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往後退了兩步,對坐在沙發上的言諾說,“廢物,學着點。”說完,言語倏然轉身,雙手持槍,對着薇拉連發數槍。
槍聲不斷,一聲又一聲的,幾乎將這屋頂掀翻。
所有人聽到這一連串的槍聲,都感到頭皮發麻。然而那開槍的女人,全程都冷靜從容,手槍的後坐力那麼大,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拉普默默地數了數,大小姐好像連續開了十槍。
言語又像之前那樣,淡定地衝着發燙的槍口吹了吹,然後才偏過身子,遙望着沙發上的言諾。言諾像個乖寶寶那樣,靜靜的看着她,見她看過來,不由得肅然起敬起來。
言語問他,“學會了麼”
言諾目光從言語身上移開,又看了血肉模糊的薇拉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槍遞給一旁的屬下,言語面無表情地教育言諾,“對付賤貨,就要這樣。”
言諾點點頭。
見言語還看着自己,言諾輕聲說,“受教了。”
言語這才滿意。
在兩個人坦然自若的交談的時候,薇拉的疼叫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一聲聲撕心裂肺的疼痛喊叫聲,聽得人背脊骨發寒、頭皮發涼,靈魂都在發顫。尤其是那些老實本分的奴僕,全都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薇拉幾乎被這慘烈的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托馬斯和瀟楓奕都鬆了手。
薇拉像是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她身下的地。
言語欣賞夠了她的慘樣,這才慢慢地走過來。
她蔑視地注視着薇拉,問她,“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十二槍嗎”
薇拉疼得都聽不清她的聲音,更加沒法回答。
迷糊間,薇拉隱約聽到言語在說:“六個弟兄,一人一槍。言諾腰部一槍,阿卡腿部一槍,冰冰肩部兩槍。冰冰的孩子一槍。言諾這次受傷胸口中了一槍。一共,十二槍。”
言語衝薇拉輕輕的笑,她問她,“被害的滋味,爽嗎”
薇拉在地上顫抖。
言語開槍很有技術,這十二槍,槍槍都未傷到薇拉的要害。她明明疼的要死,血液流失了許多,她感受到自己就快要死去,但這死去的過程,卻是很緩慢的。
言語說,“血債,血嘗。”
言諾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剛好是十點二十三分。她說,“托馬斯,去請摩爾醫生進來。”
托馬斯領命,轉身出了莊園。
片刻後,他領着摩爾醫生進了屋。
摩爾醫生照舊是一身白的裝扮,他見到躺在地上的薇拉時,眼裏閃過一絲驚異。他眼裏沒有醫生該有的憐憫,他像是一個實驗狂魔,見到了一個感興趣的實驗體那樣。
他欣賞着薇拉的慘態,然後說,“妙哉身重十二搶,沒有一槍是打在大動脈上,按照病人血液流失的速度,她至少還要流血五十分鐘纔會死去。”莫兒眼睛發亮的看着言語,稱讚她,“言語大小姐,厲害。”
“謝贊。”
兩個人變態,像優雅的紳士與淑女那樣,互相吹捧彼此。
所有人看薇拉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和恐懼。
“那就拜託摩爾醫生,半個小時後,替我給薇拉小姐實施搶救手術。”說完,言語掃了眼薇拉,眼睛
裏裝滿了笑意,她心情甚好地說,“讓她嘗過死亡的滋味,再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才最解恨。”
“言語小姐高見。”
摩爾醫生當真等了半個小時。
在薇拉奄奄一息的時候,摩爾纔將她帶走,進行治療。
言語這次回來,就是爲了處理薇拉這件事。她很快就走了,臨走前,她對言諾說,“怎麼處置薇拉,你看着辦。”
“是。”
言語一走,言諾就沉下臉來。
他問拉普說,“那名逃跑的傭人抓回來了麼”
拉普低聲說,“抓回來了,她已經偷渡去y國,我們的人是去到y國將她給帶回來的。”
“帶來。”
“是。”
不一會兒,兩個壯碩的大漢,將一箇中等身材的婦人帶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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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看上去,年齡三十七八。
穿着一件藍色的沙麗服,臉色顯得憔悴。她已經聽說了薇拉小姐的下場,被帶來見言諾的這一路,她可嚇壞了。見到言諾,還不等言諾過問,女人就在言諾面前跪了下來。
她很慫,直接就坦白了。
“先生,是薇拉讓我下的藥是她讓我毒死季小姐的”
“先生,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殺我。”
言諾早已猜到了這個答案。
他並不感到奇怪。
他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在那婦人臉上掃了一眼,於是衆人就聽到言諾長嘆息一聲,“你害誰不好,偏偏害她。”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嚇得中年婦人渾身發抖。
“杖斃。”
“是”
處理了薇拉,處理了下毒的婦人,言諾的心情更加陰鬱。
他找不到季飲冰了。
他住院這一個月,瀟楓奕他們找遍了季飲冰會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言諾又叫來瀟楓奕。
“二首領,有何事”
言諾想到什麼,臉色很痛苦。他說,“去一趟濱江市的椰風小區,幫我取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戒指。”
吩咐完後,言諾這才上了樓。
他回到房內,身體疲憊,傷口還有隱痛。言諾在牀上躺着休息,他也睡不着,就拿出手機,翻看他和季飲冰的聊天記錄。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聊天記錄也很平淡。
但就是這麼冗長的聊天記錄,卻成了言諾慰藉心靈的良藥。
他反倒了許多許多年前的記錄,看着那些遙遠到覺着陌生的聊天記錄,言諾又感到痛苦。
言諾不得不放下手機。
等體力會恢復了些,言諾這纔去洗澡。
三天後,瀟楓奕帶着那枚戒指回來了。他將戒指交給言諾的時候,表情顯得躊躇。言諾望着他,說,“你想說什麼”
“二首領。”
瀟楓奕說,“冰,是個好女人。”他第一次不顧身份懸殊,斗膽地說了聲,“她很好,喜歡她的人很多,二首領,你不能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