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方俞生的命令,戚不凡也沒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應了聲好,就離開了訓練基地。
他親自開車,帶着兩個硬漢退伍軍人,前往方平均的家中。他們抵達的時候,方平均家裏已經沒人了,只有保姆在。
保姆曾經見過戚不凡幾次,知他是跟在方俞生身旁邊的人。如果是方俞生是皇上,那戚不凡就是皇帝身邊備受恩寵的總管公公。見到戚不凡,保姆表情微變,“戚、戚先生,你怎麼來了”
因個人經歷和本身性格問題,戚不凡表情一貫都很少,他板着臉的時候,模樣特別唬人,都能嚇哭五歲小兒了。保姆看見他開始,心跳就跟打雷似的,怕着呢。
戚不凡開口,詢問保姆,“玲姐,俞康先生在家麼”
果然是來找俞康少爺的
保姆玲姐心頭警鈴拉響,她記起柳玉離開市叮囑的那些話,努力控制好的情緒,試圖做到面不改色。她說,“俞康少爺因工作原因出差去了,暫時不在家,可能要等兩天才會回來。”
戚不凡的眼睛,堪比老鷹,目光銳利、有能夠洞穿人靈魂的魔力。玲姐一瞬間的心虛反應,並未能逃過戚不凡的雙眼。
男人冷笑一聲,說了一句社會氣十足的話,“玲姐,你大概是不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玲姐後背一寒,聽到戚不凡說,“我們三個人,都是扛着槍殺過人的,玲姐,你是不是在撒謊,我心裏一清二楚。”戚不凡嘴角裂開,出了一個殘忍危險的笑容,“玲姐,你是自己乖乖地招呢,還是等着我來幫你將嘴巴扳開呢”
戚不凡曾經跟着方俞生,工資拿得高,那要做的事自然也就有些複雜。
像這種裝惡棍威脅人的事,他戚不凡跟着方俞生沒少做過,都不需要特意地演,信手拈來,就是一場影帝級別的表演。
玲姐驚恐的眸子越過戚不凡,落到他身後那兩個個頭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精碩大漢。她雙腿一軟,趕緊扶住門框,很虛弱地抖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俞、俞康少爺去濱江國際機場了,夫人跟俞佩小姐親自送他去的。”
戚不凡笑了笑,“多謝告知,下次再見。”
戚不凡轉身就走。
玲姐盯着他們三人的背影,心裏一遍遍地說着:不見不見,以後再也不要相見。
機場內。
機場大樓候機廳內,方俞康臉色疲憊地坐在鐵椅上。以前來機場,他從來都只在vip室內候機,但這次他卻裝了一次龜孫,低調的做起了普通人。跟他坐在一起的,則是柳玉跟方俞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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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穿一條白色的v領襯衫,跟黑色的高腰闊腿褲,坐在那裏,溫婉而又時尚。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的真實年紀已經四十八歲了。
方俞佩穿一條紅色的秋裝長袖短裙,坐在方俞康的另一邊。
母女兩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柳玉握住方俞康的一只手,叮囑他,“到了那邊,記得我給電話,如果不便聯繫,那也要想盡辦法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俞康,短時間內你是不能回來的了,你耐心些,你現在正站在風口浪尖上,等這段時間熬過去,等大家都遺忘了這件事,媽媽
就坐飛機去美國看你。”
柳玉這兩天一直在以淚洗面,時刻擔心着兒子會被警察抓走,因此精神有些憔悴。
一直都嫌棄柳玉囉嗦的方俞康這次倒是挺安靜的,他乖乖地聽着母親叮嚀,心裏也很難受。“媽,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等我去了那邊,安頓好了,就給你聯繫。”
“好、好。”
想到什麼,柳玉又說,“用你表弟名義辦的那張銀行卡,你帶着的吧”
“帶着。”
“可別弄丟了,我不敢往你的銀行卡里打錢,只能打到你表弟那張卡里面了。等過幾年,大家徹底遺忘了這件事,你再回國,也不會有事。”
“嗯。”
聽柳玉絮絮叨叨地跟方俞康說了許久,等到柳玉暫時消停了,方俞佩才說,“哥,你也別太擔心,不過就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女孩子,這段時間她家人鬧得兇,等過幾年,也就消停了。”
“我們會用錢給你擺平這事,你去了那邊,靜等我們的好消息。”
方俞康聽了妹妹這話,倒是受到了一些安慰。
“好。”
直到如今,張慶月已死,方俞佩還認爲這不過只是一樁可以用錢擺平的小事。在有些人的眼裏,平民家的孩子,大概都是不值錢的,死了也就死了。而這樣的事,一旦輪到他們自己人的身上,那就是跟天塌了一樣的大事。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到了方俞康去檢票。
這時,方氏總部的總裁辦公室內,方平均沒有處理共事,也沒有面見合作商,他坐在辦公椅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過了片刻,方平均忽然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
快兩點半了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像是吐了一口惡氣。
方俞康要跑路,這是方平均知道的事。方俞康他們母子三人自認爲將這事瞞得很好,但方平均是什麼人,他早就發現了方俞康和柳玉的小動作。
平心而論,張慶月之死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家愧對張家。但這份愧疚之心,還不足以讓方平均將自己的兒子推出去,給張慶月抵命的地步。
說到底,他也是偏親不偏理的人。
張慶月被方俞康害死了,方平均對方俞康感到憤怒和失望,但他還是愛着他,畢竟那是他自己的孩子。方俞康今天就會出國,這是方平均一早就知道的事,因心裏愧對張慶月一家人,方平均就假裝自己對此並不知情,好似這樣,他心裏就得到了救贖。
終於,兩點半到了,方俞康該登機了。
這個時候,方平均還沒有接到柳玉的電話,就代表方俞康順利登機了。
方平均猛地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的他,終於徹底安了心。
方俞康該登機了。
他將行李箱託運,自己揹着一個包,往安檢口走。方俞佩和柳玉見他轉身離開,心裏同時感到不忍,母女倆人同時開口喊道,
“俞康。”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