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沒有騙我？”高雨莎顯然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說，我最後能恢復幾成？”
“七八成。”
高雨莎都怔住了！猶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
七八成？？
她只能恢復到以前的七八成？？
那她以後怎麼彈鋼琴？怎麼畫畫？？怎麼當個才女？？
“我問過醫生了，只要勤加練習，彈琴畫畫不是難事……只是一開始會難一點，比如喫飯拿筷子，可能會拿不穩……後面就好了。”
“你說什麼？”高雨莎更震驚了！
原以爲無法像以前那樣彈琴畫畫已經很慘了，沒想到連最簡單的喫飯、夾菜、喝湯，她都做不到了？！
這讓她如何接受？！
“只是一開始！！”季天成反覆強調道，“後面就好了……”
高雨莎的淚水奪眶而出，“還要多久？這個過程還要多久……”
“看恢復情況，快的話可能兩三週，兩三週後，喫飯喝湯就難不住你了……”
高雨莎的情緒再次崩潰，還要兩三週，她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拿筷子喫飯？拿勺子喝湯？？
這是多沉重的打擊！！
看到高雨莎崩潰大哭的樣子，季天成心疼壞了，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能瞞一天是一天……
現在看她哭成這樣，他簡直心如刀絞……
“莎莎……”季天成伸手抹去她的淚水，輕聲安慰道，“沒關係，我會陪着你，不管這個過程有多長，有多難，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同時打聽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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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高雨莎撲在他懷裏崩潰大哭。
她不明白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讓她當了十八年千金小姐，再把她從雲端上狠狠推下來，她以爲自己摔到了谷底，殊不知，老天爺還奪走她的親生父母，讓她毀容，讓她連最簡單的喫飯喝湯都做不到！！
她不是跌到谷底，是地獄！！
這對她來說，就像待在地獄裏一樣可怕、煎熬……
高雨莎哭了好長時間，這才抽噎着問道，“那我的手會不會留疤，還有額頭……”
這是她最在意的問題！！
她擡起楚楚可憐的淚眸，望着眼前的男人，“你告訴我實話……醫生是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告訴我，不許隱瞞。”
季天成雖然不忍心，但最終還是選擇和盤托出。
“醫生說，碎玻璃已經傷到皮膚的真皮深層，無論是額頭上的疤，還是手心手背的疤，都不能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
“目前的醫療水平，只能讓疤痕淡化和改善，可以通過手術或激光……”
“手術恢復時長需要一到三個月，激光的話需要每個月去做一次，大概六次左右能達到較好的效果，但這種效果，不是你要的那種……疤痕只是看上去沒有現在這麼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高雨莎的淚水再次流下來，“那我的腳呢？？”
季天成突然不說話了。
高雨莎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的腳也不能祛疤了？？是在膝蓋的位置？？我要看看……”
“別看……”季天成於心不忍，“現在也看不到什麼，都包起來了……”
高雨莎哭着掀開被子，笨拙的雙手，卻無法像以前一樣，輕易就把褲腳挽起來……
她又急又氣。
“我來……”最終，季天成緩慢的、不忍的、將她兩只褲腳捲到膝蓋上。
兩只膝蓋被白色的繃帶纏繞着，看不出什麼，但高雨莎還是能感覺雙腳變得不靈活了，特別是左腿，還纏上石膏，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腳……”高雨莎擡起淚眸看向季天成，“傷到了？”
當時她跪在玻璃渣中，一遍遍給宋喬英磕頭……
膝蓋裏面都是碎玻璃渣……
膝蓋肯定傷到了！
但左腿呢？？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包石膏呢？？
季天成紅了眼眶，“只是暫時不能走路……”
“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能走路？？”
“你膝蓋的玻璃渣，有的刺入較深，已經傷到筋骨了……”季天成難過地說，“如果醫生沒猜錯的話，你在地面爬行，碎玻璃也因此陷進更深的皮肉裏，後來已經通過手術取出來了……只是目前需要坐輪椅。”
高雨莎晴天霹靂。
怪不得她在地下室的時候，總覺得渾身痛得要命，特別是膝蓋……
當時她發高燒，整個人已經燒得迷糊了，爲了活下去，她爬去喝塑料盆裏的髒水……
就是在那時候，碎玻璃扎入膝蓋更深的皮肉裏？？
“還有，可能黎家人打你的時候，比較用力，你的左腿有一根骨頭折了……所以用了石膏固定。”
高雨莎瞪大眼睛……
“醫生幫你接回去了，剩下的要等骨頭慢慢長好……這個過程大概是三個月的時間……但你的膝蓋，需要六個月左右才能恢復……”
或許怕她再度崩潰，季天成急忙解釋道，“六個月之後也是可以下地走路的……只是需要再做三個月的康復訓練……”
高雨莎已經不能用“崩潰”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眼下，她比崩潰還要崩潰一千倍，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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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接下來半年，她還要坐着輪椅，半年後，她還得做三個月的康復訓練，才能恢復以前的水平……
“是百分百恢復嗎？？”高雨莎的淚水流下來，有種不祥的預感，看着季天成的眼睛問道，“能像以前那樣跳芭蕾舞嗎？？還是，只能恢復以前的七八成？？”
“目前的醫療水平，只能恢復七八成……”
季天成的話，讓高雨莎當即崩潰大哭，身子一抖一抖的，完全接受不了這個噩耗！
她的手功能只能恢復以前的七八成就算了，就連腳都不能跟以前一樣跳舞了嗎？！
“九個月後可以正常走路的，別人看不出端倪，只是跳舞之類的沒有以前那麼靈活……大不了以後不跳了。”
高雨莎哭得更厲害了，上流社會的人，怎麼能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