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岑西寧’有什麼事?”
楚離軒目光凝望着他。
步輕塵面露難色,“這個……”
看的出來非常糾結,有些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楚離軒正要繼續問。
寧慕卿忽然遞了杯茶過去道,“聊了也有一會兒了,口渴不渴?要不然先喝口茶再說?”
楚離軒擡眸朝着寧慕卿看過去,只見寧慕卿臉上雖掛着淺淺的笑容,卻在示意他做的不要太過分。
他心中隱隱覺得不悅。
她到底是哪邊的人?
楚離軒沒有接寧慕卿遞到手邊的茶,只冷冷看着她,寧慕卿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和楚離軒對視。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隱約有些濃厚。
“啓稟王爺,四皇子求見。”
門口的侍衛忽然稟告道。
楚離軒眼眸微挑,皺起眉道,“他過來幹什麼?”
不是明日纔出發麼?
“四皇子只說有事要求見王爺,周管家正領着四皇子在過來的路上。”
侍衛回到道。
寧慕卿道,“或許四皇子有要事找你呢,你先過去忙。”
“讓四皇子直接過來。”
楚離軒撇了一眼,對侍衛道。
“是。”
侍衛恭恭敬敬退下了。
楚離軒涼涼地看向寧慕卿,“你接着說。”
寧慕卿有些無語,這男人怎麼好像聽不懂話,自己這麼要他走,他都不肯走。
“步神醫,我能問問你是怎麼知道京城有位‘岑神醫’的嗎?是誰給你提供的這個消息。”
既然楚離軒一定要在旁邊聽着,她索性不裝了,直接問。
步輕塵只道,“聽周圍的百姓說的,有位‘岑神醫’名動京城,不僅救活了瀕危的寧王殿下,還能治好武陵候的咯血癥,所以我纔過來問問。”
“可是因爲你家中有人也患了咯血癥?”寧慕卿問道。
“是的。”步輕塵雖然不想承認,但寧慕卿已經問到面前來,他臉上露出幾分窘迫道,“實不相瞞,我是因我妻子身患重病出來遊歷,想要尋找可以拯救她的辦法,可大半年過去,我身上的銀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到了周國京城已經是最後一站,我正準備無功而返,回去的路上一邊行醫一邊打聽,若是打聽不到便罷了。”
寧慕卿對步輕塵現在的狀況瞭然。
蠱醫雖然以蠱爲醫,能夠化腐朽爲神奇,到底只是傳統醫學,是治不好肺結核的。
對於步輕塵這樣的名醫來說,眼睜睜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面前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爲力也是一種折磨。
若是‘岑神醫’願意爲他救活愛人,他能夠答應什麼條件呢……
“實不相瞞,‘岑神醫’如今已經不在京城了,無人知道其來歷,你想要找到她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寧慕卿溫和道。
在步輕塵失望的目光中,寧慕卿又道,“但是她臨走之前,傳授了我一些解決咯血癥的辦法,也就是說這天底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如何醫治咯血癥。”
步輕塵聽完寧慕卿的話,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問,“若是讓王妃傳授我咯血之症,可有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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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不過你這咯血之症,我並不知道進入第幾個階段,若是到了最後一個階段,我是治不了的,所以我先問情況,然後咱們再說條件。”
寧慕卿微笑着。
見步輕塵沒有反對,她接着問道,“你妻子現在是長期低熱、渾身乏力、盜汗、輕微咳嗽,不間斷的咯血,還是持續高熱、大咯血,偶爾呼吸不暢,咯血之後陷入昏迷?”
“半年前我離家之時,她還只是感覺渾身乏力,偶爾咯血,近期我收到書信,說是咯血的情況加重,昏迷的情況暫時沒有。”
步輕塵皺着眉頭道。
他和夫人年少時便是青梅竹馬,無意中她染上咯血癥,他心痛不已。
作爲一個醫者,步輕塵不相信有詛咒這一說。
前兩年步輕塵滿懷信心自己能夠醫治這所謂的絕症,可到如今他依舊毫無進展,對於這個病,他已經是心灰意冷。
鑽研一段時間之後,步輕塵好在是研究出一些壓制咯血癥的藥。
不算是束手無策。
不過,也僅僅只是稍微壓制而已,無法根除。
近期病情加重讓步輕塵憂心不已,他治不了妻子的病,只能趕着回去見她最後一面。
寧慕卿略微思考一下,慎重道,“這麼看來,你妻子的病比武陵候的還要稍微輕一些,我有五成的把握能讓你治好,可以試試……”
“本王不同意。”
楚離軒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寧王殿下不同意,在下完全可以理解,陳國和寧國是死敵,他不會看着如此祕方落入我們陳國的手中。”
步輕塵眸光暗沉道。
寧慕卿輕輕嘆息一聲,道,“實不相瞞,這個祕方並不是白給你的,而是一種交換,我們家王爺如今身患劇毒,無法排解,‘岑神醫’初步推斷說是蠱毒,她無法解蠱毒,故而纔出門前去遊歷四方,如果你需要治療咯血癥的祕方,那我也需要你教我學習蠱術。”
蠱術。
一個蠱醫絕不外傳的醫術。
“若是尋常的蠱毒,我可以直接解掉,但是有些蠱毒我是解不了的,我在寧王殿下/體內沒有感覺到有任何蠱蟲的氣息,這只有兩種可能……”
步輕塵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十分慎重道。
楚離軒,“什麼可能?”
步輕塵緩緩道,“第一種可能,便是寧王殿下中的並非蠱毒,這是蠱醫無可奈何的,第二種可能便是,他的蠱是蠱醫族的聖女所下,
除非聖女本人出手,外人絕無解掉的可能,聖女之蠱尋常蠱醫是感受不到的,好在聖女從不傷人性命,故而寧王殿下到現在依然是完好無損的。”
楚離軒眸光微沉,冷冷道,“也就是說,不管本王是這兩種可能當中的其中哪一種,你都解不了?”
步輕塵怔楞一下,隨後看向寧慕卿問道,“‘岑神醫’已經確診這是……”
“或許是第一種可能,這個下毒的人下的是一種誰都沒見過的毒吧。”
寧慕卿輕聲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