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特人,即是賤民,不可觸碰者。
明娜的父親聽見這話後,明顯愣了一下。之後,也就沒再說邀請她進屋的話。
但他,還是好心的感謝了季飲冰。
季飲冰對此並不感到生氣,但也覺得心賭。
種姓制度以及種姓隔離,已經深入到每個i國人的心裏,像明娜父親這樣的人,有着千千萬萬。這個國家,像言家姐弟那樣的人,是很罕見的。
季飲冰轉身就走了。
她身上藍色的校服,代表着她達利特的身份。一路上,路過其他上等族的家門口,她仍然得脫掉鞋子。否則,她可能會捱打。
走完這程路,季飲冰穿上鞋子,準備回家。她還沒走到市區呢,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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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回頭,看見了她的大哥維卡斯。
維卡斯長得像他們的父親,高瘦、膚黑。他也不僅僅是外形像他們的父親,就連那迂腐的思想也像。
等季飲冰轉過身來,見到她的臉,維卡斯愣了愣。
他印象中,妹妹的臉頰只有巴掌大,沒有多少肉。可眼前的季飲冰,雖然依舊消瘦,但身上卻有了肉,臉頰也顯得飽滿白皙。這個時候的季飲冰,與兩千多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儘管變化很大,但維卡斯還是認出了季飲冰。他有些激動,他大聲且語無倫次地說道,“薩達雅,去年賈汀就說看見了你,我們還不信呢。爸爸去找過你,就在賈汀看見你的那個公園裏,但是你一直沒再出現。你在躲我們嗎你爲什麼要躲我們我們是你的家人啊。”
季飲冰一臉冷漠地望着維卡斯,她問,“你們找我做什麼”
維卡斯說,“阿汗先生很想你,父親和我們都需要你。你該回來,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你有義務幫我們家解決麻煩。阿汗先生是非你不娶了,你跟我回去吧。”
維卡斯說着,就要去牽季飲冰的手。
季飲冰卻感到可笑。
她往後退了一步,跟維卡斯之間隔了一段距離,呈現出涇渭分明之勢。
她早已同過去做了告別。
“我們不再是一家人了。”季飲冰明確且冷酷地告訴維卡斯,“我跟你,不是家人,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家人。”想到被迫上吊自盡的母親,想到阿汗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那些經歷,季飲冰目光徹底冷了下來,“你們也不要再來騷擾我。”
她轉身想走。
維卡斯好不容易纔重遇她,怎麼可能放她走。
他面露兇色,攔在季飲冰的身前,威脅她,“薩達雅,你跟我回去”
“滾開”季飲冰錯開他,埋頭往前衝。
維卡斯突然對她出了手。
他竟然想要將她綁架回去,他一把抱住季飲冰的腰,拉着她往達哈維貧民窟的方向拖。
季飲冰慌了一瞬,她沒有喊救命,也沒有罵維卡斯。
她靜靜地觀察着四周。
終於,被拖進一條小巷子裏的時候,她看見了幾根堆在牆邊的木棍子。季飲冰順勢抓住一根木棍子,她右腿往維卡斯襠部踹了一腳。維卡斯鬆開她,嗷了一嗓子。
他臉部痛得扭曲,他衝季飲冰罵了聲小賤人,還不死心想要對季飲冰動手。
季飲冰卻抄起手上的木棍子,連連地猛打在維卡斯的身上。
“嗷”
“嗷”
維卡斯被打得四處躲。
季飲
冰早些年沒少被這兩個哥哥欺負,這會兒,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氣得紅了眼。
“你纔是小賤人小畜生王八蛋”
季飲冰的每一次出手,都沒有留情。
維卡斯被打得腦袋發暈,終於是一頭栽倒在地上。
季飲冰瞧見維卡斯一動不動了,這才慌了神。
她丟下木棍,轉身就逃。
貧民窟的巷子兩邊,圍滿了喫瓜羣衆,季飲冰從人羣中逃走,竟然沒有人攔住她。
這就是這個國家的。
當有女孩子被男人們欺負,大家都裝眼瞎。有人被當着他們的面打傷了,他們也裝眼瞎。總之,爲了不惹禍上身,他們的亮堂的眼睛可以對很多事情視而不見。
季飲冰一口氣跑回言家,心跳仍然很快。
她這才感到後怕。
她不確定維卡斯有沒有被她打死,不過她猜應該沒有。言語從外面回來,見她蹲在後花園裏猛喘氣,便多看了兩眼,但她並沒有上前去關問她。
言語換了一身訓練服,去了後山,與那些傭兵一起訓練。
晚飯她沒回家喫。
她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多了。
言語渾身是汗,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寬鬆的背心,她打算回房去洗個澡。
言語一走出電梯,就看見蹲在在她房門口的季飲冰。
有些意外地挑高眉梢,言語走過去,將在打瞌睡的季飲冰喚醒。
“喂,小丫頭”
言語的手在牆壁上拍了拍,發出很大的動靜。
季飲冰被驚醒。
她趕緊擡起頭,先是跟言語道歉,然後才爲難地請求她,“言語主人,我、我想請你批准我以後,跟着你們訓練。”
言語這次是真的感到喫驚。
“你”
她有些嫌棄地瞥了瞥季飲冰的身子骨,毫不留情地挖苦她,“我怕你暈在半路上,我是不會把你揹回來的。”
季飲冰卻說,“那我就爬回來。”
言語不說話了。
她打開房門,徑直往裏面走。
季飲冰始終站在門外,不敢進去,也沒有資格進去。
發現她沒進屋,言語回頭衝她說,“進來啊,杵那裏當門神”
季飲冰受寵若驚,她輕聲問,“我、我能進來”
“滾進來吧。”
季飲冰忐忑地進了季飲冰的屋子。
她的房間裝修得很簡單,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棍,一看就是女漢子的臥室標配。季飲冰控制住視線不去四處打量,身前,言語當着她的面開始脫衣服。
季飲冰挺不好意思,便扭過頭,目光望向窗外。
言語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從小冰箱裏取出兩瓶酸奶。
一瓶自己喝,一瓶扔個季飲冰。
季飲冰從來沒有喝過酸奶,她拿着酸奶,眼神是嚮往的,但她忍住了。直到言語說,“給你就喝。”她這才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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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寫了這麼殘忍的事,大家不要較真,不要代入現實。這樣寫,就當我是爲了襯托出飲冰小時候的生活有多惡劣,而言諾當時的玩心之舉,對季飲冰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