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堵車,季延來得晚,阮姝已經在那等了半個多小時。
“你遲到了。”在他懷裡,阮姝還聞到了一點煙味,不太高興地皺了下眉,“不是戒了?”
是戒了。剛才不過是有人給,他拿著玩了會兒,並沒有抽,誰知這樣也能染上煙味。
季延湊過去,問她∶“要檢查一下嗎?”
“檢查什麽?”
“接一下吻,看看是不是真戒了。”
而後阮姝就被親得面紅耳赤。眼眸裡都是水,瞪著季延,但那點炸毛的小情緒已經被他安撫好。
季延問∶“不是說晚上才到嗎?”
“改航班了。”
“不告訴我?”
“就不告訴你。”
阮姝坐在副駕氣呼呼的,那小表情很生動,比起她以前有話直說的性格來說,她現在更像一個談戀愛的小女生。
會撒嬌,會發脾氣,偶爾作一下。
讓他覺得,自己是有被信賴和依靠的。而這種時候,季延覺得很開心,大手撓了一下她後脖頸,阮姝覺得癢,躲了一下。
他把她的耳根都摸得發燙。
“你幹嘛?好好開車。”
阮姝臉頰紅紅地看他。季延說:“沒什麽。”
目光還是直視前方。
窗外風景變換,他卻嘴角嚼著笑,有些欣慰,有些高興,幸福來臨有點突然,他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最後卻是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就是忽然覺得,你好像真的做好跟我在一起一輩子的準備了。”
任何口頭上的承諾都不如這一瞬間。
季延很滿足。
也覺得,此生足矣。
–
回到家後第一件事依然是做愛。
阮姝原本沒有想的,是季延一直盯著她。進門後阮姝把行李放好,之前就買的新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阮姝打開冰箱,裡面還有阿姨為她備好的新鮮食材。
可惜了她不會做飯。當下只拿出一瓶水,問他要不要喝。
季延:“嗯。”
他應得好,但阮姝又覺得這樣未免有些小氣,點了份外賣上來,又開了瓶酒。
精釀的葡萄酒,度數還有點高,只喝了一點就微醺。
她看到季延都沒怎麽吃東西,只是一直看著她,阮姝在他大腿上坐下,問他:“你看什麽?”
“看看你。”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
剛回來時他問過阮姝後不後悔。
阮姝說:不後悔。
放棄最喜歡的設計專業不意味著她以後都不能再做設計,人生並不是固定的,不是數學公式一是一,二是二,它可以有很多算法。
如果當初那樣堅持,她在闞陽也許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設計,以後要被許多個公司挑挑揀揀,被甲方的要求折磨到頭疼,但現在不同,坐到管理層的位置,她就是甲方。
混雜著酒精的香味,季延親上她的唇,說:“想看看,我們小阮總現在有多厲害。”
阮姝腰肢一軟。
腦袋陣陣發懵,還沒來得及品嘗被他撈到懷裡,密切而又急促地吻著。
落日過去,黑夜漸濃。客廳裡光線太足,季延把人抱回臥室,沒開燈,長腿壓著,耳邊盡是男女交織的喘息聲。
阮姝蹭開他衣襟的扣子,內褲還沒脫就被人撥開,肉棒擦到濕軟的小穴。
季延咬著她身上的軟肉,顫著呼吸說:“我進去了。”
一頂,粗硬的棍狀物納入小穴。阮姝被插得身子拱起來,腦袋暈乎,仿佛還在雲上飄,抓著他胳膊,阮姝說:“快點兒……”
可快點兒她又受不了。
只是酒精壯人膽,她被操得汁水橫流時,還喊著想要。脫了衣服,季延和她跪坐在床邊,從身後進入時季延在親她耳後根,抬高雙手便摸到了他臉頰和脖頸。
乳尖高高翹起,被肉棒插得一下一下地晃。阮姝說:“摸摸我。
“會自己揉嗎?”季延把她的手放上去,帶著動作,“自己揉揉看。”
阮姝都覺得自己這一幕很淫蕩。季延教她怎麽摸自己的奶子,小穴又被他塞滿,緩慢卻深入地插頂、碾磨著,溢出的呻吟聲太過嬌媚,卻又止不住。
季延有些受不了,環抱住她的腰肢向上頂操了數十下,之後又拽到身下,插入,壓著猛乾。
射精時他身上都是汗。
阮姝滿臉潮紅,喉嚨很乾,嗚咽著想喝水,季延又喂了點水給她,可喝到嘴裡,還是葡萄酒的味道。
“延哥……”她是真要被乾暈了。
阮姝迷迷瞪瞪地親他,渾身都軟得不想動,只坐在季延身上,被他按揉著操。
季延嗯了聲,喊她寶寶,又叫她小阮總,染著情欲的眼神總讓她溺進去,醒也醒不過來。
次日清醒時,發現肉棒還在穴內。
她夾著睡了一晚,腰酸背痛,季延發現她醒來,按著柔軟的小腹,在身後緩慢地抽動,直到叫床聲漸大,才又猛地操乾起來。
阮姝差不多三天沒下床。
直到第四天才出門透透氣。
–
恰逢元旦,俱樂部的人都在繁花一起過。
阮姝還能回來也是大家沒想到的,想起上次這麽多人,還是好幾年前的周年慶,她一個人坐在角落格格不入,也沒有人搭理她。
是麥秸來主動和她說話,問她想不想聽歌,季延又把她帶走。
那時算不上熟絡,就連季延本人都不知道,他們能在一起多久。
落座後,大家都叫她一聲阮總。
她不是曾經那個因為和季延相差太多,而被輕易忽視的小女生,也不是任人調侃,可以隨意起哄叫的嫂子。
盡管因為季延的關系,所有人都不會對她怎麽樣,可那種尊敬,也總是依附在季延的身上的。
阮姝抿著酒,淡淡地笑著。偶爾曖昧地依偎在季延懷裡,聽人說笑,又轉到沒人的地方,偷偷接吻。
後來回到卡座上,看到久違的秦鹿。
她看著阮姝,丟來一捆錢,兩人坐在位置上,碰了一杯酒。
阮姝說:“這是什麽?”
“當年賣你衣服的錢啊。”秦鹿還替她記著,“不是說要二手賣掉?幫你賣了,剩下的一半我花掉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說。
當年一時說的氣話,後來想想還挺後悔。那些東西確確實實是不想要了,可丟給那些人,又覺得憑什麽。
阮姝說了聲:“謝謝。”
她倒是瀟灑,覺得這種話聽聽就過了,哪有什麽謝不謝的,她又不是白乾。
只是這錢,秦鹿想著,她要是不回來她還就不給了。
“幸好你回得早,不然我全花光了,到時你找誰哭去。”秦鹿說。
過了六七年,這錢也早該花光了,阮姝笑著,說二手的有這麽值錢嗎?以至於她還剩下一半還給她。
秦鹿卻不置可否。
只掃了一圈,沒看見季延。有時候,阮姝總覺得她對季延可能是有那麽一點意思的,可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喜歡一個人會不知不覺地敏感。
把自己沒有意識到或者不願意承認的感情投射到別人身上,所以也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是喜歡他的吧。
“我確實喜歡啊,我誰都喜歡。”秦鹿說,“哪像你,誰都不敢喜歡。”
“有嗎?”她不太服氣。
秦鹿反問:“沒有嗎?”
喜歡就去追,管他一時還是一世。
不敢給的承諾就是沒底氣,至少這一刻真心實意,他知道她喜歡他就夠了,好過總是在曖昧期提心吊膽。
兩個女孩靠在卡座裡笑。
笑著笑著,阮姝的眼睛垂下來,秦鹿說:“那你不後悔嗎?”
這個問題有點耳熟。
她太陽穴有些跳,說:“後悔什麽?”
“拿愛換自由。”
分開的那些年,犧牲了很多。其中最該可惜的,是不是季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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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姝輕聲說:“我們又沒有分開過。”
他們不是沒有聯系,只是每次聯系,都不敢太大聲地說思念對方。
也不想事無巨細地匯報行程。因為每說一次,都會後悔一次,難過為什麽你做這些的時候,我不能在你身邊,你不能在我身邊。
愛意洶湧會讓人失去理智。可仔細想想,他們兩個又有誰不理智?
唯一不理智的時候,就是在床上的放縱。
秦鹿說:“那挺好,祝你們百年好合。”
她這樣帶刺的人,竟也會說這樣溫柔的話。
季延處理完事情重新回來時,看到桌上的那遝現金,問她怎麽回事。
阮姝明顯喝得有點醉了。
拿著錢趴在他身上,讓季延背她回去。元旦佳節,路邊張燈結彩,闞陽的冬天並不寒冷,偶爾有風,也只是剛好給她醒醒酒的程度。
她看到地上的影子。
緊緊地抱在一起。
季延說:“你要背多久?”
從這到家,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阮姝掏出剛才那遝現金,數出鈔票,一張一張地塞到他胸前內裡的口袋中,說:“想背一輩子,可以嗎?”
季延被她的舉動逗笑。
哪有人……這麽不講理?
所以季延理所應當地認為:“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嗯,對。”
“好像不太夠。”
季延說,他哪值這點錢。阮姝有些犯愁,現金就這麽多,她摸摸季延的胸肌,越發覺得這麽放棄有些太可惜,後又和他商量,“回去給你打錢可以嗎?”
季延:“打多少?”
“一百萬?還是兩百萬?”
包一夜肯定夠,但一輩子太少。
季延說:“不行。”
“那要怎麽辦?”
“親我一下。”季延停下來,回頭看她,“親我一下,說季延,我最喜歡你了,就可以。”
他們已經走過岔路口。
面前的方向筆直,香樟樹遮住路燈的朦朧。阮姝在無人的街道小心翼翼地親他的唇,虔誠而又認真,“季延,我最喜歡你了,和我在一起吧。”
說好的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一分一秒都不能少。季延說好,放她下來,捧著臉頰再度吻上去,“可不能再反悔。”
“不反悔。”
“你發誓?”
“我發誓。”
阮姝永遠喜歡季延,像他一樣,和他一樣,只願從此一心一意,長長久久。
他們必定是自由的,盡管已發生的一切都是對自由的否定,但愛不需要自由。
愛本身就是自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