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軒轅慎與天道勾結這件事的影響,軒轅族這幾年雖然一直站在風口浪尖上,成爲了修真界人人提及便嗤之以鼻的害蟲。
曾竟鐘鳴鼎食的軒轅族,如今已是西風殘照,隱隱已經有了將要退出神月國六大家族之列的跡象了。。。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軒轅族畢竟是神月國六大家族之一,它在神月國屹立了三千年,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坍塌的。
如今仍歸順在軒轅族名下的馭獸師,仍有一千多名。先前,陸豫北曾親眼目睹一大批王師馭獸師返回軒轅族,他們分明進了軒轅族的族門,可軒轅族內卻安靜得像是沒有一個人存在。
他們去哪兒了?
陸豫北沉吟着朝軒轅族的議事樓走去。一般,族中有大事發生,馭獸師們都會前往議事樓舉行大會。
一路上,陸豫北連個打掃衛生的家丁都沒看到。
在六大家族中,盛族與殷族的建築風格基本一致,都是中式傳統建築風格。琉璃族跟墨族則是現代風格建築,加羅族最爲奢侈,是古歐洲建築風格,地上都鍍了一層金,可謂奢侈至極。
軒轅族整體建造是現代園林風格,一步一景,景緻宜人。
它就像是一座遠離繁華都市的古城。若逢小雨初歇,那更是美得令人心醉。
然而,陸豫北獨步行走在這大片園林中,卻只感到心裏發毛。
“有人嗎?”陸豫北喊了聲。
卻無人應。
陸豫北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穿過一條長廊,終於來到了一棟三層高樓前。
一樓大門的旁變,掛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
蒼雲閣。
蒼雲閣,這就是軒轅族的議事廳了。
陸豫北走到大門口,略作遲疑,這才用力敲了敲門。
叩叩叩——
陸豫北連着敲了四五次門,都不見有人來開門。
陸豫北眉頭一皺,也顧不得冒犯,直接催動靈力朝那大門轟擊。
砰!
門板落在會議廳的地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會議廳的一樓是招待廳,每一張桌上都擺放着咖啡、茶水跟一些點心。有些茶杯裏的茶水還沒喝完,但喝茶的人卻不見蹤影。
盯着桌上那些茶杯,陸豫北擡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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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緊閉着,旁邊的階梯通道直通到樓上。
陸豫北順着樓梯往上走,剛走到轉角平臺,便嗅到了一陣淡淡地血腥氣。
神色微凝,陸豫北幾個大步疾衝向二樓。
二樓是一間開放式的會議廳,出了樓道,便是會議廳的入口。
陸豫北來到二樓,垂眸掃向會議廳,像是看到了某種極度令人驚恐的畫面,他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陸豫北坐在地上,背靠着牆,雙腿無力地滑向了地面。
在他的面前,是一間方方正正的大型會議廳,黑色的長椅整齊地擺放在會議廳內。而一羣早就停止了呼吸的馭獸師,則一動不動的躺在長椅上。
他們的姿勢非常統——
他們姿勢筆挺地坐在長椅上,下巴跟腦袋卻高高地擡起,雙手則緊緊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一股股黑色的血液,從他們的鼻子和眼睛裏流了出來。
他們全都睜着眼睛。
每一雙眼睛中,都裝着猙獰跟死不瞑目。
近千雙流着血的眼睛,就那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陸豫北,像是在指控陸豫北就是那個兇手。
陸豫北雙手在背後的牆上用力地扣了扣,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跟力量,趕緊雙手顫抖地掏出手機來,哆哆嗦嗦地撥通了盛凌豐的電話。
嘟——
嘟——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通。
盛凌豐擔憂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陸助理,軒轅族那邊是什麼情況?”
陸豫北眼皮顫抖地盯着面前那一千多張神情猙獰,死不瞑目的臉,他聲音顫抖而喑啞的說道:“死了,全都死了。總會長,軒轅族跟琉璃族的強者,全都死了!”
聞言,盛凌豐猛地一拳頭砸在牆上。
“怎麼了!”盛驍一把握住盛凌豐的右手,阻止他繼續自殘。
盛凌豐關掉手機,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竟已血紅,他啞聲說道:“我們,被她騙了!”
盛驍眉頭一皺,感到不安。“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軒轅族跟琉璃族的王師強者以及強者全都死了,被她奪走了全部靈力…”就像軒轅慎一樣,軒轅族跟琉璃族的其他強者也全都被吸進了靈力,痛苦死去。
盛驍大喫一驚,姬臨淵他們也感到震撼。
姬臨淵望向排畸室,他困惑不解地說:“第24聖子就在我們的手裏,她知道自己計劃失敗,這是打算跟我們魚死網破嗎?”
盛凌豐痛苦懊惱地搖了搖頭,臉上竟佈滿了絕望情緒,他說:“她沒有來治癒所,她去了八塔山!”
得知軒轅夫人竟然去了八塔山,蕭疏神情頓時變得冷峻起來。
東方夏歸喫驚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驚蟄聖胎就在我們這裏,她不來這裏阻止我們,跑去八塔山做什麼?”
蕭疏沉聲說:“我們被騙了。”
東方夏歸和姬臨淵他們趕緊轉身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蕭疏。
姬臨淵皺眉問蕭疏:“你是什麼意思?”
蕭疏盯着排畸室緊閉的大門,神情陰鷙地說:“真正的驚蟄聖胎,藏在八塔山殷族。薇薇安女士肚子裏的孩子,只是一個幌子!”蕭疏有些絕望,他閉上眼睛,嘆道:“他知道我會背叛他,猜到我會將24聖子的真想告訴你們。他早早便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蕭疏用力一拳頭砸向面前的牆壁,指關節都流出血來了,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我們…輸了。”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跟不甘,又藏着一些絕望。
盛凌豐突然看向姬臨淵,問他:“殷族誰懷着身孕?”
姬臨淵比盛凌豐他們更加喫驚。
他搖頭說:“殷族沒有孕婦。”
“不可能。”蕭疏突然看向姬臨淵,篤定地說道:“驚蟄聖胎一定就在八塔山,否則,他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跑去八塔山。”
姬臨淵解釋道:“殷族真沒有孕婦,要真有人懷了孕,我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