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這是在和誰敬酒呢?”
出聲說話的是京城刑部尚書之子——莫竹。
他和廣平王世子是從小的至交好友,順着廣平王世子的目光看過去,便道,“你和寧王妃是什麼時候的交情。”
“這可不是什麼交情!”廣平王世子苦澀道,“她是專程笑話我的。”
“噗嗤。”莫竹沒忍住笑了一聲,“沒想到,寧王妃竟然這麼有意思。”
廣平王世子立刻目光涼涼地看着莫竹。
莫竹咳嗽兩聲,小聲安慰世子道,“王爺其實也是關心你,所以才讓你來京城挑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子回家,畢竟咱們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同樣的年紀,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卻一直不肯娶妻,從前還有個寧王在前面頂着,現在寧王也成親有王妃了,廣平王爺着急想要抱孫子,可不就只能讓你來多看點姑娘。”
“呵呵呵,說的好聽,關心,我這樣的關心給你要不要?”
廣平王世子說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
莫竹,“……”
他倒是想要,可他已經成婚許久了,這樣的關心好像要來也沒啥用。
“行,既然你想要,回去就把你的嬌妻休了,我到時候和我父王說,你想要換媳婦兒,讓他再給你找個這樣的宴會,讓這些合適的女子都來……”
廣平王世子話還沒說話,莫竹臉色都黑了,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哥,我錯了,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哼!剛剛是誰嘲笑本世子的來着。”
廣平王世子一把甩開莫竹的手。
剛剛莫竹還在幸災樂禍,現在輪到他哭了。
坐在首位的皇帝看到他們兩兄弟打打鬧鬧,問道,“世子,你和莫竹又在鬧什麼呢?”
莫竹和廣平王世子小時候在皇宮給皇帝當伴讀,他們互相是一起長大的,皇帝對他兩的關係也是很瞭解,此時不過打趣。
但君臣有別,莫竹和廣平王世子還是不敢繼續打鬧了,趕忙收回手。
廣平王世子起身道,“回皇上,我剛剛正和莫竹鬧着玩呢,讓陛下見笑了。”
皇帝道,“今日是母妃壽辰宴,你不好好給母妃賀壽,怎麼能在下面和莫竹打打鬧鬧呢,你可真是越來越沒個正行了,
我聽你父王說,你這陣子天天閒着在家裏也不幫着打理封地,就知道天天聽曲子看歌舞,搞的封地的百姓怨聲載道,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嗯。”廣平王世子被臉貼臉開大,有些不好意思,老老實實低下頭道,“臣知錯。”
皇帝微微皺起眉頭,神情似乎有些不悅。
廣平王見狀,知道自家兒子要在皇帝面前惹禍,趕忙道,“陛下,這兒子不懂事兒,都怪臣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較好,您消消氣。”
“不怪皇叔,這只能怪這個傢伙不爭氣,朕知道皇叔一直在努力督促世子。”
皇帝倒是不會怪罪廣平王,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廣平王尷尬地笑了笑,回頭瞪了世子一眼,示意她老實點。
淑妃見狀,連忙給五公主使了個眼神。
五公主端着自己杯子裏的果汁站起來,撒嬌道,“父皇,今日是皇奶的生辰,兒臣祝皇奶壽與天齊,無憂一生,這杯酒兒臣先乾爲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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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邊的三皇子也連忙站起來道,“父皇,兒臣也敬您!”
“好,你們可真是孝順。”
皇帝笑着端起酒杯,和淑妃的一雙兒女一飲而盡。
被這麼一打岔,皇帝明顯忘記還要找廣平王世子算賬的事情,氣氛也緩和下來。
廣平王世子暗暗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來。
雖然今日主要還是陪着蘇太妃過生辰,但是皇帝畢竟還是政務繁忙,酒席喫到一半忽然有傳信之人匆匆趕過來,到皇帝耳邊說了幾句,皇帝眉頭皺起。
蘇太妃注意到皇帝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陛下,您可是有要事要處理?”
“母妃,兒臣要回一趟御書房,過一會兒再回來。”
皇帝點點頭道。
蘇太妃微笑着道,“皇帝若是有國家大事要處理,就先去忙,哀家相信淑妃會主持好此次的壽宴。”
“好,那哈剩下的一切就交給淑妃了。”
皇帝交代一句,隨後起身。
滿堂的賓客也隨着皇帝的起身而起身,在淑妃的帶領下,行禮道,“恭送陛下……”
隨着皇帝的離開,楚離軒也走了,宴會上的氛圍立刻變得輕鬆了許多。
宮人走上前將皇帝御用的龍椅撤掉,只剩下蘇太妃和淑妃二人坐在主位上。
蘇太妃向來是不說話的,淑妃也很是隨意,她擺擺手道,“原本陛下在總歸是要守點禮節,如今陛下不在,大家就不用那麼拘束了,本宮和太妃都是喜歡熱鬧的人,大傢伙開心就行。”
“多謝太妃娘娘,多謝淑妃娘娘。”
女眷們欺身謝恩,氣氛在那之後簡直推向空前的熱鬧,不少交好的夫人開始大聲說話舉杯,和周圍人談笑風生。
千金小姐們更是聚在一起,齊齊嘻嘻哈哈的說笑起來。
那些世家公子原本就放浪形骸,現如今更加是湊成一堆,大聲說笑,大口喝酒,時不時的還要到女眷席那邊看看那些女眷,看完繼續說笑。
那泛紅的面頰也不知是因爲喝酒,還是因爲……別的什麼緣故。
倒是廣平王世子和莫竹,他們坐在自己位置上,誰也沒有動,兩人小聲不知道說什麼,偶爾碰杯喝一口,沒有和旁人說話的意思。
五公主蹦蹦跳跳,朝着廣平王世子那邊跑過去,嘴裏奶聲奶氣地喊着,“哥哥哥,廣哥哥……”
寧慕卿正看着,冷不丁周圍響起一道聲音,“寧王妃。”
她轉過頭,看到許久不見的左夫人站在旁邊,神情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寧慕卿微微眯起眼睛,站起身,客氣地詢問道,“左夫人,有事麼?”
說着,寧慕卿眼神不動聲色打量了左夫人一下。
隔了有一段時間不見,左夫人又故意打扮過,精神氣好了許多,再也不像之前給左子月求情的時候那麼落魄,頭髮烏黑髮亮,姿態更是端莊優雅,戴着純金的頭面,臉上還化了妝。
不過仔細看一下那些粉沒有遮住的地方,依然能夠看到左夫人眼底爲了傷心事而憔悴的痕跡。
左子月在京兆府尹受了很大的苦頭,至今都沒有出門。
據楚離軒所說,左家非常寵愛左子月這個女兒,爲了能夠把左子月救出來,當初也是想盡了辦法。
左相在朝中各種找人疏通關係,左夫人也是拼盡全力,先後到了寧王府、齊國公府,甚至還回了孃家想辦法。
最後若不是寧慕卿主動放左子月離開,他們估計現在還在奔波。
寧慕卿原本以爲,自己放了左子月,他們左家要麼宣戰誓不罷休,要麼就上門來解決這事兒。
但沒想到他們一家後面都沒消息了。
現在……
寧慕卿不明白找上門是有什麼事。
左夫人看到寧慕卿冷冷淡淡帶了幾分防備的樣子,神情訕訕,有些緊張地捏着手道,“寧王妃,請您不要誤會,我……我這次來是專程和您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