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了紐約城的newark機場,言諾剛走出機場,坐上車。他剛要將門關上,忽然,一只骨節修長,皮膚白皙的手,拉住了車門。
言諾擡頭,看見一張帥氣的男人臉。
懸掛在眉骨上的一對雙眉,眉色濃黑到深邃,其下,兩顆黑中帶着微黃的雙眸,微微眯着,顯得深情而迷人。男人鼻子很挺,嘴脣偏薄,脣色並非純正的紅色,而是有些淺紅。
這樣好看的一個男人,卻蓄了一些短淺而硬的胡茬,下巴上,一圈修剪整齊有型的鬍子,不僅不顯他的邋遢,反倒襯得更加優雅、紳士、而矜貴。
他俊俏得像是美國好萊塢史上最帥的男影星,比小李子年輕時還要英俊迷人。
見到這人,言諾足足保持了近十秒鐘的沉默。
言諾那冷酷肅然的臉上,罕見的多了一抹呆愣。
一瞬間的失神後,言諾低聲喊了句,“爸”
這個活躍在美國影壇史上,被譽爲21世紀上帝贈予全球最珍貴的明珠的男人安格斯,漢諾威。他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得益於一日不落下的用心包養和養生,以及鍛鍊,他看上去甚至比方俞生的爹還要年輕一些。
曾有媒體是這樣稱讚安格斯的
他是上帝贈與全球最珍貴的明珠,他是被時光遺忘的寵兒,他永遠年輕且迷人。因爲他的存在,三歲的小女孩,會夢想快些長大成人,以後才能做他的女朋友。十五歲的小姑娘,不再叛逆厭倦學習,她們渴望着成爲一個更優秀的女人,因此才配得上他。三十歲的美婦,不再恐懼丈夫出軌,婚姻失敗。只因,還有更好的安格斯,漢諾威在等着他們
這誇張到令人羞恥的形容,卻得到諸多人的一致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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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又能想到,就是這個風靡全球,令男女老少都臉紅心跳的人男人,其實早已結婚,且還有了一兒一女
言諾時常在電視上看見他的親父親。
距離上一次見到父親本人,那還是他從西點軍校畢業的那一天。
陡然見到父親大人的真身,言諾有些受到驚嚇。
他呆坐着,忘了動作。
安格斯一根手指放在他的頭頂,戳了戳,說,“給你爺騰個位置。”
言諾乖乖地往旁邊移了位置。
他的爺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從安格斯落座後,言諾的背部,就一直繃緊着。那樣子,像是兔子遇見了狼,不敢動彈。
一只溫熱的大手掌,落在他的背部,拍了拍。
這一拍,言諾的臉色更加冰寒,背,也就更直挺了。
安格斯嘖了一聲,說,“我不打你,你別怕。”
言諾的背,似乎沒有僵硬了。
安格斯自顧自地掏出一支菸來,一邊抽,一邊吐霧。司機將車,開往言諾報出的地點,安格斯上車後,也沒有報地點,看樣子,他們的目的地是同一處。
司機偶爾回頭偷看一眼安格斯,第一次遇見天王巨星,他可激動了。
安格斯抽完了一根菸,忽然說,“你姐,找男朋友了”
言諾就知道是爲這事。
“你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只需要負責答。”安格斯語氣挺溫和。
但
言諾卻知道,他開始慍怒了。
他忙說,“嗯,談了,z國人,是一名軍人將軍。”
“多大了”安格斯懶洋洋地問。
“40。”
“喲,挺年輕啊。”安格斯這語氣,可不像是在誇獎人。他忽然又說,“他把你姐給睡了”
言諾斟酌了下,選擇老實交代,“是我姐,睡了他。”
“呵”安格斯吐槽,“男人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會不知道言語要睡他,他要不心猿意馬,言語能睡了他,你信麼”
言諾自然是不信的。
但他選擇閉嘴,默不吭聲。
安格斯看了看手錶,說,“還有四十分鐘才抵達目的地,我得先敷個面膜。”於是,他打開包,從裏面拿出一瓶言諾不認識的玩意兒,先把那張英俊的臉洗了一遍,然後,貼上一張據說單張價值一千多塊人民幣的面膜。
言諾瞅着他家老爺臉上那小小的一片紙,忽然想打了方俞生。
如果方俞生在這裏,看見了他爹這樣亂花錢,估計會哭死。
言諾想到那畫面,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安格斯忽然扭頭對他說,“你在笑話我”
言諾嚴肅地搖頭,“沒有。”
“你在笑話我敷面膜很娘”
言諾說,“怎麼可能,媽媽說過,你的臉,是這世上最寶貴的存在,你值得用最好的護膚品。”
聽他提到媽媽,安格斯目光變得十分溫暖且柔和。他說,“你媽媽真是個不錯的女人。”
言諾沒接話。
“她當年要是不把我囚禁在她的身邊,給我戴上腳鐐,我一定會愛上她的。”那人漂亮的嘴裏,吐出令人心驚的話來。
言諾更加沒音了。
是的,安格斯是他母親搶回來的愛人。
那會兒安格斯剛從戲劇學院畢業,他母親偶然看見了他,就跟着了魔一樣的追求他。安格斯一直拒絕她,他母親氣惱之下,便將他給綁架了,囚禁在身邊,爲他打造了一個繁花漂亮的籠子。
他成了金絲雀。
言母待安格斯很好,好到令人嫉妒。
儘管如此,也沒能軟化安格斯的心。
六歲的言諾,看着安格斯用匕首刺穿他母親心臟的時候,他是震驚的,可他母親卻對他們說,要他們永遠敬重安格斯,愛安格斯。
言諾也知道,起初是他母親對不起安格斯。
可他們也在一起朝夕相處那麼多年,還有了兩個孩子,安格斯爲什麼不肯乖乖地留在他母親身邊了
想演戲,想自由,就那麼重要麼
言諾怕安格斯,是源自於童年時的恐怖記憶。
安格斯貼着面膜,閉着眼睛,修長的手指在腿上,輕輕地打着接拍。言諾盯着他的手指,他像是在敲打生日快樂歌。
言諾眯起眼睛,沒做聲。
車子抵達莊龍莊園門口,兩個人下車,往莊園裏走去,言諾突然說,“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
安格斯很意外的哦了一聲,“哦,是麼”他的臉,在夕陽下笑得特別燦爛自由,他說,“我忘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