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的二人,頃刻間短兵相接!
而在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其他石臺之上,也連續開始有人上去。並且開始對決。
不出所料,對方的幾人,也是很快對慕清瀾幾人發出了挑戰。
對面剩下五個人,這邊也是五個人。
雖然從來沒有規定第二輪交戰的雙方必須是兩個隊伍的一對一,但是此時雲翊已經和白亦打了起來,那麼剩下的幾場,幾乎也是順理成章。
換句話說,這幾乎又算是雙方隊伍的交鋒。
慕清瀾看了臺上一眼,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兩人的境界都已經完全施展出來,而且二人的速度都是極快,短短時間,已經交戰數招。
如果本身實力一般,只怕是連兩人的行蹤動作都很難看清的。
“慕凌寒?”
一道帶着挑釁意味的聲音傳來,慕清瀾收回視線,看向前方。
一個身形瘦高,吊三角眼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前不遠處的石臺之上,此時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輕鄙。
“可敢應戰?”
似乎是怕慕清瀾不知道,他笑了一聲:“差點忘了,你不過是虛空境初期,境界太低,所以自然看不出我的境界。不妨告訴你,我是虛空境巔峯。”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很重,似乎生怕慕清瀾聽不清一般。
而那張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
其實這也很正常。
虛空境巔峯,對陣虛空境初期,任誰都知道,這二人之間是隔着天塹一般的距離的,誰勝誰負,幾乎不用比賽,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是一般人。
很可惜,慕清瀾不是一般人。
看着那男人臉上燦爛的笑,慕清瀾也笑了。
她身形一躍,如同一只靈巧的燕,輕盈無比的落在了石臺之上。
“能和師兄切磋,榮幸之至。”
慕清瀾笑眯眯說道。
看到她的動作,衆人也就知道,她這一場是打定了。然而不等衆人說什麼,就聽到慕清瀾的這句話,一時間,那些正打算嘲笑她一番的人,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就倆她對面的男人,都有了一瞬間的懵。
“慕凌寒”這個名字,在學院之中,早已經是囂張放肆的代名詞。任何人只要提到這三個字,便會想起那個在第三峯之前,眉眼驕傲的狂放少年。
所以,他們設想過無數個他迎戰的場景,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一種。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少年笑的如此燦爛,還很好看。
看那樣子,彷彿真的很真誠的準備討教一二。
不過很快,便是有不少人反應了過來——這少年剛纔還大放厥詞,說他們肯定會贏,怎麼會一轉眼就轉了性?
分明是故意嘲諷!
這麼一想,對面的男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慕清瀾當然想不到這些人腦子裏的戲這麼多,當然就算她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實際上,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慕凌寒!你不要太囂張了!今日過後,我看你還怎麼繼續在學院裏面狂傲!”
慕清瀾眨了眨眼睛,很認真的問道:
“我很狂傲嗎?我沒覺得啊!”
她轉頭,看向歐陽茉幾人:“你們覺得我狂傲嗎?”
幾人齊齊搖頭。
慕清瀾攤手:“看,大家都不這麼覺得。”
對面的男人沒想到慕清瀾是個這樣的主,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簡直是——
“廢話少說!今天,便讓你知道,再多的花招,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也不過是跳樑小醜一般!”
那人一邊說着,身上氣息暴漲!
果然是虛空境巔峯!
然而慕清瀾卻不緊不慢,臉上絲毫沒有衆人期待的緊張之色,反而還上下打量着那男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片刻,她才輕笑一聲。
“這位師兄,你說巧不巧,水煙雨當時和我打的時候,也是虛空境巔峯呢。”
水煙雨是誰?
這個名字,老生們比較陌生,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的。
因爲——慕凌寒就是在大決賽之上,打敗了這個人,才奪得了第二的位置!
男人的臉色一變。
他竟是差點忘了這一點!
場外也有了短暫的寂靜。
氣氛一瞬間變得尷尬。
前一刻這男人還故意說明了自己是虛空境巔峯,羞辱了慕清瀾一番,沒想到轉眼一句話,就被慕清瀾四兩撥千斤,還順帶踩上了一腳!
人家在幾個月前的大決賽上,就已經贏了同樣是虛空境巔峯的水煙雨,難道現在還會怕眼前的這個虛空境巔峯嗎?
那男人想到這裏,臉色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然而慕清瀾卻似乎沒注意到一般,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彎脣一笑:
“對了,水煙雨當時還召喚了她的七尾鳳王呢。”
七尾鳳王——那是七品元獸!
慕清瀾清楚的看到,眼前的男人,額頭竟是逐漸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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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一聲,不甚在意的說道:
“不過那畜生,沒什麼用處就是了。”
她的聲音清朗明晰,而這一句,語調輕鬆,彷彿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般,只是那樣隨口一提。
那是赤裸裸的輕鄙和漠視!
周圍的聲音忽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衆人看着石臺之上那個言笑晏晏,眉眼含笑的少年,忽然想到——他雖然只是虛空境初期,但卻不只是虛空境初期!
大決賽的第二,當真是那樣好拿的嗎?
那也只是比雲翊低了一名!而云翊,可是領主強者!
這身形消瘦而頎長的少年,可是有着八品元獸傍身的!
在這一刻,衆人才紛紛響起,眼前這少年,其實根本就不是如同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純真無害!也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虛空境初期的實力!
看着這樣的慕清瀾,原本囂張不已的男人,忽然心生退意。
他剛纔太過得意忘形,主動來挑戰,竟是忘了這少年,其實根本是個狠角色!
但是現在說退出,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想要被所有人取笑!
慕清瀾拱了拱手:“這位師兄,請多指教了。”
她說的輕鬆,然而在那男人的心中,卻又像是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