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0 雲胡不喜

發佈時間: 2024-09-13 12:3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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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平穩的回到了碼頭,紅楓蔽了道,被掃道路的兩旁,掌事都是人精了,在得知王妃有孕的消息以後,一切都已經備得妥妥帖帖,幾人下船的時候,已經有一行人備了一頂軟轎在那兒候著,虞嬌一邊嗔著,“沒那麽金貴。”一邊給修祈小心翼翼的扶上了轎,棠眠和左朝枝自然是用步行的,在碼頭邊便和兩夫妻道了別。
在兩夫妻的身影完全消逝在兩人目光之時,左朝枝臉上的笑意立刻成了一片冷色,他一個字都沒說,整個人冷冰冰的像會行走的冰窖。
棠眠自發地跟在他身後,隻覺得他的背影似乎比記憶中更加地孤單,明明無比的高大,卻讓人覺得像個小可憐。
棠眠心中一揪加快了腳步,快步來到了左朝枝的身後,揪住了他的袖子,左朝枝心中惱火,就算感受到拉力也沒打算停。
棠眠不屈不撓找到了裡頭寬厚的大掌,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若要是平時,他早抓著她十指相扣,如今他卻甩了兩下袖子,力氣不大,甩不開人的。
“阿……阿朝……”由於步子大了些,卡在穴裡頭玉勢上下顛動,又給他這樣甩了兩下,刺激得更厲害了些,棠眠的臉上浮現了紅潮,聲音也滲入了甜蜜,“阿朝……”
甜甜的喚著他,垃他衣袖,接下來就該從他身後抱著他的腰。
這是她求和的表現,她的一言一行,他都嫻熟於胸,因為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各種面向的她他都認真的銘印在心裡。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她能騙過他。
付出太多了,明明知道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可是“為什麽不敢認我?”太執著、太想知道,可卻太脆弱,不敢開口去問,就只怕問了以後,得到深刻的心傷。
棠眠用手指勾勒著他每一根手指的形狀,輕輕搖晃著,“慢一點……難受……”
左朝枝放慢了腳步,在心中看不起自己了一陣,可還是放慢了腳步。
棠眠僅僅用雙手握著他的手掌,遠遠看起來,倒有幾分像是被左朝枝拖著往前走。
左朝枝的心情正在慢慢轉好,棠眠可以從他的肢體語言感受到,她已經慢慢把他哄好了。
可天不從人願,意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產生。
“左大將軍,許小姐身嬌體貴,你既要娶她,便應該好好對待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左大將既求得淑女,何不做一個君子?”
棠眠心中大叫不好。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在她心中痕跡已經淡了,可是對左朝枝來說,卻是反反覆覆烙印在他心板上的傷,他都算不清兩人究竟為了司馬青離吵過多少次了,最嚴重的一次爭吵導致她小產,而且在那之後她再不能有孩子,成了左朝枝上一輩子最深的心傷。
司馬青離和司馬青悠兄妹快步接近,李時雨跟在兩人身後,見司馬青離出言維護棠眠,臉上的神色不豫。
司馬兄妹本沒打算那麽找離開,可司馬青離像是著了魔一樣,棠眠越是表現出疏離冷淡,他越是忍不住去想她,見棠眠和左朝枝離席,他深恐再也沒有機會,便搭著小船跟回了碼頭。
雖然他沒打算三書六禮把堂眠聘回府,可在司馬青離心底,棠眠已經是他的囊中物,是個為他心折的女郎,他並不想解她的危,只是想再她心底留下端方君子的印子。
他便是想在她心底留下些什麽。
棠眠的心臟跳得飛快,左朝枝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司馬青離:君子就是像我這樣的男人~( ͡° ͜ʖ ͡°)
棠眠:不不不,求你B嘴!(ΩДΩ)
阿朝:呵呵,我不君子嗎? (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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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棠眠沒有看司馬青離,她緊盯著左朝枝不放,死命拉著他的手。棠眠的眼底有著一點哀求,可是左朝枝已經因為司馬青離的話徹底被激怒。
棠眠實在無力去管其他的,左朝枝瞅著她,神色漸冷,顯然她所說的一字一句,他沒有任何一字放在心上。
他不信她,一點也不相信!
司馬青離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湧,聽棠眠這麽說,以為令她欣喜的君子是他,司馬青離心中暗自竊喜,可見棠眠緊盯著左朝枝不放之時,他這才領悟到,棠眠眼中的君子,另有他人。
“許小姐家中落難,大將軍趁人之危……”
“大將軍是君子,心中堅定始終不移,司馬公子慎言,莫攪和了他人家務事,莫非未婚夫妻鬧意氣,司馬公子都要管上一管?”棠眠飛快地打斷司馬青離的話,她一眼也沒施舍給無關緊要的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左朝枝不放,左朝枝的眼神十分危險,棠眠知道這時候只要讓他心底產生誤會,就該糟了。
司馬青離被堵了一句,心裡大受震撼,他記憶中的棠眠妹妹,真的變了,眼中沒有他,他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李時雨製止了。
“司馬公子,許小姐都說是未婚夫妻鬧意氣了,那咱們還參合什麽?”李時雨眼眸中的嫉妒很深,司馬青離望著她的模樣,對父母訂下的婚約越發不滿,不過他自詡是重孝道的,才不得不接受,但這李時雨,兩人尚未成親就想管他。
司馬青離和李時雨之間的對話根本不在棠眠的關心范圍內。
左朝枝和棠眠旁若無人地對視著,仿佛這裡只有他倆人,沒有其他閑雜人等。左朝枝說不出如今心裡的感覺,他的靈魂被震蕩、撕扯,有一部份的他想相信她是真的維護他,可大部分的他懷疑她是怕他會為難司馬青離才說出那些話。
更令他難受的是,他不能不去想,如果棠眠沒有重活一世,是不是依舊會厭惡著他?她現在說的這些話,只是因為她已經看穿了司馬青離,並不是因為她打從心底眼維護他。
如果他沒有重活一世,那個可以討好她的君子根本不是他!
很久很久以前,棠眠也會出言護著他,她讓相信了人間的溫暖,再一把奪走了他所有的安穩。
左朝枝始終不置一詞,大步地離去,棠眠這回是真的有些跟不上了,只得松開了他的手,提著裙擺小跑步的跟了上去。
慢慢的,她的眼眶紅了。
果然,那窗紙被捅破了以後,最後的寧靜也沒了。

左朝枝一路上緊閉著唇,這加深了棠眠心中的不安,在上馬車前,左朝枝依舊在她上馬車時幫扶了一把,可棠眠可以感受到他的動作失了前些日子的溫情。
與棠眠料想得相差無幾,在上了馬車以後,她還來不及坐定,身後的男人已經將她摁在臥榻上,他盯著她,不置一詞,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勃發的怒火伴隨著各種欲望,毀滅的欲望、殘虐的欲望,最原始的性欲。
左朝枝俯撐在棠眠身上,腦中一片混亂,聽聞司馬青離維護棠眠的慍怒猶存,對棠眠當眾維護,甚至是當眾表白的行為,為了拒絕司馬青悠的邀約,大的說出她在備孕。
他搞不懂她,想相信她,可是不能相信她,矛盾的情緒在體內蓄積,讓他變得無比的危險。
“啊……”左朝枝冷不防的俯下身,重重的在棠眠的肩頸間咬了一口,“好久不見了啊,許棠眠!”不著調的一句話,可棠眠卻知道,他是在跟二十七歲的棠眠打招呼。
左朝枝憋了半天,終於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為何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