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機,對吳佳人說,“這些天,我好想你。他們說,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都是騙人的。我喝醉了,明明走路都走不穩了,可我還是想你。”
吳佳人靜靜地聽他說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魏舒義又說,“你真的挺狠心的。”
“我沒遇到過比你還霸道任性的人。追我的時候,任性妄爲。甩我的時候,瀟灑任性。”
“吳佳人,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更壞的人了。”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傢伙,打死我都不會接受你。”
他打了個酒嗝,又說,“你們公安局,抓小偷抓騙子抓毒販,你偷我的心騙我的感情,就差沒給我下毒了,他們怎麼不把你抓進去”
“哦我都忘了,你以前是警察,你跟公安局是親戚”
他似乎在不停地呼氣,可能是有些冷。
他長嘆息一聲,語氣感慨極了,他說,“吳佳人,我們認識有一年了。”
去年認識她時,濱江市還沒有這麼冷。
現在的濱江市,可真冷啊。
搓了搓被凍到發僵的手,魏舒義低聲咒罵,“他媽的,才一年多時間,你真是好本事,你真是牛逼,你有種”
“你他媽有種撩人,你怎麼沒種撩一輩子”
“我都想掐死你個小騙子”
因愛生恨,說的就是魏舒義了。
吳佳人聽他語無倫次的大罵,她始終沉默着,愧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頭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吳佳人聽到他一直在動,呼吸帶着喘。
她忍不住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你在做什麼”
魏舒義說,“跑步。”
跑步
吳佳人有些愕然,“現在是半夜一點二十五。你在跑步”
“嗯。”
吳佳人似乎還聽到了風聲。
“你在外面”
“嗯。”
“在哪兒”
魏舒義那頭安靜了下,他說,“不知道。”
吳佳人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喝醉了,一個人大晚上跑馬路上去了吧。
“你在哪兒附近有什麼告訴我。”
擔心他出事,吳佳人迅速穿好衣服,快步跑下樓。電話裏面那人還在外面,他在嘀嘀咕咕地說吳佳人聽不清楚的話。
吳佳人跑到小區裏面,邊往小區大門走,邊對電話裏面的魏舒義說,“你附近都有些什麼,都告訴我,我來找你。”
“找我”他嘟噥了一聲,似乎是在懷疑吳佳人這話的真實性。
“對,我來找你。”
魏舒義強打起精神。
他搖了搖腦袋,看了看四周,這才說,“有後面有個攔車杆和公路和小房子,左邊有很多房子,右邊有很多樹和一個大郵件箱,前面有前面有你。”隱隱約約的,魏舒義似乎看到前面走近了一個人。
面前的人,穿着粉紅色的羽絨服,長得真像吳佳人。
魏舒義癡癡地看着那個人,對電話裏面的人說,“我可能是真的醉了,我竟然產生幻覺了,我看到你了”
魏舒義揉了揉眼睛,再看,吳佳人還在,還越來越近了。
他心想:完了,那杯酒裏面莫非還加了致幻劑,能讓人產生視覺幻覺
聽他這麼說,吳佳人忙擡頭朝前方看去。
他看見魏舒義蹲在小區大門的水泥路上,他的背後是攔車杆和公路,以及門衛住的小房子。他的左邊是居民小樓,右邊是接受快遞的郵箱和景區內的玉蘭樹。
他的前面,是自己。
吳佳人還握着手機。
她聽到魏舒義說,“這個佳人竟然還有自己的思想,我讓她不動,她竟然不聽”
這是醉得有多厲害
吳佳人關了電話,走到魏舒義身前。
魏舒義還在對已經掛了電話的手機說話,走得近了,吳佳人聽到魏舒義在跟手機裏面那個人說,“她走到我面前來了,她還在我面蹲下來了,她”
“她吻我了。”
片刻後,兩個人的脣分開。
魏舒義用一只手抹了一把臉,吳佳人看着魏舒義一臉悲傷的跟手機裏面那人說,“她都肯親我了,竟然還讓我感覺到她挺愛我的。這真的是幻覺了”他落寞低啞的聲音,聽得吳佳人心裏絞痛。
“魏哥哥,我愛你。”
吳佳人抱住魏舒義。
聽到她說愛自己,魏舒義更覺得這是幻覺了。
“我醉了”他堅信自己是喝醉了。
“是,你喝醉了,該回家了。”
吳佳人攙扶着他,魏舒義乖乖地跟着她站起來。
用魏舒義的微信叫了一輛車,吳佳人將魏舒義給自己打電話的通訊錄刪掉了。等車來了,她帶着魏舒義上車,到了小區,她把魏舒義放在小區門口,敲了敲窗戶,驚醒了在打瞌睡的保安,這才迅速遁走。
保安瞧見醉成一灘爛泥,睡在門前的魏舒義,認出他是小區業主來,趕緊從小屋裏出來,揹着他,將他送回了家。
次日一早,魏舒義醒來,頭痛欲裂。
他下牀,腦袋沉重不已。
他知道自己多半是感冒了。
找到感冒藥,吃了兩顆,魏舒義走到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剛喝了一口,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
他昨晚見到佳人了
昨晚他喝了兩杯魔鬼,在調酒師異常佩服的目光下,相當淡定地離開了酒吧。出了酒吧,他清醒的眸光就變得迷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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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喝了一杯,他就有些醉了。第二杯,都是在逞能。
他醉的很厲害,他不確定自己是真的去找吳佳人了,還是,只是做了個夢。
他找到手機,打開,發現自己沒有給吳佳人打電話。後來看微信,看到自己打車的消費單,這纔敢肯定,昨晚發生那些事,可能真的只是一場夢。
身體不好,魏舒義跟醫院請了假,在家蒙
着被子睡了一天,第二天才去上班。
他提着包走到小區門口,前晚值夜班的保安,今天剛好上白班。看到魏舒義,保安小哥隨口說了句,“魏先生,以後喝醉了,可不能隨便躺在路邊上,要是遇見壞人了怎麼辦”
魏舒義忙問,“我喝醉了睡在路邊上”
“是啊。”
“就是這兒呢。”保安指了指保安室大門的位置,說,“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躺在大門口,睡得都在打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