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姬臨淵說：“我們懷疑軒轅夫人是想借琉璃族女弟子實施某種計劃，凌豐帝師便慫恿我去參加徵婚活動。。。”
“你就去了？”虞凰感到不可理喻，也顧不得長幼尊卑那一套，氣急罵道：“大師兄，婚姻可不是兒戲！你想沒想過，你們結了婚，往後怎麼收場！”
姬臨淵心裏感到委屈，一時激動，張口便說：“我那是爲了什麼？你與盛驍都領悟了神相之力，我怕天道得逞後，會率先向你們兩個下手，迫不得已纔去參加那個徵婚活動！我怎麼不知道婚姻大事並非兒戲！可婚姻再重要，能有你的命重要嗎！”
她可是師父留在這世界上的唯一的一絲血脈，姬臨淵這條命都是師父給的，他活着，就必須照顧好保護好小師妹。
爲了小師妹，他什麼不可以做？
聽完姬臨淵的話，虞凰怔然地望着姬臨淵，心裏突然一陣發酸。“大師兄，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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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臨淵見虞凰的眼圈說紅就紅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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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師妹哭，姬臨淵頓時慌了神。“你哭什麼啊，師父死了，師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我自然是要保護你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你也別哭。”
虞凰趕緊扭過頭來，胡亂地擦了把眼睛。
再轉過身來時，虞凰已經恢復了平靜，她說：“大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虞凰給姬臨淵倒了一杯茶，遞到姬臨淵手邊，這纔將她今天在茶話會上發現的異常之處，說給姬臨淵聽。
聽完，姬臨淵也覺得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從琉璃族嫁出去的那些女弟子，她們都曾懷過孕，又都因爲各種意外流產了？”
“嗯。”
虞凰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她問姬臨淵：“當初從琉璃族嫁出去的女弟子，一共有多少？”
姬臨淵告訴她：“54名。”
虞凰眉頭一皺，她說：“這麼說，那剩下的二三十名女弟子，都已經生下了孩子？”
“嗯。”姬臨淵問虞凰：“你在想什麼？”
虞凰說：“我原先並沒有將軒轅夫人跟天道聯想到一起，但今天聽了你的話，我心裏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姬臨淵疑惑而好奇地看着虞凰，不由得壓低聲音問道：“你在想什麼？”
虞凰低下頭，湊近姬臨淵，眯着眸子說：“我在想，軒轅夫人將琉璃族的女弟子們嫁出去後，讓她們懷孕，又故意讓她們流產。她是不是想要通過這些女弟子肚子裏的孩子，來奪走聖靈大陸未來的氣運。”
“奪氣運？”一聽到這個，姬臨淵不免就想到了三年前大國師之死。“就像他當初利用大國師以及那些死去的帝師骨，佈下奪運大陣那樣，也想要通過這些孩子，偷偷地奪走聖靈大陸的氣運？”
虞凰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沒錯。不過…”虞凰眉頭又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很顯然，她心中仍然裝滿了費解的疑團。
虞凰困惑地看着姬臨淵，她說：“可是琉璃族一共嫁出去了54個女弟子，其他弟子順利誕下了孩子，孩子也都是健康的。只有這二十多名女弟子流過產，這還不能足以證明我的觀點。”
虞凰的推測仍然站不住腳。
“如果軒轅夫人真是天道的話，那她決定將琉璃族女弟子嫁出去，一定是有所圖的。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軒轅夫人想做什麼，虞凰想不出來，姬臨淵也想不出來。
*
深夜，盛驍回到殷族，一見面，便跟虞凰說起了軒轅夫人的事。
虞凰告訴他：“大師兄也告訴我了。”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跟虞凰一樣，盛驍也認爲軒轅夫人將琉璃族女弟子嫁出去的行爲是一場陰謀，他道：“你說，她到底在謀劃什麼？”
虞凰眉頭緊皺着，卻答不上話來。
突然，盛驍說：“你怕不怕折壽？”
虞凰：？
“你要做什麼？”都嚴重到會折壽的程度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盛驍說：“挖墳。”
挖墳。
虞凰眼裏閃過一抹兇色，她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邊穿，邊朝房門外走去：“走，去挖墳！”
*
兩個小時候，他們來到了京都馭獸師陵園。
京都馭獸師陵園，位於京都西北側的一座山脈上，佔地面積超過了二十萬平方米。
這裏，埋葬着神月國所有君師及君師以下修爲的馭獸師。而大多數君師，都以死後能買進京都馭獸師陵園而感到自豪。
一般，大家族嫡傳弟子夭折的孩子，也會被准許埋進這片陵園。
馭獸師骨髓中蘊藏着靈力，他們死後不能被火化，會被集中埋葬在馭獸師陵園內。待百年之後，屍骨內靈力完全散盡，纔會被集中處理。
說來還挺慘，平民死後就能直接火化了，而多數馭獸師死後還要在百年之後再死一回。
站在山脈腳下，盛驍告訴虞凰：“所有王師以下修爲的馭獸師，都會被埋葬在馭獸師陵園內。琉璃滕菲的丈夫是軒轅族的嫡傳弟子，他們的孩子也會被葬在這片陵園內。”
盛驍伸手指向山脈向西方的那片山丘，他說：“那座山，就是軒轅族的埋骨之地。”
說完，盛驍拉着虞凰的手，很快便來到了向西山丘中央。
軒轅族隕落馭獸師的屍骨都要集中埋葬在一起，而夭折的小孩跟流產的胎兒，則埋在邊緣一些的位置。盛驍直接牽着虞凰的手，來到了山丘位置最偏，風水最差的一塊地。
在那片土地上，立着許多小尺寸的墓碑。
藉着月光，兩人能看清每一塊墓碑上的字。
他們在陵園裏找了一圈，很快，虞凰便停下了腳步，沉聲喊道：“驍哥，找到了。”
盛驍朝虞凰看了一眼，這才疾步走了過來。
他倆並肩而戰，垂眸望着面前那塊小尺寸的黑色墓碑，只見上面雕刻着白色的幾行字——
軒轅濤與琉璃滕菲之子，軒轅曉曉之墓。
據說，琉璃滕菲那孩子流產時已經六個多月大了，都成型了，是個女孩兒。
他們給她取名軒轅曉曉。
虞凰心裏有些不忍，她偏頭問盛驍：“真挖？”
“嗯，挖。”盛驍取出一把鋤頭，舉起鋤頭準備挖墳時，卻又對虞凰說：“你轉過身去，別看，折壽就折我一個人。”
聞言，虞凰一把奪過盛驍的鋤頭，率先一鋤頭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