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院長?”也許是狄若風眼神太專注了,引起了大國師的不適,因此,大國師這一聲‘狄院長’語氣聽上去頗爲陰沉。
大國師這是要動怒了。
狄若風回過神來,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說:“深夜突然造訪,打擾國師大人了,也打擾凌霄神者了。我來,是想請教大國師一件事。”
大國師不冷不熱地哼了哼,才說:“進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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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若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才勾着腰走進了莊園的客廳。
他進客廳時,大國師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了。
見林漸笙不在,狄若風好奇地問了句:“凌霄神者呢?”
狄若風問大國師:“凌霄神者呢?”
大國師指了指樓上,說:“他兒子沒了,他說他很悲傷,這幾天沉迷打遊戲不可自拔。”
狄若風:“…”
這可真是太悲傷了。
大國師是個懶骨頭,沒人服侍的時候,他餓了懶得喫飯,渴了也懶得喝茶。自然,有客人來了,他也懶得去煮茶。
他記得林漸笙家的廚房裏有一個大冰箱,那裏面應該有喝的。莫宵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他手裏抱着一些飲料回來了。
有啤酒有雪碧有王老吉,還有一板酸奶。
大國師將飲料放在桌上,他說:“邊喝邊聊。”
狄若風盯着那板酸奶,直覺告訴他這東西怕是過期了。“這酸奶,怕是過期了。”
大國師拿起酸奶看了看日期,還真的過期了。
看樣子,這酸奶是林漸笙買了給空青喝的。
大國師又看了看啤酒,見啤酒沒過期,便將啤酒遞給了狄若風。“喝吧。”
“酒我就不喝了。”明天學員們就要去參加比賽了,狄若風着急要趕回去,不能多耽擱。他直奔主題,說:“大國師,我來找您,是有事想要諮詢。”
大國師伸出細長如玉的手指將啤酒上的拉環輕輕地一扣,便打開了啤酒。他喝啤酒也跟喝茶一樣,慢條斯理,優雅矜貴。
狄若風等莫宵將那口酒喝了下去後,這才從懷裏小心地取出那盞靈魂燈。
狄若風將靈魂燈擺在桌上,他說:“大國師,您看看,這靈魂燈是不是還未完全熄滅?”
莫宵只隨意地瞥了眼那盞燈,便點了點頭,“雖然火星很弱,不過,它的確還未完全熄滅。”說完,莫宵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掃了狄若風一眼,才興致缺缺地問了句:“這是誰的靈魂燈?”
“我那小徒弟,安娜的。”
得知這靈魂燈是安娜的,莫宵眼裏的冷漠頓時散了一些。
他伸手握起那盞燈,湊近些敲了敲,才說:“這孩子,還活着。”儘管情況很不好,但她的確還活着。許是受了重傷,還吊着一口氣。
“大國師,我聽我那徒孫說,您上次替安娜解圍的時候,是從那深淵裂縫裏出來的。巧的是,安娜跟我養的那頭暴這次也跌入了深淵裂縫。大國師,您能不能跟我說說,那深淵裂縫下面,究竟是什麼?”
莫宵一時間沒說話,眼裏也難得的有了一絲絲的恐懼跟忌憚。
他大概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坐姿都變得端正了些。
見狀,狄若風提心吊膽起來。
“大國師,那下面,當真兇險嗎?”
莫宵突然將手中的啤酒一口全部喝完,隨後將啤酒罐一把捏扁了,才說:“深淵裂縫,其實是一道混亂隱蔽的時空之門,它連接着聖靈大陸與別的世界。”
聞言,狄若風驟然睜大了眼睛。“時空之門!”狄若風想到什麼,他豎起手指指着頭頂,表情莫測地問道:“就跟中央塔一樣,通過它,就可以通往上世界?”
“那可比中央塔兇險多了。”莫宵稍作沉吟,才用故作平靜地口吻講道:“每個世界都有一座中央塔,中央塔是通往其他世界的時空之門。但中央塔,只是一條明通道,而每個世界都還藏着幾條暗通道。有些通道會被人發現,有些則一直隱藏着。那深淵裂縫就跟樓蘭古閣內的時空谷一樣,是暗處的時空之門。”
頓了頓,莫宵才繼續說道:“時空谷不通人,只通物,因此那些功法能在三千世界內互相流通。而深淵裂縫…”
狄若風見莫宵說了一半,又不說了,頓時急得扣手心。“深淵裂縫到底咋回事,大國師,您倒是一口氣說完啊!”
莫宵頗爲忌憚地說:,“深淵裂縫,可通人,卻能令人粉身碎骨。”
狄若風從莫宵這話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狄若風大膽問道:“莫非大國師您曾親身經歷過?”
莫宵用手按着額頭,眼神里布滿了恨意。“當初我在占卜大陸有力的時候,不幸被鍾家那個小姐看上,那家人想要逼我娶了鍾清凌。我不願意,鍾家便帶人死守中央塔,絕了我的逃亡路,並請來一尊二帝圍剿我,試圖逼我就範。”
“…啊。”狄若風有些同情莫宵了。
男人長得太帥也是罪。
“那後來呢?”狄若風一把年紀了,卻愛聽八卦。
能聽見大國師的八卦,狄若風更是不會放過。
莫宵冷哼了一聲,擡起下頜盯着窗外的皎月,神色傲然地說:“可就算如此,我還是以一己之力重傷了那一尊二帝。”
狄若風只覺得駭然。
一尊二帝聯手,都沒能幹過大國師?
大國師真的只有帝師修爲?
“那一戰之後,占卜大陸的馭獸師對我起了忌憚之心,又念及我是小世界來的鄉巴佬,便對我起了殺心。當時,大陸頂尖強者雲集,試圖誅殺我,我寡不敵衆,身負重傷,被他們逼得含恨跳進了鎖神淵。”
“我那時已是帝尊修爲,但墜入那鎖神淵內,我還是被鎖神淵內混亂的力量剔去一身血肉。那時候,我的靈魂與肉體被剝離,靈魂在那片虛無的空間中飄蕩了數十年,才憑藉着我的毅力成功爬出那鎖神淵。而當我爬出鎖龍淵時,才發現我已經回到了聖靈大陸。”
在占卜大陸的經歷,是莫宵此生最難忘的痛苦。
因此,他對鍾清凌當真是恨之入骨。
數百年前,莫宵就已是帝尊修爲,可在鎖神淵走了一趟,他硬生生被剔掉了血肉,被削減了修爲。他在鎖神淵內受的傷,至今還未痊癒。
他怎麼能不恨鍾清凌呢?
狄若風沒想到大國師在占卜大陸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再聯想到那日大國師親手摺斷鍾清凌脖子的行爲,頓時覺得鍾清凌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