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初空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接了電話,就恭敬地對電話裏喊了聲,“方大哥。”按照輩分,戴初空是該管方俞生喊叔叔的。
可因爲戴初空喊喬玖笙爲姐姐,方俞生不想憑空大了一輩,就讓她也跟着喊方大哥。
聽到戴初空喊人,方俞生嗯了聲。
戴初空跟方俞生並不是很熟,但也知道方俞生不會是閒到主動給她這個無名之輩打電話的人。她心裏有些不安,方俞生打電話,肯定是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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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初空按捺住不安的一顆心,問方俞生,“方大哥,你打電話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方俞生直奔主題,說,“我在你們校門口,你出來一趟,有關你父親的事,我需要跟你說說。”
父親
聽到這個稱呼,戴初空那顆心,久違地跳得快樂一些。
而她心裏的那份不安,也越發強烈起來。
她已經開始在實習了,今天剛好回了趟學校,方俞生電話一掛,戴初空稍稍收拾了下,就離開了寢室。她騎了十多分鐘的電瓶車,纔來到大門口。
戴初空不認得方俞生的電話,又打了個電話。
方俞生從車裏走出來,跟戴初空說,“你背對校門,我在左手邊,穿藍色衣服。”
戴初空朝左邊望過去。
一輛黑色卡宴汽車旁,站着一個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的男人。方俞生穿着藍色的毛呢大衣,腳下是一雙白色的休閒鞋,站在那裏,比他們傳媒大學的校草更加搶眼。
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方俞生,都在朝他偷看。
戴初空收起手機,趕緊朝方俞生小跑過去。
方俞生沒打開車門,直接站着跟戴初空是說話。戴初空心裏牽掛着戚不凡,看見方俞生,喊了聲方大哥,就急躁地問他,“方大哥,我爸爸他怎麼了”
過了這麼久,戴初空還是無法輕鬆地對戚不凡喊出爸爸這個稱呼。
方俞生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下。
戴初空無言地看着方俞生,總覺得這一刻的方俞生是帶刺的。
方俞生髮話了
“我爲不凡感到不值。”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人心情沉重。
戴初空沒出聲,也知道方俞生的話沒講話之前,她是插不上話的。
方俞生自顧說道,“這麼多年,就算是爲了報恩,那也夠了。戴初空,你是不是屬狼的”
戴初空呆了呆,才說,“不”十二生肖裏面,沒有這個屬性。
方俞生冷嗤一聲,說,“那怎麼會有長着狼心狗肺”
戴初空又是一怔。
以前,因爲戚不凡的關係,方俞生待她還算和顏悅色。此刻,眼前這個樣子的方俞生,令戴初空感到陌生,也覺得害怕。
她呆呆地不敢發話,但心裏又叫囂着委屈。
方俞生又問,“就因爲你喜歡他,愛他,他就必須接受你”
聞言,戴初空臉頰微白,說不出話來。她有些震驚,也有些心慌。震驚於方俞生知道這件事,心慌,則是這件事被人知道了。
方俞生將戴初空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中更是輕蔑。“你很心慌,對吧”
戴初空沒說話,十根手指卻纏在了一起。
她在不安。
方俞生語氣
凌厲,說道,“爲什麼心慌,你心裏也清楚。你是他的女兒,儘管只是養女,但在法律上,你們就是父女。可你,卻對自己法律意義上的父親,產生了愛情。你知道,這種感情是不被允許的,是會遭人非議的。你知道,一旦這件事被人知道,你們會被人看不起。”
戴初空聽了方俞生的分析,頓時啞口無言。
“方大哥”
沒給戴初空詳細解釋的機會,方俞生又氣勢凌人地說道,“你都知道,不凡自然也知道。他當然不會接受你,首先,他是個成年人,他得爲自己的一言一行承擔責任。其次”方俞生的目光,在戴初空那好看的臉上掃過。
戴初空的眼裏,裝着瑩潤的淚水,鼻頭也有些紅。
女孩子要哭了,但方俞生卻不心軟。
這世上,除了喬玖笙和他那母親,沒有任何其他女人的眼淚,會威脅到方俞生。方俞生皺了皺眉頭,說,“他只是把你當做女兒,他不愛你。”
戴初空突然哭着朝方俞生吼了句,“別說了”她已經夠丟臉的了,他就不能閉嘴麼
方俞生嘴脣一抿,果真沒再說話。
戴初空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或許是惡向膽邊生,發現方俞生也沒有那麼可怕,戴初空終於伸出了她鋒利的獠牙,朝方俞生髮泄,吼道,“我喜歡他這有錯嗎我認識他那會兒,已經九歲了,無論在法律上我們是什麼關係,在我心裏,他永遠都不是父親”
“我愛他”
“我愛他啊”戴初空哭得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掉,這有些醜。但她也不管不顧了,她哭着問方俞生,“我愛他,這也有錯嗎”
方俞生沉默下來。
“不都說,愛一個人沒有錯嗎”戴初空聲音很輕,語氣也很蒼白。
“愛一個人沒錯。”方俞生語氣是肯定的,戴初空眼前一亮,還沒來得及細想這話的意思,又聽到方俞生說,“可不愛一個人,也沒錯。”
戴初空怔住。
“戴初空,不凡不愛你,他沒有錯。”
方俞生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鐮刀,徹底割破了戴初空的幻想。
她忽然在原地蹲了下來,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哭得不能自已。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走錯路,愛錯人的女孩子。
方俞生垂眸看着戴初空蹲在面前的小小身影,他又說,“可你是他養大的,就算他不愛你,也不該是你拋下他,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以此用來懲罰他的理由。”
戴初空哭得更加抽噎,“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她用力地吸鼻子,方俞生聽到戴初空說,“可我不敢去見他,我怕自己看見了,就沒法死心了。”
方俞生又沉默了許久。
戴初空眼淚都快哭幹了,衣袖子全都溼了。
方俞生低頭看了下腕錶,該回家喫晚飯了
他掃了眼戴初空,才說,“他受了槍傷,現在在深海醫院心外科住院。”
戴初空緩緩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方俞生,沒有眨眼睛。
“他他怎麼樣了”
方俞生說,“手術完成,已經過去四天了。”方俞生對上戴初空緊張的目光,語氣少了些冷漠,他說,“他一直沒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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