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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了腳似的飛逝,進入十二月,京城的天更冷了,雲熹比平時更憊懶,她本來就怕冷,加之心緒不佳,已經好一陣子不見人。
白日裡,那兩個據說是要留下來陪伴她幾日的姐妹已經常駐在東宮,雲熹沒見過她們幾次,也沒享受過她們的陪伴,她們倆倒是都很認真的陪著她的丈夫。
雲熹也不爭不搶,就這麽躲在自己的寢殿裡稱病,就連東宮的帳都撤手不管了。
封淵幾次想與雲熹一道用膳,都被以雲熹各種理由婉拒,每一回都是雪見帶著笑出來對封淵回稟,“夫人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吩咐奴婢向太子告罪,怕把病氣過給了太子,還請太子另尋他處。”封淵心中憋悶,只覺得雲熹的醋勁太大,欲拂袖而去,可最後卻被雪見勾著在花廳顛鸞倒鳳。
雪見長得不似雲熹,可是她卻刻意學著雲熹的柔順,學著雲熹說話的方式,學著她微笑的模樣。得了封爀的令,雪見可以說是使盡了渾身解術來討好封淵,在封淵處越來越受寵,還有一回在她刻意之下,被雲儀撞見了一回。雲儀當下怒不可遏,直嚷著要處置雪見,可封淵哪裡會允許?
封淵還想保持著在雲熹那端的體面,他怎麽都不可能讓雪見被處置,一旦雪見被處置,他背著雲熹和她的侍女偷來暗去的事情就會被揭發。
若說納雲襄是不得已為之,還免強能說得過去,可若要說和雪見之間不乾不淨,那就是實打實的背叛了。
糾結了數日,封淵終於忍不住了,他主動找上了雲熹。
有些話還是得當面說清楚,他心中太糾結了,他和雲熹的感情一直是緊密、堅定的,即使雲熹為了他不得不與封爀有了首尾,他也從來不曾懷疑過雲熹對他的心意。
發覺不對勁,是在三日前,那一日他又陪著雲儀譜曲,每次陪伴著雲儀,他就會想起雲熹的好。
雲儀世家貴女,端莊大方,可就是太端莊了,還帶了一點傲氣,需要他用心去哄。雲儀不會主動照顧他,相反的,雲儀期待著被他體恤,越是作出比較,越是懷念雲熹對他的好。
他知道雲熹還在生他的氣。封淵想著,在入夜前去陪陪雲熹,未料卻在寢殿聽到了喘息的聲響,封爀必定是知道他來了,竟是逗得雲熹連連嬌吟,他才意識到了,原來他以為和雲熹之間堅定的情意已經走調。
他知道原本雲熹對和封爀之間那點是有多牴觸,有很多回她都哭著問他何時可以結束,每一回他都說:“等……”
等出了遺園、等他有了職位、等他有了實權、等他當了太子、等……
可是不是雲熹已經不願意再等了呢?
知道雲熹和封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真的有了私情讓封淵如坐針氈,在加之他聽聞了一些風聲,傳言封爀在私下置辦婚儀所需物件,可就他所知,封爀並未和任何世家女有婚約,這令他心中不安。
想起那一日封爀將人頭往他桌上一擱的畫面,封淵實在沒有勇氣去詰問封爀,煎熬了幾日,他實在是忍不住,決定不管旁人如何攔阻,今日非得見雲熹一面不可。
“太子爺,夫人還病著,如果把病氣過給您,便是罪過了,還請太子保重萬金之軀。”雪見依照慣例攔住了封淵,封淵不理會她,抬腳就要繞過她,她得了令不令封淵親近雲熹,便想盡法子絆著封淵,未料這一回封淵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得入內不可。
雲熹沒病,只是縮在榻上讀著封爀讓人抬進來的話本子,這些日子她思索了自己的未來,只覺得還需要盡興一些才好。
雲熹身上穿得單薄,身下墊著封爀獵的老虎皮,身上裹著封爀獵的白狐皮裘,四周排了五六個炭盆,很悠閑的躺在鵝絨迎枕上。
封淵進了寢間以後,看到的就是這麽一派閑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