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危時上了車,眺望深藍色的天空,看著近處粉藍色的雲朵,一層層蔓延下去,漸變成金燦燦的彩霞。
景色很美。
但,他一回想起今早沈姝曼拒絕了他,自己搭乘出租車去上班的生氣模樣,心裡頭就發堵。
他伸手去摸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她,問她需不需要自己去接她。
手機剛撈起來,就感覺有東西“吧嗒”一下,滾到了副駕駛座底下。
他皺了下眉,俯身撿起來一看,是個藏青色的戒指盒。
戒指盒放了一段時間,落了點灰塵。
他用濕巾把灰擦乾淨,打開,酒紅色的絨布裡,躺著一枚鑽戒,鴿子蛋鑽戒折射著橘紅色的余暉,熠熠生輝。
他差點忘了這枚求婚戒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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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程彤那兒得知沈姝曼將會回到華恩市的消息時,他不知哪來的強烈預感,總覺得這一次,他們肯定能成。
於是,他緊鑼密鼓地準備了求婚鑽戒,還寫了好幾份求婚策劃書,以防萬一。
但沒想到,從她進了包廂,坐上他大腿,撫摸他的陰莖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便朝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他們閃電般快速地結了婚,領了證。
他準備了這麽久的求婚,倒顯得多余了。
危時把戒指盒合上,給沈姝曼打電話。
鈴聲響了沒幾秒,她就接通了。
“還在法院嗎?我去接你。”他頓了一秒,接著道,“有東西要交給你。”
手機另一頭的沈姝曼,聞言,噘了下嘴,以為他個臭流氓,肯定又要帶她乾些不正經的事兒。
“不用了,程彤今天回來,我們閨蜜三個打算好好聚一聚,一起去吃頓飯,再去趟KTV,可能我今晚會比較晚回去。”
她剛想發短信跟他說明這事,短信編輯到一半,他就打電話來了。
危時靜靜聽著,等她說完,他才溫言細語地叮囑她:“嗯,你注意安全,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好。”沈姝曼聽著他平緩的呼吸,過了兩秒鍾,才掛了電話。
“老公來查崗啊?”程彤調侃道,跟坐在斜對面的蔣夏使了個眼色,“你倆還真是,結了婚,這感覺就不一樣了啊。以前咱幾個去玩,連給家裡報信都用不著,現在,不是讓公公婆婆幫忙接孩子,就是跟老公報告一聲。”
沈姝曼莞爾一笑:“那你呢?程大小姐,什麽時候,才能聽到你的好事啊?”
程彤其實是她們這三人裡,姿色最普通的。可她卻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風格,好好裝扮自己。
她知道自己身材不好,於是熱衷於健身;她知道一個人的魅力不僅僅來源於外在,於是她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來充實自己。
她熱情奔放,拿得起放得下,是她們三人裡,活得最恣意逍遙的。
“嗯,我覺得,真正的緣分還沒到,估計還得再等等……唉,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要麽是路癡,要麽是眼瞎,再不濟,估計是腦子有點問題。否則,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找到我呢?”程彤長籲短歎。
“也有可能是他長得太高,看不到你吧。”蔣夏同她打趣。
程彤佯裝恍然大悟,一扺掌,“有道理,明兒我就去籃球隊裡找他!”
沈姝曼聽著,不禁笑出了聲。
聊到後面,話題轉到了沈姝曼和危時身上。
“我跟他啊,就是程彤幫我接風洗塵那晚,我們聊得不錯……然後,我也不知怎麽,就稀裡糊塗地跟他閃婚了。”沈姝曼含糊其辭。
蔣夏默默吃著食物,也不戳穿她。
程彤夾了一塊紅糖糍粑,放在碗裡,洋洋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倆有戲,還是我聰明,老早就要到了他的聯系方式。”
沈姝曼吃了口冰粉,眼波流轉,試探道:“什麽叫做,你就知道我倆有戲啊?”
“能讓你這個患有恐男症的人,主動勾搭的男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五年前,那晚過後,他聯系我了,說是想還你點東西……不過,那時你已經去松西市了。”
程彤細致地分析著,下了個結論:“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倆這樣有來有往的,絕對有貓膩!”
“果不其然,”她狡黠地眯了眯眼,“前陣子,我知道你要回來,不是想帶你結識一些朋友嘛。我每次約他出來,他都會拒絕的,唯獨那一次,我一說你會來,他就應下了。”
“那天晚上,你說要送他回家……實際上,你們根本沒回家吧?”
程彤這句話一出來,沈姝曼差點被噎著,蔣夏愕然停下筷子。
程彤眯了眯眼,笑容狡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一大早就跟我說,你倆前一晚出了點事,他急著找你。你們那晚,是不是去為愛鼓掌?”
“……”沈姝曼討厭她的第六感!太不給她面子了!“拒絕回答!”
“哎喲~還不好意思了~”程彤揶揄她。
沈姝曼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再搭理她,低頭吃東西,滿腦子都是五年前的事。
危時找過她?找她做什麽呢?
指責她強親他?還是要還她……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