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故意拖長尾音，吊她胃口，好一會兒才道：“鬼盟。”
是鬼盟。
竟然是鬼盟的人。
“什麼時候的事？？”歐顏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那得從好多年前說起了……可我現在沒心思說怎麼辦，就想劃爛你的臉……”
張媽露出一個喪心病狂的笑容，跟視頻裏的人商量道，“莎莎，你說我在她的左臉上劃個‘賤’字，右臉上劃個‘人’字，讓她徹底當個賤人，怎麼樣？”
黎雨莎興奮之餘，又趕緊出主意，“不如一邊寫上賤——貨，一邊寫騷——貨。”
“好主意！”張媽尖利地笑起來，刀尖就要落向歐顏的臉。
“最後一個問題。”歐顏擡起眸光，不懼不怕和她對視，“當年火災，是不是你策劃的？”
“我？？”張媽意外地笑了，“你覺得我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燒掉整個衛生院，還藏了那麼多年不被發現？歐顏，你太瞧得起我了，我沒那麼大的能耐……我只是碰巧趕上這樣的好事，及時抓住機會而已……”
以前的鬼盟，勢力遍佈世界各地，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表面上，有的人是小賣部老闆娘，有的人是街邊小販，有的人是上班族……
但私底下，他們都效忠鬼盟，爲鬼盟辦事。
張菊的普通老百姓身份，正是鬼盟他們需要的……
歐顏想，難道當年火災是鬼盟乾的，張菊只是陰差陽錯下加入鬼盟？那又是誰策劃這起大火？？
醫院裏。
凌風快步闖進病房，“四少，查到歐顏小姐的下落了！她被人綁了！”
“你說什麼？”黎肆立刻拔掉輸液管，也不管血有沒有從手背的鍼口流出來，惱火地問道，“誰敢動她？”
“好像是鬼盟的人……在塔橋灣。”
見黎肆疾步走出病房，凌風急忙跟上他的腳步，見他的身體還沒康復，背影看上去還有些單薄，凌風忍不住道，“四少……”
“閉嘴。”黎肆殺氣騰騰進了電梯，“敢綁我的妹妹？活膩了！”
塔橋灣十八樓。
歐顏擡起眸光看向張菊，“你加入鬼盟，替他們辦事，是爲了依靠這棵大樹，好讓他們保護你，在黎家查起當年火災時，你有權力調動一些人去阻撓、干擾……”
“沒錯。”張菊看着她說，“但偏偏，你爲了一個江月出來搞破壞，把整個鬼盟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只剩一盤散沙……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鬼盟的勢力少了七七八八，站在你身後這些人，可都是誓死效忠鬼盟的人！你抓不完的！”
在鬼盟的鼎盛時期，她確實撈到一些好處，但沒有她在黎家當傭人，一個月六位數的工資高。
在鬼盟可以調動勢力，可以乾點骯髒事，比如很久前一個和她作對的下人，就慘死在她手中。
這纔是鬼盟帶給她真正的好處！
“那你的上線是誰？你剛纔還沒說火災是誰策劃的？我都要死在你的刀下了，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張媽痛快又同情地笑起來，笑聲刺破空氣，猶如刀子般尖銳，“你對付不了他的，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哪怕是整個黎家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接下來你會變成一個醜八怪……”
刀子就要落下來。
這時，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來。
“張姐——”
一個快步走來的中年女殺手雨燕，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示意張菊過去一旁說。
張菊沒想到她這麼掃興，拿着刀走到一旁，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黎家的人來了。”雨燕的臉色透着擔心。
“誰？”張菊目光一緊。
“四少。”
張菊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他？？
“不用怕。”
雨燕有些不解，看着張菊，四少在英國的勢力只手撐天，先前她們都是躲着他辦事……
怎麼今天突然不用怕他了？？
“放心，我都打聽過了。”
張菊聽說，黎肆和歐顏這對親兄妹倆一見面就打到一起，除了幹架，還拿命飆車，據說四少還放狠話出去，抓到歐顏，一定要扒了她的皮，把她丟犬山……
歐顏沒辦法，畢竟四少在整個英國權勢滔天，所以她只能東躲西藏……
“他那麼恨她，估計想抓回去，親手扒了她的皮……”張菊說到這，又看向歐顏的方向，嘴角帶着一絲痛快的笑容。
那小賤人肯定沒想到，那麼多個親哥哥，會有一個恨她恨到如此地步……
看到他們兄妹倆相殺相殘，她的心情不要太好，果然血緣關係，沒有平時的相處重要……
說不定，四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自以爲是，自視清高的樣子。
在他心裏，肯定是莎莎最重要！
“可萬一，他不是衝着那個女生來的，而是調查火災的事……”雨燕猜測道，“他會不會想要毒蛇？？”
畢竟他之前一直在追查王大剛的下落，王大剛就是被毒蛇射殺的……
“如果他要毒蛇，就告訴他，毒蛇被那女生殺了……如果他要那女生，就讓他先回去等着，一會兒你親手給他送過去……”
張媽的目光再次落向歐顏，她都沒好好折磨這個小賤人呢，不能這麼快讓給黎肆，萬一黎肆一口氣把這小賤人丟犬山，那豈不是讓她死得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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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和他談，我的身份不便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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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肆的眼裏，她只是莎莎的奶媽，黎家的下人……
不能讓他知道，她和鬼盟有關……
“交給我。”雨燕點了點頭，這才下樓。
張菊的目光再次落向歐顏，握緊刀柄，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你的敵人還真多，本來想把你交給他的，但又捨不得你死得太容易了。”張媽見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倒下了，又走過去扶了扶，跟手機另一頭的人說，“莎莎，看好了，看我怎麼一筆一劃在這賤人臉上刻字……”
“等等張媽！”黎雨莎突然脫口而出，有些興奮又解氣地看向歐顏，“我想讓她求我。”
“什麼？”張菊沒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