袋上留個印。
“又想去看杜家那兩個孬種了?”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威嚴的聲音。
秦攸的洞察力一向敏銳。
甚至能看透她的心思。
杜準、杜淨。
她放心不下,定是想去看他們。
她嬌聲嬌氣地嘶痛,約莫有了點小情緒,不想跟他說話,悶悶地還要繼續朝裡面走。
“軍座……?”隨行的人恨不得立刻隱身,可惜做不到,只能尷尬地看著。
幸好,一向冷靜自持的軍座大人依舊不近女色。
出門,上車,商談繼續。
然而到了晚上,主樓臥房的燈火似乎更亮了些。
房間裡,多了一條橫亙的粗繩,貫穿左右,又粗又長的嚇人。
高度也是故意設計好的。
“不要……不要繩子!”
渾身赤裸的小美人嬌泣掙扎不停,可還是被男人強勢掰開雙腿,分開兩側,放在了麻繩上。
“你不是想替杜家鳴不平麽。”
秦攸量了量親自設計好的陷阱,又將麻繩的高度提上一截,滿意地看向自己的獵物。
“走完,我就告訴你真相。”
——
軍座大人:哼,誰叫老婆不肯理我
來點劇情來點肉~
說起南鯊這位反派嘛,請看過《聲名狼藉》的小夥伴們大聲念出他的名字,以及他入境是要做什麽嘻嘻
我微博過幾天發個反派視角的小劇場,記得去看(id:洛錦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