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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穿戴整齊,左朝枝朝棠眠伸出了手,棠眠不知怎地,不敢望向他的眼眸,也不知道是否為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那私處和胸前都有股說不出的冰涼,明明衣著端整,可她卻怕被人瞧出了她那人模人樣的衣裝下是怎樣的放浪形骸。
棠眠的手搭上了左朝枝的手掌,習武之人手特別的糙,但也因為氣血循環好,十分的溫暖,左朝枝牢牢的握著她的手,棠眠跟在他身後,一點一點的踏階而下。
走到如意閣的門口之時,她發現自己有些邁不開步子,重生之後,一切宛如鏡中花、水中月,飄渺不定,無法牢牢抓在手中,如意閣像是她漂泊、恐懼的心躲避用的港灣,如今要離開這個地方,居然讓她無比的害怕。
一旦走出了如意閣,她就必須面對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面對自己曾經的不堪,她抬起了腳,那一雙漂亮的繡鞋上綴滿了珍珠,她曾經很喜歡這樣的鞋子,穿上了以後就會搭上能露出鞋子的美麗裙子,參加各府的宴會,可現在她穿著她最喜歡的鞋,怎麽都踏不出如意閣的門檻。
“我在。”
察覺到了棠眠的退縮,左朝枝心中有所不忍,握緊了她的手。
棠眠望了左朝枝一眼,深吸一口氣跨過了那門檻,一旦踏出第一步,一切都好像容易了許多。
十月份,空氣中的寒冷氣入了脾肺,同時卷入了桂花的清香,棠眠臉皮都被冷麻了,在炭火充足的室內待久了,來到室外著實有些難耐。
左朝枝忍不住歎了一聲,“太嬌氣了。”
“哪是我嬌氣,是你過得太糙了!”棠眠有些惱了,美目流轉,橫了左朝枝一眼。
左朝枝樂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卻被他避過去了,“別揉,頭髮會亂的,你又不給我帶人,難不成你要給我整理頭髮?”
“我哪裡沒給你帶人了?照月不是人嗎?”左朝枝嗤了一聲。
照月和照影便是平時矇著眼照拂棠眠的人,自從棠眠在室內有衣服穿了以後她們的眼罩也拿下來了。
“用不習慣。”這是實話,這兩個婢子當真不知道是怎麽訓練的,那嘴巴跟蚌殼一樣撬不開,棠眠試過好多次想和她們倆多聊一兩句,但她們永遠只會說,“是”或者“不是”,更甚者,有時候她們就是怎麽也不吭聲,怪瘮人的。
大眼瞪小眼了幾回後,棠眠已經放棄和這兩個婢子溝通了。
“那便習慣吧,那個芳菲是個嘴碎的,大將軍府容不得這樣的人。”左朝枝想到芳菲便惱火。
棠眠自然知道他不喜歡芳菲,於是她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頂無聊,不然能讓芳草來伺候嗎?”上一世她很對不起芳草,如果這一輩子能把芳草留在身邊,她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左朝枝沒有立刻回應,棠眠都要以為他沒聽見她說話的時候,左朝枝才道:“那棠棠可要有好表現了,如果棠棠表現得好,可以考慮。”
棠眠該要生氣的,可她卻沒那個臉面對左朝枝發怒,其實左朝枝如今的所作所為,便正如她當時對待他一般,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心裡不會覺得痛。
原來一份感情之中,付出本就應該是出自於內心,不應該是一種利益交換,左朝枝只是把她當時對待他的方法如法炮製,還諸她的身上罷了。
或許左朝枝愛得深,還對她有幾分憐惜,左右要求也不會太過分。
“我會聽話,不離開你,你說好不好?”左朝枝缺乏安全感,他喜歡聽這句話,棠眠便說給他們聽。
棠眠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兩人情牽兩世,可是卻沒有太多的進展,在感情上,兩人都不得其要領,導致走了許多的歪路。
聽話、不離開,是因為怕走上輩子的老路被流放而死?還是還想從他身上貪圖些什麽?
他們倆之間的記憶淬了毒,他無疑還愛著她,可每每與她親近卻都是痛與快並進。
平時聽著這句話像是飲酒麻痹自己一樣,可如今聽起來,這句話明顯變了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