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早不來晚不來,偏巧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明顯是早就在外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瞧準了時機,故們進來阻止厲鋒犯罪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厲鋒反倒心平氣和了。
他甩了甩剛纔因爲用力掐江顧川的脖子,而有些僵硬的手指,這才朝林景笑了笑,說:“林警官,你來的可真巧。”
這話,諷刺滿滿。
林景目光飛快地從厲鋒臉上掠過,落在了出氣沒有吸氣快的江顧川身上。
林景快步走到牀邊,仔細地打量起江顧川的情況來,確認江顧川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這才撩開眼皮,盯着厲鋒,說道:“你手裏差點又添了一條人命。”
厲鋒眯起了那雙鋒利的雙眸,問道:“林警官,你知道多少?”
林景說:“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厲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那兩道陰沉森冷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江顧川的身上,他問道:“林警官,殺一個人跟殺兩個人,區別大嗎?”
林景知道厲鋒心裏在想什麼,他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地說道:“謀殺蘇潤,是情慾型殺人案件,謀殺江顧川,屬於復仇型殺人案件。兩項相加,輕則數十年的牢獄之災,重則無期和死刑。厲鋒,你可考慮好了,要不要爲了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搭上自己的後半生。”
厲鋒輕嗤,“我還有後半生可言嗎?”
他們四人對蘇潤犯下的罪行,已足夠他們被關一輩子了。蓄意謀殺,情節惡劣,他與應季少說也要在監獄裏耗上幾十年。
一個因爲姦殺罪名坐牢的男人,即便是出獄了,又哪裏還有前途可言!
厲鋒深深地看了眼江顧川,似笑非笑地說:“顧川,希望林警官他們將你保護的很好,可別不小心就沒命了…”
厲鋒說完那話,轉身就要走。
他還沒有越過那張病牀,便聽到咔噠一聲。
厲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偏頭去看林景,便瞧見林景手裏多了一副手銬。
林景朝他搖了搖手銬,說:“厲鋒,我將針對蘇潤被害案,正式對你下達逮捕令。”說着,林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戳了鋼印的逮捕令。
厲鋒怒目瞪着他,過了好片刻,才啞聲說道:“林景,你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林景無畏地一笑,直接將手銬拷在了厲鋒的雙手腕上,他平靜的直視着厲鋒的雙眸,笑着說:“我這人,但求無愧於心,對得起我身上這身制服。”
厲鋒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冷漠地說到:“好一個鐵面無私!”
當林景親自帶着厲鋒從警車上走下來的畫面被其他人看到後,整個局裏頓時譁然一片。
林景竟然拘了厲芒的侄子!
他還真是連天都敢捅破!
厲鋒被林景用手銬帶進審訊室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厲芒的耳朵裏。
彼時,厲芒正站在一面黑板前面,研究着一起陳年舊案,試圖抓到那名在逃已經十三年的殺人犯。
門突然被人敲響,下屬急匆匆走進來,站在辦公桌後面對他說道:“老大,林景將厲鋒給抓來了,還給關進了審訊室。”
聽到這話,厲芒猛地一把捏緊了手中的記號筆。
他擡頭盯着黑板上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圖,又偏頭看了眼窗外的天,突然嘆道:“戎馬半生,我終於是要休息了。”
下屬聞言,大喫一驚。
他擡起頭來,只見厲芒已經摘了頭上的帽子,還放下記號筆。厲芒盯着下屬,眼睛裏面閃爍着一些晶瑩的東西,他又說道:“我先走了,什麼都不要問。”
說完,厲芒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下屬盯着桌上那只帽子,腦海裏浮現出厲芒剛纔雙眼含淚的模樣,一個模糊又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裏成了形。
下屬爲他猜到的內容,感到心悸!
–
上午十點,厲鋒被從醫院拘走,消息剛傳開,中午十二點二十分鐘,又有一批警察親臨望東銀行,將拿着車鑰匙,正打算開車去給妻兒們送行的應季給堵住了。
應季看到面前那羣警察,又低頭看了眼手指上的鑰匙圈,呢喃道:“還是遲了。”他連親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一天之間,厲鋒與應季同時被警察帶走,這在望東城內引起了極大的騷動。
大家紛紛猜測這二人究竟犯了什麼罪,但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在厲鋒與應季被審訊的時候,網上又出現了一篇聲討江東藥業董必竊取亡師蘇豫笛研究成果的討伐書。
而這一次,討伐江東藥業強盜行爲的人,並非那些病人家屬,而是國內病毒學界內的泰斗大師傅寒深!
傅寒深在他的微博個人主頁,寫了一篇長文,在文章中首先解釋了一番他與蘇豫笛之間的關係,然後詳細地描寫到,蘇豫笛當年爲他介紹肺立克藥物的性能以及副作用等細節。
在文章的末尾,傅寒深強力譴責了董必盜取亡師研究成果的惡性,稱其是藥學界的敗類!
傅寒深是誰?
人家可是國內no.1的病毒學專家,他爲這個世界做過多少貢獻,那是不可估量的。他從來都行得正坐得端,身上沒有一個污點,他犯得着從神壇上跌下來拉踩一個毫無關係的年輕人嗎?
顯然沒必要。
一時間,羣衆的目光都對準了江東藥業與董必的身上。
江東藥業的領導人江顧川深受重傷,尚且還躺在醫院裏不能動彈。而作爲研發部門組長的董必又深陷在盜竊罪的風波中,江東藥業一時間搖搖欲墜,人心惶惶。就連那些與江東藥業合作了十多年的老廠商,都再拒絕與江東藥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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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立克’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成功引得了京都那邊的重視,京都第一時間派來檢查團隊,專門徹查這件事。
事關民生,不敢輕視!
醫院裏,江臻正坐在江顧川的病牀旁,他手裏拿着一碗溫粥,在輕輕地攪拌着。
江臻將一口溫粥遞到江顧川的嘴邊,說:“好歹喫一口,深受重傷,又不喫飯,你是鐵打的身體,也該廢了。”
“滾,用不着你在這裏惺惺作態!”江顧川直接一把打掉了江臻的手,用力地朝他的臉吐口水,卻被江臻偏頭躲開了。
江臻盯着灑落在被套上的那口粥,又看了眼落在肩頭的唾沫,他漸漸地冷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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