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虞凰做監督官,墨翠絲便帶着自己的副官去了詩成碼頭那邊。
儘管碼頭開設了13個檢測窗口,卻仍覺得工作量大,進展緩慢。越來越多的市民在往碼頭這邊趕來,隊伍也越來越長。
大部分市民的家中都沒有儲存防毒口罩,無緣無故的,誰會準備那玩意兒呢?就連口罩這種東西,都少有家庭會配備。
死咒爆發的太突然了,藥店跟防毒面具早就被搶購一空,因此碼頭上排隊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防毒口罩。
有口罩的人戴着口罩,沒口罩的人直接用絲巾矇住臉頰,當然,也有許多人心大,認爲自己會是這場災難中的幸運兒,認爲死咒傳染不到他們的身上。因此,他們什麼預防措施都沒做。
蘇淺淺的經紀人姓秦,叫秦恆之。
秦恆之見13列隊伍都排得老長,他想了想,回頭對蘇淺淺跟小助理說:“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插隊。”聞言,蘇淺淺跟小助理都配合地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候命。
秦恆之西裝革履,頭戴防毒面罩,全副武裝的他看上去與周圍那些什麼防禦措施都沒做的市民格格不入。
秦恆之挑中最中間的排隊隊伍,他擠到隊伍前面,瞄準了一個穿着普通,皮膚黝黑,雙手因爲常年務工幹活而起了皸裂的農民工。“大哥!”秦恆之主動開口,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那農民工大哥很是警惕地看着秦恆之,沒有說話。
秦恆之湊近大哥的耳旁,壓低聲音說道:“大哥行個方便,我給你錢,賣我三個位置,成不?”這位大哥排在隊伍的前面,按照軍官們的檢測速度,大概再過半個小時就能輪到他們了。
而從隊伍最後面排隊,至少還要等兩三個小時。
兩三個小時,鬼知道這期間又會查出多少被傳染的人。
在盛都城多待一分鐘,他們被傳染的風險就越大。爲了儘早離開這座死撐,秦恆之只能選擇這種方式。
那農民工大哥聽到這話,黑黝黝的一雙眼睛裏,頓時露出了貪婪之色。
他搓了搓手,詢問秦恆之:“你給多少!”農民大哥見秦恆之穿的西裝面料一看就很高檔,手腕上還戴着做工複雜的名錶,他故作嚴肅地說道:“生死攸關啊,你買我三個位置,就是買三條命。”
秦恆之脣角譏誚地彎了起來,但他戴着面罩,農民工大哥根本看不見。
“五十萬一個位置,你看成不?”三個人就是一百五十萬,蘇淺淺隨便拍個廣告也不止這點錢。
那農民工大哥聽到這話,頓時心動了。
“可以。”大哥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對秦恆之說:“現在轉賬。”
秦恆之打開手機銀行,當着對方的面輸入了一百五十萬的鉅額,隨後掏出自己的銀行卡跟農民工大哥的銀行卡靠在一起。感應到了對方的賬號,秦恆之毫不猶豫地將錢轉了過去。
收到秦恆之的錢,農民工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說:“合作愉快。”
一百五十萬。
那是他辛苦打工半輩子才能賺到的鉅款,今天真是發財了。
前面的人動了,但這位大哥沒動。秦恆之趁軍官們不注意,迅速地站在了大哥的面前。
見秦恆之插隊,排在後面的人頓時不樂意了,“誒,你幹什麼插隊啊!快出去!否則我叫軍官了啊!”
軍官拿着槍在前面走來走去,只要有人舉報秦恆之,秦恆之肯定沒有好果子喫。
秦恆之拉過農民工大哥,跟對方互換了一個位置。他轉身對身後的小夥子解釋道:“小哥彆氣,我不是插隊,這是我岳父,我剛纔回去接我老婆跟小舅子去了,這才耽誤了時間。”
說着,秦恆之毫不猶豫地摘下了手腕上的腕錶,塞到那小哥的手裏,沉聲說道:“小哥,行個方便。”
那小哥穿着白色衛衣跟黑色休閒褲,戴着嘻哈帽,也是個識貨的。
他一眼就認出秦恆之給他的這塊表價值三十多萬,頓時沒了任何埋怨之心。
“…好吧。”
搞定了前後的人,秦恆之這纔拿出手機,給蘇淺淺打了個電話。“過來,有位置了。”
很快,蘇淺淺帶着小助理走了過來。
蘇淺淺今天穿着一條黑色抹胸連衣短裙,裙子上鑲嵌着一排排紅色的施華洛世奇水鑽,裙襬下面露出一雙白皙秀場的大腿。她從人羣中一路擠過來,引來了許多市民的注視。
那農民工大哥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女人可真漂亮!
她的防毒面具下,一定藏着一張美麗動人的臉。
蘇淺淺站在秦恆之的面前,秦恆之將她身子半護在懷裏,貼在她耳旁說:“三個人,一百五十萬。”
蘇淺淺見前面隊伍越來越短,她說:“錢沒了還可有再賺。”但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蘇淺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裏經過她化妝術的修飾,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問題。
但蘇淺淺的心裏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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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不安地盯着前方的檢測口,見每個檢測口前面站了三個人,一個軍官,兩個馭獸師,頓時感到心跳加促起來。
竟然還有馭獸師!
修真界跟普通百姓之間存在着一層壁壘,對普通百姓來說,馭獸師就是生活在傳說中的人物,今天陡然見到數十個修爲高深的馭獸師,蘇淺淺沒有激動,沒有興奮。
她只感到絕望、惶恐。
據說馭獸師都很厲害,他們會不會識破她的僞裝?
老天爺啊,求求你一定要讓我通過檢測啊!
我不想死啊!
就在這時,第4號檢測口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哭聲,“大人!大人你放我過去吧!我孩子老婆都在萬通城,我得過去跟他們團聚啊!”那男人跪在檢測口前面,雙手緊緊抓住一名馭獸師的褲腿。
他的手臂上,一條黑色的血脈線若隱若現。
他被感染了。
盛無缺見男人痛哭,他心裏也不好受。“你被感染了。”盛無缺於心不忍,卻不得不強行扳開了對方的手,並叫來軍官將他遣送回去。
蘇淺淺看到這一幕,面具下一張俏臉頓時嚇得蒼白。
她絕對絕對不能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蘇淺淺聽到秦恆之在說:“那是誰啊?是馭獸師嗎?”碼頭售票樓的房頂上,站着兩人,左男右女。左邊的男子身穿藍色休閒襯衫,臉上戴着防毒口罩,脖子白皙,在喉結旁邊有一顆小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