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外面的夜色正濃,他又站在三層樓高的地方,哪裏看得清楚樓下的情況
他什麼也看不清。
看不清,也不能高聲的詢問。
如果引來昭陽,事情就會變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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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勇只好放棄了,安靜地站在窗子邊,等着後面的事情發生。
如果那個遞消息的人是友人,一定會從窗子口跳進來,因爲樓道里四處都是機關,只有這個窗戶口可以安全出入。
如果是仇人,故意陷害他的話,他不介意直接踢上兩腳,將那人踢到一樓去。
蛇兒的嘴裏叼着一朵乾花,赤溜溜地爬回到蘆生和楚譽的面前。
蘆生取下乾花,遞給楚譽看,低聲說道,“師兄,看,花花說,這是林將軍的還禮,林將軍也真有意思,居然還送了還禮。”
楚譽可不覺得,有意思。
這一定是林伯勇有意這麼做的。
他將花兒接到手裏,蹙着眉尖,凝眸沉思起來,送他一朵花兒
蘆生也看不明白,“師兄,他爲什麼送給你一朵乾花,這是什麼意思”
楚譽淺淺一笑,“他在試探我們是什麼人,是友,還是敵人。”
蘆生撇着脣角說道,“他也太疑神疑鬼了,前來送信的,可不就是友人嗎要是害他的話,哪裏需要費這般周折,派條蛇兒送信過去直接打殺就是了。”
楚譽卻搖搖頭,眼神冷戾,“你不懂昭陽的爲人。林將軍這麼小心,一定是昭陽對他看管得十分的嚴,他不敢冒險。”
蘆生望着三樓,嘆着氣說道,“看管得的確是嚴啊,這座塔樓的外層上,設着機關,你碰一下,就會引得機關發動。”
“”
“可是,不碰到外層,沒有支撐點,你怎麼躍向三樓再說了,那窗子的窗戶櫺,還是石頭做的”蘆生不停地揉額頭,“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看得到人,救不到人,才最讓人頭疼。
楚譽擡眸,掃了眼四周,眸光忽然變得清明起來,“蘆生,我們來分工。”
“怎麼分工”蘆生將他的寶貝白花蛇,裝入竹籠子裏,問着楚譽。
楚譽說道,“你將府裏的暗衛引開,我只需三下,就可以進入三樓的屋子裏。”
蘆生說道,“引開府中暗衛的辦法,我有,這個不是難事。但我擔心你觸碰到了塔樓外層的機關,那裏有一處死區,你的手,或者你出力,勁風掃到,都會引得機關開啓。”
楚譽脾他一眼,“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照着做就是了。”
楚譽的口氣十分的篤定,顯然,他已經想好了辦法。
蘆生便放下心來。
因爲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有從窗口進入三樓的密室,才最安全,再說樓道口四處都是機關,根本就進不去。
蘆生將小竹簍,放在地上,然後,他盤坐在一旁,閉上雙眼,口裏有一陣沒一陣地,發出一些低低的嘶鳴聲。
過了一會兒,從他們身後的茶樹間,花木間,竄出許多的小東西。
月色下,那些一團團,一塊一塊的小東西,成羣結對的朝蘆生的身邊涌來。
蘆生並沒有睜開眼睛,口裏的嘶鳴聲,也漸漸地加快了速度。
楚譽站在他的身側,守護着他,沒有打攪。
師弟蘆生天生會驅小蟲小獸,他有辦法讓這些蟲蟲蟻蟻,蠍子,毒蛇們成爲他的助手,但是,召喚驅使它們時,不能被外界打擾,否則,元氣會受大損。
而蘆生的武功平平,元氣一傷,他沒有辦法自己調理好。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黑亮的蛇蟲小獸們,已經擠滿了這處茶園中的小路。
月色下,它們擠啊擠,擠得沒有一絲兒的空隙,細細去聽,能聽到它們口中發出的細微的絲絲聲。
蘆生自小同它打交道爲伍,還摟着蛇兒睡過覺,早已見多不怪,楚譽跟蘆生相處久了,看着一地的蟲蛇,也絲毫的不害怕。
倘若是個普通人,看到這一地的蟲蛇,一定會嚇得尖叫起來,接着再昏死過去。
蟲蛇們,像整裝待發的小兵,靜靜地圍在蘆生的周圍,等着它們的頭兒蘆生,發號施令。
片刻後,蘆生睜開眼來。
他望着自己的“兵”,揚着脣角,狡黠一笑,口裏一聲清亮的蕭音響過。
旋即,那些如聽話的小兵一般的蟲們,像是得到了它們的大帥的指令,“嗖”
四散開來。
成羣結隊,目標明確。
楚譽見過蘆生擺過一次陣,並不驚訝,靜靜地看着蟲們去“攻城掠地”。
等他們二人周圍的地方,再看不到那些黑黑亮亮的小東西時,蘆生這才提起裝有白花蛇的小竹簍,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慢悠悠地拍拍衣衫上的灰塵,咧嘴一笑,“師兄,我找來助手了,前方有人聲響起,你馬上侍機行動。”
楚譽點了點頭,靜靜地看着夜色中的昭陽公主府。
只等府裏的明衛暗衛們,應付那些蟲蛇們方寸大亂時,他就馬上行動。
這個時候,昭陽已經睡下了。
不過呢,睡是睡到牀上了,但仍和昨天一樣,沒有睡着。
她根本睡不踏實。
因爲她心情不好。
不管她使出什麼樣的法子,林伯勇仍是不就範。
難道,要她使出最後一招對林伯勇下藥可是,這樣一來,等他清醒之後,他只會對她更加的厭惡。
不,她要的是他的心,而不僅僅只是他的人
男人的身體,以她的地位,她隨時能找到,但男人的愛心,她至今都沒有得到。
她的前幾個駙馬,全都看上了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她的財富,沒有一個真心喜歡過她。反正呢,她也不喜歡那些人,她就想着法子,讓他些人,一個一個地消失了。
可這人生漫長,她總不能這麼玩下去,她要找個愛她的人,呵護她一輩子。
當她看到死了老婆的林伯勇一直不娶妻時,她更加心動了,原來,她小時候崇拜的男人,沒有叫她失望,一直用情專一。
世間有如此深情的男人,她何不搶了來
可搶到了手裏之後,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個男人,根本就瞧不起她。
她惱恨
日日夜夜的惱恨,折磨得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幾乎要瘋了。
林伯勇不好對付,林伯勇的堂弟林世安,更是個難以甩掉的狗皮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