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都是如此。
季飲冰擠着時間學習,言諾訓練完,她就負責照顧他。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一般是沒有交談的。
約莫四天後,家裏的另一個主子回來了。
季飲冰第一次看見言語的時候,她穿着一件純黑色的絲綢襯衫,和同色系的緊身長褲,腿長人美,霸氣凜然。留着一頭短髮,模樣精巧,一雙黑中帶着貓瞳一樣黃色的眼睛,讓她看上去,多了一些異樣的魅惑之感。
第一次見面,季飲冰就被17歲的言語給震懾住了。
言語一眼就瞧出家裏多了一個人來。
她從拉普那裏得知了季飲冰的身份,也沒說要開口趕走她的話。她把季飲冰叫到身前來,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很久。起初,季飲冰還挺畏懼她的,後來發現她目光再冷,人再兇殘,也不會吃了自己時,反倒放鬆下來。
察覺到季飲冰的情緒變化,言語覺得新奇。
“留下吧。”
連言語都承認了她,自此,季飲冰就徹底成了他們家的僕人。
季飲冰起初只覺得言語長得好看,氣勢霸道。可當她看見言語很輕易地將本就很厲害的言諾,打得沒有招架之力時,才知道這位女主人有多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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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暑假,家裏迎來了兩個小客人。
一向寡言的言諾,親自去機場接了兩個小客人。
小客人都是男孩,一個模樣混血,生得特別精緻,棕色的發,綠色的眸,像是一個完美無瑕的洋娃娃。另一個模樣偏東方長相,開口卻操着一口濃厚的美式英腔。
言諾帶着他們進入莊園,季飲冰和所有僕人一起,齊齊跪拜在兩旁,高聲恭迎小主人歸家。
“主人,歡迎回家。”
跟在言諾身旁的兩個小男生,都嚇了一跳。
那個說美式英語的男孩哇哇大叫,說着季飲冰聽不太懂的英語,季飲冰猜測,他或許是在說,這些僕人迎接言諾回家的陣勢太誇張。
言諾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那個綠眼睛的男孩用倫敦腔英語說,“不可思議”
這句話,季飲冰卻聽懂了。
他們進了屋,管家準備給兩位小客人,倒上最上等濃郁的奶茶。
言諾卻對一旁候着的季飲冰說,“你來。”
他說的是中文。
季飲冰只好接過裝奶茶的茶壺,給兩個小客人倒茶。
這時,那綠眼睛的男孩多看了眼季飲冰,忽然說,“你是中國人”方俞生覺得,這個小女孩的模樣不太像中國人,倒像是中印混血。
季飲冰忙說,“回客人,我母親是中國人。”
“我爸爸也是中國人。”
方俞生很健談,季飲冰站在一旁等候添茶倒水的時候,方俞生跟季飲冰說了很多話,完全拿她當個小朋友,而不是不可觸碰的賤民。
他用好聽的中文說,“中國是個不錯的地方,現在經濟發達,治安也不錯。雖然窮人也有,但沒你們i國多。而且,現在文盲幾乎沒有了,就連女孩子,都是讀過書的
。就算有中途輟學的,那都是識字的。”
說完,他問季飲冰,“我來網上查過消息,據說你們國家現在還有很多女孩子不識字,是麼”
季飲冰斟酌回答道,“是有。”
“那你們可真可憐啊。”這個時候的方俞生,也不過才11歲,說話直言直語,沒成年後那麼多彎彎道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季飲冰沒附和這話。
她們國家的女性,的確是可憐。
這時,莊龍問季飲冰,“你是言諾的什麼啊”
季飲冰正打算說是奴隸,卻聽見言諾說,“領養的一個小朋友。”
莊龍這時候嘴巴還沒有成年後那麼賤,聞言,他就說,“挺可愛的,眼睛很漂亮,哪兒領的,我也去領一個。”
季飲冰依然不做聲。
之後他們又聊了其他話題,季飲冰都聽不懂,反倒鬆了口氣。
莊龍和方俞生在言家玩了四天,這期間,言諾一直陪着他們,一起騎馬、逛古勝名跡、看人文趣事。離開的那天,方俞生忽然對季飲冰說,“既然抓住了機會,就得努力往上爬,別浪費了一輩子。有機會,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個世界很大,比你看見的i國要好很多。”
季飲冰怔怔地聽着,心中生出一個念頭:世界那麼多,她要離開i國去別處看看。
方俞生他們離開後的一段時間,言諾又開始忙碌起來。
季飲冰上了四年級,言諾外出了一段時間,連學也沒上。季飲冰已經知道了言諾的身份,他們是傭兵家族,他長大後,是要做老大的,他這次外出,是被他姐姐帶着一起出去磨鍊的。
這天,季飲冰放學後,快步跑回家,卻在家裏,看見一個陌生的少女。
少女約莫十五歲的樣子,穿着一條草綠色的吊帶連衣裙,坐在言諾常坐的那張椅子上,正在同拉普說話。季飲冰看了她一眼,心底裝滿了驚訝。她很少在這個國家,看見穿吊帶裙的女孩。
印象中,只有書本上的外國人,和寶萊塢那些漂亮的女明星會這麼穿。
那一刻,在季飲冰的眼裏,這個女孩是漂亮且時尚的。
聽到腳步聲,女孩扭頭看過來,見到季飲冰,眸色有些深沉。她問拉普,“拉普,這是誰”
拉普說,“是少爺的僕人。”
聞言,女孩撇撇嘴,又問,“她哪兒來的”
拉普說是從貧民窟帶來的。
然後季飲冰就發現,女孩連眼神都不肯多往她身上看一眼,像是多看一眼,就會髒了眼睛。季飲冰垂下頭,默默地上了樓。然而,瞥見她上樓的女孩,突然叫住了她,“你站住。”
對方能自由出入言家,拉普管家對她態度也不錯,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季飲冰只好乖乖地站住。
女孩慢慢地走到季飲冰身前,她比季飲冰要高一大截,她看着季飲冰瘦巴巴的身子,和她腳底的鞋,卻說,“身爲賤民,你沒有資格穿鞋進入這間屋子。還有,樓上是言諾他們的房間,你這種賤民,是不可以上去的。”
女孩一口一個賤民,語氣冷傲,臉上帶着季飲冰所熟悉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