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季驅駛着奧迪車離開會所後,還未駛入主路,就見到厲鋒的車如一根離弦之箭飛快地超前攛了出去。</p>
應季下意識減速,果然看到厲鋒把車停在了他前頭十多米遠的地方。</p>
前方,厲鋒直接將車子熄了火,顯然是有話要談。</p>
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江顧川的面談的?應季一邊思考着,一邊將車熄火。</p>
厲鋒走過來敲了敲他的車門,應季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讓開一些。等厲鋒退後一步,應季這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p>
“去邊上聊兩句。”說完,厲鋒轉身便朝着路邊的人行道走去。</p>
應季見他表情陰鷙,也沒多問,安靜地跟着他走到人行道上站着。厲鋒從兜裏掏出煙,給了應季一根。應季低頭盯着那根菸,笑着說:“自從你外甥出生後,我就不怎麼抽菸了。”</p>
聞言厲鋒也笑了起來,但笑容卻顯得狠戾、陰沉。“抽吧,及時行樂,誰知道我們哪天就被關進去了呢。”</p>
聞言,應季先是一怔,接着才笑了起來。“倒也是。”他伸手捏住煙,借厲鋒的打火機點燃煙,狠狠地吸了一口。</p>
厲鋒也在抽菸,很沉默,並不說話。</p>
應季那根菸抽了一半,他才捏着菸蒂,盯着遠處一塊腕錶廣告牌,兀自開口說道:“是江顧川吧。”</p>
厲鋒差點咬到了舌根。</p>
他趕緊吐出菸頭,從冒血的舌尖吮了一口血,吐了出來,這才愕然地偏頭看着應季,無不納悶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p>
應季瞭然一笑,他說:“阿峯啊,你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劍,雖鋒利,卻藏不住芒。你懷疑一個人的時候,把懷疑兩個字都寫在臉上。”</p>
應季是銀行長,他比厲鋒年長好幾歲,也更沉得住氣。先前厲鋒說那些話的時候,應季便猜到了真相。</p>
他又道:“你剛纔在停車場說的那番話,明顯是在試探江顧川。但江顧川這個人,深藏不漏,且有謹小慎微,比起他那個父親,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p>
拍了拍厲鋒的肩膀,應季嘆道:“厲鋒,你今晚已是打草驚蛇了。”</p>
厲鋒聽了應季的話,暗自回憶起先前當着江顧川的面說的那些話。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指不定江顧川已經察覺到了不妥。</p>
厲鋒陰冷地說道:“一想到就是那小子給我們下的藥,事後卻裝出一副無辜被我們拖下水的林黛玉樣兒,老子就恨不得把他踩在腳底下摩擦。”</p>
“媽個雞!殺了分屍都不能泄恨!”</p>
應季聽厲鋒低聲罵人,等厲鋒罵完了,他才問厲鋒:“江顧川給我們下了藥這件事,你是從何得知的?”</p>
今晚聚會前,厲鋒的表現還算正常。從收到那條短信開始,厲鋒就變得不正常了。應季自問自答地說道:“難道是那條短信?”</p>
“嗯。”厲鋒告訴他:“零號告訴我的。”</p>
零號是他們的人,一直跟在林景身邊,他透露出來的消息,不會有錯。</p>
得知這消息是從零號口中傳出來的,應季也不會再懷疑真假。</p>
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時隔多年,零號怎麼會查到知道這件事?”江顧川就是那個下藥的人。這事,他們四個當事人都沒能察覺出來,零號又是如何得知的?</p>
“林景知道了?”應季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林景都知道了,那你我就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路邊抽菸了。”</p>
厲鋒含糊其辭地說:“總之,零號傳出來的消息不會有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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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季又抽了一口煙,才道:“先回去,仔細把這件事理清楚了,咱們再來抓這條毒蛇。真到了絕境那一天,咱們也總得拉個墊背的。”</p>
厲鋒點頭,便踩滅了菸頭,上了他的車。</p>
他看着應季將車開走了,這纔打開手機,盯着那條短信又看了起來——</p>
零號:</p>
宋瓷…</p>
厲鋒沒敢告訴應季,宋瓷是蘇潤被害案件的人證,他怕說了,宋瓷就會像楊衝一樣被刺殺。他這個表哥,看着溫柔如春風,說話客客氣氣的,卻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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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季回到家,剛走進別墅大廳,便瞧見一對兒女開心地從樓上衝了下來。應季趕緊停下來,笑眯眯地望着可愛的兒女,叮囑道:“跑慢點。”</p>
五歲大的兒子跟三歲大的女兒都一頭撲進了應季的懷裏。</p>
應季彎腰摟着兩個小傢伙,問他們:“這麼開心嗎?”</p>
“他們一聽到車聲,就猜到是你回來了,故事書都不聽了,跑下牀就要來找你。”說話的,是應季的妻子秦舒雅。</p>
秦舒雅與應季是青梅竹馬,自小便相識,兩人十七歲確定戀愛關係。秦舒雅是國內知名芭蕾舞蹈員,後來因爲腿傷退役,纔給應季生了一對兒女。</p>
應季瞧見美貌溫柔的妻子,以及懷中活潑可愛的孩子,再聯想到身上揹負了多年的那條名債,心裏頓時恨死了江顧川那條狗。</p>
他笑了笑,站了起來,從兜裏掏出三顆巧克力,說:“一人一顆哦。”兩個孩子各自從他手裏拿走一顆巧克力,剩下的那塊黑巧克力則被應季遞給了秦舒雅。</p>
秦舒雅笑着剝了巧克力糖紙,她喫着巧克力,看着應季一手牽着一個孩子上樓去。半個鐘頭後,應季將孩子們成功哄睡,這纔回了主臥室。</p>
秦舒雅已經洗了澡,正在給腿部脫毛。</p>
她當年車禍腿部受了傷,留下了一道疤,有些嚇人。應季走過去幫她腿部脫毛,弄着弄着,應季便將秦舒雅按在了妝臺桌上。</p>
一陣激情過後,秦舒雅滿頭是汗。她伸手摸了摸應季腦門上的汗水,笑問道:“你在想什麼,爲什麼抱着我,還皺着眉頭?”</p>
“難道這麼快就不愛我了?”秦舒雅知道應季有多愛自己,所以纔會把‘不愛我了’這四個字掛在嘴邊。</p>
她這是有肆無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