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修了細節】

發佈時間: 2024-10-22 08: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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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桑晚檸忽然發現阮姝回消息回得特別慢,而且敷衍。

以往就算桑晚檸拿99+的消息炮轟她,阮姝都有耐心一條條地爬樓。

但今天,阮姝只回了個:哦。

“哦?????”

“你竟然只回了個哦!!!!!”

桑晚檸的大嗓門幾乎要刺穿城中村的黑夜。

阮姝踩著路燈下的影子慢慢走。

回來時她還順了一杯楊枝甘露。多糖,少冰,沒有加苦苦的西柚,喝在嘴裡特別甜。

語氣無波無瀾地,“嗯,怎麽了?”

這有什麽問題嗎?

她對季延說哦的時候,季延都沒這麽誇張。

但阮姝忘了一點。

桑晚檸不是季延,也不是她才認識沒幾天的野男人,而是跟她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即便是讀大學也要報同一所學校且怎麽甩都甩不掉的閨蜜。

簡簡單單的一個“哦”字,她能分析出很多種意思。

其中最要命的一個,莫過於——

“你在外面有狗了?”

阮姝被吸到口中的椰果嗆住,“咳咳,什麽狗?”吐出來,紙巾一包,然後丟進垃圾桶。

桑晚檸冷哼一聲:“呵,男人就是狗。你在外面是不是勾搭上野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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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桑晚檸又在和祁司正吵架。

他們每次一吵架,桑晚檸都要來她這罵:狗男人。

阮姝說你有本事去罵祁司正啊,你當著祁司正的面罵:男人就是狗。但桑晚檸不敢,她在祁司正面前永遠都是高貴冷豔的一姐。

她說犯不著跟狗生氣。

不管是誰,男人女人的狗脾氣一上來都這樣。阮姝心裡清楚,總之祁司正最後都會去哄她。

阮姝說:“沒有,沒有野男人。”只不過是加了個微信。

但桑晚檸說今天加了微信明天就能上床。

阮姝沉默。

她覺得:“……太誇張了吧?”

“我靠!你還真想過!”阮姝向來說一不二,如果沒這想法,她絕對當場反駁桑晚檸腦子有屎。

但現在,她沒有。

桑晚檸:“到底是哪個狐狸精,居然能把你勾成這樣?”

阮姝說:“什麽狐狸精,我這是對美好的肉體充滿敬畏之心,不行嗎?”

“行,你最好是真的。你的敬畏之心就是把人敬畏到床上。”

阮姝歎了一聲:“唉,你這話可就越說越黃了,這三更半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撩騷。不然聊點純潔的吧?我怕話題太黃了連鬼都害怕。”

她敢這麽說,就意味著她已經差不多到家了。

桑晚檸打了個哈欠,說她可沒空。

阮姝的夜班並不多,但每次回來都害怕。

第一天是季延送她回來的,可人家只是順路,舉手之勞,微信都不給加,阮姝又怎麽好意思天天麻煩別人。

再說,季延是真沒這義務。

所以,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桑晚檸都會給她打電話。

每晚如此,每次如此。

桑晚檸說:“到家我就掛了啊。”話裡透著一絲疲憊,“我今晚是真的很困,你也別磨蹭,回去早點睡,自己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

聲音也越說越小。最後變成氣音,呼吸漸漸勻稱,她沒把電話掛斷。

蒼穹浩瀚,頭頂上空掛著一輪明月。夏夜是真的美好。

阮姝確定她是已經不會被吵醒了才輕聲說:“晚安。”然後再掐斷通話。

還有一兩百米而已,走走就到了。

這條街人少,平時熱鬧的地就是樓下那家修車鋪,周圍鄰居沒事的時候都喜歡聚在那說話,喝酒、打牌、吃夜宵,就連看著不太好相處的季延都會坐在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他出現的次數少,但比任何人都讓她記憶深刻。

可惜這天下午覃覆和岑白霜五點就關門了,二樓也沒人,所以此刻靜悄悄的。

她有些不習慣。

但一抬頭,卻發現三樓亮著燈。

是季延在家。

阮姝沒想過季延會在家,就連季延自己也沒想過。

他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俱樂部。

住處也不止這一個,在城中村是因為他從小就在這長大,周遭的鄰居有不少都是他兒時的夥伴。

忙的時候他會直接睡在店裡。

今晚也一樣。

但想到覃覆和岑白霜都不在,他又開著車回來。

這棟自建房已經有些年頭,樓道的燈時好時壞,二樓的燈勉強還能用,但要上三樓就暗了。

阮姝熟稔地掏出手機,此時卻看見亮堂的光鋪滿了她腳下的台階。

抬頭,是季延正靠在門口抽煙。

蓬松的煙霧融化在夜裡,辨不清形狀,只有身後的那盞燈是黃油油的,像黃昏,像落日,背著光描摹著他的輪廓和肌膚,以至於季延的眉眼看向她時,阮姝都沒有察覺。

“延哥。”

她咽了咽口水。作為新青年,阮姝不忘時刻保持禮貌,見了人就打招呼,盡管對面的這個家夥第一次聽到時,質疑她為什麽叫自己名字。

季延嗓音低沉:“嗯。”

今天的“嚴歌”還挺好說話。阮姝心裡有些高興,但也沒有下一步搭訕的意思,直接“砰”地一聲關了門。

季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