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是遇到了一個狠角色,站着的男人轉身就跑。
季飲冰轉身追上去,她腳尖點地,身體借力,凌空跳起。
季飲冰一腳踢在那人的頭上,一腳踹在他的肩上,男人以面朝下、背朝上的姿勢倒在地上。季飲冰雙腳落地,迅速追上去,用一只腳踩住這人的後背,擒住他的雙臂,將他的雙手反扣住。
她伸手利落,一招制敵
“放開我,小賤人”
男人怒罵季飲冰,眼睛盯着季飲冰身後看,目裏閃着精光。
季飲冰發現不對勁,手肘猛地朝後用力一撞,將試圖從背後偷襲的男人,再次撞到在地上。
他們跟季飲冰不同,他們或許不是善茬,但他們絕對沒有殺過人。季飲冰就不同了,就在一個月以前,她剛經歷過一場生死逃亡,她動手招招都是狠辣致命的,不玩虛的。
徹底制服了所有人,季飲冰瞧見警車的燈光在巷子門口閃爍,這才安了心。
車上走下來三個男人一個女人,都穿着警裝。
他們的燈頭照進巷內,將裏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男警察走過來,將三個男人的面罩摘下,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的臉都很年輕。
“謝謝你的幫助,小姐。”
那女警真誠地跟季飲冰道謝。
季飲冰擺擺手,說應該的。
她撿起自己的包,見女生已經穿好了衣服,這纔對她說,“你朋友昏迷了,你帶他去醫院吧。”
那女生長的很標緻,看着年齡不大,像是十六歲左右。
她一邊跟季飲冰道謝,一邊去扶那男生。
男孩長得挺高,天黑季飲冰也沒看清他的臉。男聲悠悠醒了過來。見到季飲冰和警察,意識到妹妹獲救了,他激動地不停說謝,然後才抱住妹妹。季飲冰作爲熱心的幫忙人,也要去警局做筆錄。
那個女生和男生,則去了醫院。
在警局裏,季飲冰邊喫外賣,邊做筆錄。警察覈實了那三個人的身份,意外的發現他們竟然是bc大學卡羅爾管理學院的學生,因爲犯了一些錯被學校開除。被開除後,他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產生了報復社會的心態。
最近,這座城市頻頻發生意外事故,經過調查,發現他們不僅是三起性侵案的作案人,還是一起殺人事件的嫌疑人。
季飲冰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她被警察好生感謝了一番。
回家時,還是警察開車將她給送回去的。
季飲冰回到家,放下揹包,就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她肩膀上的傷並未徹底痊癒,今天又打了架,傷口有些痛。
言諾正在喫午飯,手機忽然響了。
拉普管家將他的手機遞過來,瞧見來電人是季飲冰,言諾頓時蹙眉。這個時候,她那裏應該是深夜,怎麼會打電話來
莫非是出事了
言諾接了電話,“飲冰”
“我今天,救了一個女孩子。”
得知她無事,言諾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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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耐心地聽她講了今晚整件事的經過,明知道季飲冰身手了得,但言諾還是聽得心驚肉跳了一番。“你一個人,對上三個殺人犯”言諾沉着臉對她說,“以後不要做這麼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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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諾。”她叫他名字的時候,言諾就會特別的安靜。
“當年明娜的死,我一直放心不下。”季飲冰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裏,她望着黑暗,像是陷入了回憶。她說,“我看着她被活生生打死,腦漿都流出來了”
“那些個夜晚,我睡覺都在做噩夢,我總是夢見明娜血肉模糊地問我,爲什麼不救她。”
“這些年,明娜的事,一直是我心裏的一顆刺。那個時候我還小,不知道危險,我從廁所走出來,與那羣男生擦肩而過時,我該產生警惕心的。可我沒有,是我太愚鈍,害得明娜慘死”
季飲冰這些年一直都很自責。
那段時間,明娜在學校裏受盡了欺負,她當時就該留個心眼的,可她沒有。事後看見明娜躺在廁所,一副破碎的樣子,她心裏真的好恨。當學校裏那兩個男生失蹤,事後被發現屍體浮出河面時,季飲冰就猜到了兇手或許是明娜。
她其實去找過明娜的。
明娜那個時候沒有躲也沒有逃,她還住在自己的家裏。季飲冰找到明娜的時候,明娜正在幫母親梳頭髮。她的傻母親笑呵呵地坐在她面前,嘴裏哼着季飲冰聽不懂的曲兒。
季飲冰問她,是不是她做的。
明娜竟然大膽的承認了。
季飲冰當時又氣,又怕。
明娜根本就不怕她去告狀,她專心地替母親挽發,她一邊說,“冰你知道嗎,我母親本來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笑眯眯的樣子,誰都猜不到她是殺人兇手。
季飲冰看着她的母親,不懷疑她的話。
明娜說,“可是她被人欺負了,我爸爸出去工作,回來的時候,我媽就癡傻傻地躺在家裏,而我。”她悽然一笑,道,“就跪在我媽媽的旁邊哭。那個時候,我七歲。”
季飲冰感到愴然。
被當着女兒的面,被人侮辱,是個女人只怕都承受不住吧。
她再看身前這個癡傻母親的時候,心裏感到沉重而苦悶。
“那些人都該死。”明娜說,“法律不肯幫助我,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打量着母親的髮型,明娜輕聲嘆道,“我不要像我的母親,不知道反抗。我得反抗,我無法掀翻這個國家,但要弄死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本來想勸她收手的季飲冰,最終也沒有臉面說出那樣的話。
她不是受害人,她沒有資格勸明娜罷手。
不過,時候季飲冰一直在愧疚,她總想着,那時候她若是再細心些,在悲劇還沒發生之前將明娜從廁所裏帶走,一切,會不會不同呢
“其實事發後,我可以站出來供出那些犯罪的人,但我沒有。”季飲冰抱緊了抱枕,她輕聲而無助地說,“因爲我怕。”
言諾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他只想給季飲冰一個擁抱。
“言諾,現在,我背部的傷口有些痛。但我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她救贖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