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臥牀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康復的徐騫,在宴清修的幫助下,只趟睡了一晚便恢復了健康,這可高興壞了徐巖兩口子。
兩口子將宴清修當成座上賓對待,對他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宴清修被兩口子的熱情嚇到了,忙拾掇了行李,讓徐騫帶着他們一行人去附近遊山玩水。
崑崙山海拔高,崇山峻嶺中沒有一顆大樹,放眼望去全都是皚皚白雪。
天黑後,他們在半山坡山紮營,點燃火堆烤牛羊肉。
宴清修一點也不懼風寒,他坐在一顆大石頭上,在冰雪怒吼的環境下爲大家烤羊肉。
烤熟後,宴清修將小羊最肥美的一只羊腿給了韓珺。宴清修烤羊肉的技術非常精妙,那羊肉被他烤得外表顏色褐紅,肉香十足。
韓珺撕了一塊羊肉,嚐了一口,頓時被那香酥脆滑的口感所征服。
羊腿很大,韓珺一個人也喫不完,便分了一些給徐騫。
徐騫一直在走神,韓珺將羊肉遞給他的時候,他都沒伸手去接。韓珺叫了他一聲:“哥哥。”
聞言,徐騫回神,這才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塊羊腿。
他接過羊腿咬了一口,聽到宴清修問韓珺:“師尊,那是我給你的,你給徐公子做什麼?”
聽到這聲‘師尊’,徐騫咀嚼食物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記得自己隕落的時候,阿秋只是一名小尊者,董女士叫她師尊,顯然阿秋在他隕落後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
想到自己錯失了阿秋的成長,未能看見她在傲勝大陸放光放彩,徐騫不禁有些惆悵。
韓珺對宴清修說:“我喫不完。”
宴清修:“師尊胃口變小了。”從前的師尊,特別愛喫羊肉,尤其愛喫烤羊肉。宴清修烤羊肉的技術之所以這麼好,都是爲了討好師尊。
韓珺又偏頭對徐騫說:“今晚我跟你睡一個帳篷。”她有很多話要對徐騫說,得促膝長談。
韓珺這話一出口,宴清修、韓淼韓諍跟徐騫全都瞬間呆住。
徐騫表情愕然,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你今晚要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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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珺鎮定點頭。
見韓珺點頭,宴清修和韓諍頓時坐不住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宴清修站起來後,也只是欲言又止地望着韓珺,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宴清修對韓珺的決定感到擔憂,卻又沒有膽子反駁師尊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宴清修不敢忤逆韓珺的決定,可韓諍卻不怕。
韓諍指着韓珺的額頭,氣急敗壞地罵道:“二姐姐!你說什麼糊塗話,你才17歲,你怎麼能跟徐大哥同住一個帳篷!”
“平時看着挺清醒的一個人,一談戀愛怎麼就掉智商了!”他罵完,見韓珺反應淡定,沒有半分悔改之意,韓諍又瞪向徐騫。“徐大哥!我姐姐還是未成年,但你是成年人!我是男的,我瞭解男人的本性,你可別虛僞跟我保證你和我姐姐同住一屋後只是蓋着被子純聊天!”
“你要是真的愛我姐姐,就該尊敬她!愛護她!而不是在她年紀尚情不知輕重的時候,把她拐到牀上去!”
韓諍都氣死了!對徐騫說話不留餘地。
韓珺聽完弟弟的一席話,心裏是溫暖的。
這就是她的家人,處處維護她,時刻爲她着想。
這是上一世的宴清秋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經歷,她很愛也很珍惜自己的家人。
徐騫同樣很懵啊。
他忙對韓珺說:“小朋友,哥哥想跟你過一輩子,你別害我。”今晚他若真的把韓珺帶進他的帳篷了,那明晚韓湛就能把他送進監獄。
等所有人發表完意見,韓淼才小聲地說道:“珺兒,聽姐姐一句勸,女孩子還是要自愛。”
韓珺冷着臉,說:“我只是有話要跟徐騫說,不會脫衣服的那種對話。”
衆人大囧。
最後韓珺還是鑽進了徐騫的帳篷。
徐騫無法忽視掉宴清修跟韓諍那虎視眈眈的眼神,進了帳篷後,他沒將帳篷閉緊,留了一條縫。
他們住在一個遮風的洞穴裏,留一條縫也不會很冷。
見到徐騫這個動作,韓諍緊繃的小臉蛋這才放鬆下來。
韓珺將身子藏在保暖睡袋裏,徐騫的睡袋跟她的捱得很近。徐騫蹲在帳篷裏,盯着韓珺看了好一會兒,才鑽進了他自己的睡袋。
他剛躺下,就聽到韓珺說:“宴清修,你走後,傲勝大陸人人都要討打我,容不下我。”
徐騫對他隕落之後傲勝大陸的發展一無所知。
聽到韓珺這話,宴清修頓時揪起了一顆心。
徐騫問她:“我走後,都發生了什麼?”
韓珺問他:“你真的想知道?”
“嗯。”
關於阿秋的所有事,瞿驚鴻都想知道。
韓珺這兩天一直在恢復記憶,關於傲勝大陸的記憶,她基本上都記起來了。
韓珺告訴徐騫:“當年我醒來,發現你已經死在了我的懷裏,胸口有一個大血洞,我本打算隨你而去…”
徐騫聽到這裏,猛地睜大雙眼瞪着韓珺,低聲斥責她:“糊塗!”
被罵了,韓珺竟感到溫暖。“瞿驚鴻,我好久沒聽你罵我了。”
徐騫聽到這話,心裏又是一酸。
他將手從睡袋裏拿了出來,握住韓珺放在睡袋外的左手。
韓珺與他十指緊扣,聽到徐騫說:“阿秋,我把心臟給你,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要真的隨我而去了,那是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瞿驚鴻,爲你去死,也是我的心意。”
徐騫下意識說:“可我想要的是你活着!”
韓珺突然勃然大怒,怒吼道:“可我要的也是你活着!”
徐騫被韓珺吼得沒了聲音。
誰都沒錯,不過是太愛彼此了。
徐騫默默地將韓珺左手握緊,過了片刻,才嘆道:“阿秋,等你滿十八歲,我們成親吧。”
他不願意再浪費一分一秒了,他迫不及待想要迎娶韓珺,讓他成爲他的妻子。
韓珺偏頭望着徐騫俊朗的眉眼,片刻後才點了點頭,說:“瞿驚鴻,我等這句話,等了很多年。”
徐騫不說話,只默默地緊握住她得手。
韓珺太開心了,她忍不住將右手伸到自己的登山包裏,從小包裏掏出一顆太妃糖來。
因爲家裏父親喜歡喫太妃糖,姐弟三人都養成了激動或是悲傷的時候,先默默地喫一顆太妃糖壓壓驚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