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凌亂成團,他靜靜地躺在牀上,在回憶裏身陷不可自拔,任由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她離開了三個月,他就忙碌了三個月,忙得幾乎將自己都忘掉的時候,忙到一粘到牀就到頭大睡的時候,忙到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閒時間的時候……才能夠將她的身影拋之腦後。
心在俗世中,不動不痛。
可是,他早已學會了心動,如今,只剩下了心痛。
難道……
真的無可取代嗎?
以前,沒有方雪豔,龍炎烈不也是好好的嗎?
也許,自己還是不願意放下;也許,應該嘗試着接受別的女人了……
“啪啪啪……”
有人在拍着門。
確實是拍,不是敲。
他挑挑眉,拉回思緒。
彷彿能夠想象門外一個小肉團一定是脫了鞋,拿着鞋拍門的,也不知道這一招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門鈴太高,他按不到;門板太硬,他敲着手疼,於是,某一天,他就拿鞋拍……
龍炎烈莞爾一笑,站起來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將門打開。
門外,阿澤還舉着自己的鞋子,正想要拍下去,只是,門卻開了,所以,他高舉着鞋子。
“粑粑,出去玩。”他仰着粉嫩的小臉,奶聲奶氣的大概表達自己的意思。
龍炎烈好不容易不去公司,阿澤知道了之後,就心動了……
他想去玩。
但是他又不喜歡別人帶他,就喜歡纏着龍炎烈。
“去哪裏玩?”龍炎烈腰身將小傢伙抱起來,在他的小臉蛋上香了一口兒,“阿澤香噴噴的,是不是剛剛洗過澡呀?”
“嗯嗯,洗……香香的……”他湊過去,也在龍炎烈的俊臉上吧唧了一下,親得老響聲。
其實,龍少澤起來之後,用早餐的時候,一不小心將牛奶給打翻了,弄得一身髒,於是,只能洗一次澡了。
“誰給阿澤洗香香的?朵拉姐姐嗎?還是保姆阿姨?”
朵拉是一個黑人傭人,會基本的中文交流,保姆卻是龍炎烈從s市帶過來的,從阿澤一出生便照顧阿澤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阿澤聞言,小嘴兒微嘟着,似乎,父親問的這個問題他不太愛回答。
龍炎烈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他嘟着的小嘴,“男孩子不要嘟嘴……”突然,就想起女人曾經說過,阿澤太嬌氣,他當時還很不贊同,哪個孩子都嬌氣,等長大了就好了。
可是,孩子確實需要從小一步步地教導,養成他的好習慣纔行,雖然還很小,但是正是容易教導的時候。
阿澤很聽父親的話,不再嘟嘴了,將小腦袋貼近了龍炎烈的胸膛,可憐兮兮地道:“粑粑,要麻麻……”
可憐的小眼神緊緊地瞅着龍炎烈。
龍炎烈的身子一僵!
心底五味陳雜。
之前,方雪豔離開的幾天,阿澤天天哭着找媽媽;小傢伙平時都不太愛粘着方雪豔,但是畢竟是他媽媽,不粘着不代表他不要、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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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每個孩子都習慣了這樣,即使不跟着媽媽,但是睜開眼睛就一定得看到媽媽,不需要她抱她哄,只要能夠看見她在,他就可以一邊去安心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