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的話,難過不己的周媽突而打斷他,“大少爺,他們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我們爲什麼要在意從前您向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爲什麼現在要在乎您就當自己還是跟從前一樣就好了啊。”
“從前”他頹然自嘲,“從前跟現在一樣嗎不一樣”自問自答完他擡起俊臉來回逼視他們,見他們都無話可說了,怒道,“你們給我出去出去”
“大少爺”
“滾出去”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朝他們大吼。
周媽還想說,卻被周伯快一步示意閉嘴,然後走過去拉她出去,周媽想到小姐的話還沒有傳達,現在大少爺這麼激動,說不定小姐能安撫一下。
“大少爺,小姐在外面守了兩天一夜都沒有回去,您要不要見見她”她鬥着膽子問。
“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一聽到是靳安璃,他更加激動,內心的痛苦也更深。
周伯連忙將周媽拉出去,再將門關上。
關上門後,病房內恢復安靜。
靳司炎雙掌緊緊握住輪椅兩側扶手,目光緊緊盯着對從前的他來說並不算高,對現在的他來說,卻需要汗流夾背也坐不上去的雪白牀面,恨自己的沒用恨得雙眸猩紅。
久久,他都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動了,轉動輪椅側靠着牀沿,以雙掌再次支撐於牀面,深呼吸了口氣後,再度用力撐起高大沉重的身軀,撐是撐起來了,可他的雙腿沒有知覺,無法移動半分幫助臀部挪至牀面上坐,他低着俊臉看牀面,思考着要怎樣才能順利坐上去,薄薄的汗水漸漸自背部額頭冒出,右掌往牀面裏邊挪動,然後是左掌,就這樣一點點挪動,他成功挪尚了牀,最後是累得趴在了牀上,大口喘着氣。
就爲了爬上個微不足道的牀面,他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累得像連續爬了幾座高山就他這樣,就算做康復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想到周媽方纔說靳安璃在外邊守了兩天一夜,他會心疼,可他不想被她看到這樣沒用的他,他不想做個連自己心愛女人都沒能力保護的無用男人。
門外,靳安璃在聽到周媽說靳司炎還是不想見她後,難過得火大,衝到病房門前就要推門進去,卻被兩名保鏢伸手攔住不給她進去。
“讓開我要進去”
“靳小姐,對不起,我們不能讓您進去。”其中一名保鏢口氣硬邦邦地說。
推不開他們健碩的手臂,靳安璃對着門板大吼起來,“靳司炎你這個縮頭烏龜不就是雙腿不能走路了嗎,有必要這麼沒用嗎你給我出來我要見你”
靳司炎這間病房所在樓層一共有四間高級病房,其它三間都是空的,也幸好是空的,否則靳安璃罵他的話被聽了去,肯定又要被傳出去了。
顯然是因爲聽到了她罵的話,其中一名保鏢的手機響了,在接了電話後,馬上將靳安璃鉗制住,“靳小姐,我們老闆說你打擾到他休息,現在要甩你出醫院大門外,走吧”說罷不分言說,毫不憐香惜玉地鉗着她纖臂就朝電梯拽。
“小姐”周媽看到她被拖走,趕緊追過去,並朝保鏢喊話,“保鏢帥哥,你別拽她,我帶她出去行不行”
“不行。”保鏢漠然回答。
病房裏,靳司炎放好手機,琢磨了下將周伯叫了進來,“周伯”
門板很快被打開,“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馬上辦理出院手續。”他淡道。
聽到他的話,周伯的臉上浮起了笑容,很快連連點頭,“好,我現在就去辦”
靳安璃回家就睡了幾個小時,然後又來到了醫院。
咦保鏢不在她暗喜,趁保鏢不在的空檔跑進了進去,可當她進到病房裏,發現一切都很乾淨很整潔,連人都不見時,她呆住了。
大哥呢
“難道,一聲不響躲了起來”她喃喃自語,喃完纔想起來要打電話給周伯。
電話很快通了。
“小姐有事嗎”
“周伯,大哥呢他去哪裏了您跟他在一起嗎”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周伯吱唔了下,好一會兒纔回答,“我不知道大少爺去哪了”
她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在騙她,一下子戳穿他,“周伯,我知道一定是他要您這麼說的,你別瞞我好不好告訴我他去哪了,我想見他一面。”
周伯在電話裏嘆了一聲,“小姐,大少爺跟我說,只要是您找他,他都不會見您,讓您不要再找他了,大少爺還說了,請您把平靜還給他。”
她打擾了他的平靜那當初是誰先招惹她的她不接受
“讓他自己親自跟我說,否則我還會找他他是不是回靳家了他一天不見我,我就一天守在靳家大門外,反正我也放假了,不管風吹雨打我就守在門口那裏了我現在就過去”說完便將電話掛斷,轉身衝出病房。
在去靳家前,靳安璃特地買了一大包乾麪包片放在揹包裏,方便肚子餓了就喫,這樣就可以一直守在門口了。
晚上八點,靳遠林的坐駕緩緩駛過來,當看到門前的路燈下有抹縮着蹲在鐵門邊的身影時,他隨口問開着車的老陳,“老陳,那裏是不是有個人”
老陳將車子停下望過去,很輕易便認出是誰,“是的,二老爺。”
“知道是誰嗎”他微眯着眼看,感覺有些微眼熟。
老陳頓了下才回答,“回二老爺,那是小姐我是說那是靳安璃小姐。”一時的口誤使得老陳慌忙改口。
靳遠林聞言輕點了下頭,“她怎麼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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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少爺出院了。”
靳遠林又點了點頭,伸手推開車門,關上前吩咐老陳,“你先進去吧,我跟她說幾句話。”
“是。”
車子緩緩駛入早就己經自動打開的銅色雕花鐵門,鐵門又自動關上。
靳遠林朝一直低着頭的靳安璃走過去。
靳安璃沒有聽到腳步聲,還是將頭低垂着,其實她在打瞌睡,回家補眠時沒補夠,蹲着蹲着就犯眼困。
見她沒反應,靳遠林彎下上身,伸手微用力推了推她,“安璃,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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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安璃一下子被他推醒了,並擡起頭看他,但他是揹着光站,所以逆光看他的臉並不是很清楚,便站了起來,這纔看清楚。
“您是”
“噢,我們見過一面,就前幾天司炎出車禍入院那天。”見她在回想,又問道,“想起來沒有”
靳安璃經他這麼一說,好像是想起來了,“您是大哥的二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