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融,太女及笄,和一般姑娘及笄不一樣,謝思寸的及笄禮觀禮者如潮,就連男客也能列席,男左女右,分列兩側。
從一大早,紫宸殿就被源源不絕的賀禮所淹沒,幾個婢子忙得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謝思寸寅時就起了,用膳、洗漱過後就穿上了袞龍袍,袞龍袍是太子的福製,與皇帝的服製相似,但是缺了十二章的繡樣。
謝思寸是太女,所以袞龍袍有經過改樣,多繡了雲紋和富貴牡丹,增添了紅色系的繡樣,添了一股女子的嬌媚。
“怎麽了?”謝思寸注意到了墨守的眼神,帶著幾分的刻意、戲謔,與他調笑。
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墨守便是那冰冷的暗衛,喜怒不形於色,一尊雕像似的,陡然間被謝思寸這麽問了一句,他的神色不變,耳根子卻悄悄紅了。
他不答話,謝思寸也不放過他,“一直瞧著孤,是作何?”
她偏要他說出口。
墨守只覺得有一根羽毛,在心口撓啊撓的,他低垂下了漂亮的眉眼,眨了眨眼,那濃密卷翹的長睫像是蝴蝶拍翅一般拍動著。
“殿下,很好看。”
墨守的聲音不大,不過謝思寸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阿守也很好看。”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後,謝思寸的心情大好,“過來。”她朝著墨守勾了勾手指,墨守來到了她的身邊,跪伏著。
謝思寸揮退了其他宮人,用兩指從下頷抬起了墨守的臉,墨守的下頷線條凌厲,頸子十分優美,這樣俯視著他的臉,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起來吧,都說了,在孤身邊,不需如此守禮。”謝思寸有些心猿意馬,手指摩挲著墨守的皮膚。
大概是天生麗質,又可能是長年避開了陽光,他的皮膚白得像是會發亮,有不少小宮女都羨慕著他。
這樣好看的男人,就屬於她一人,這樣的想法讓謝思寸心裡更滿意了。
墨守抬起了頭,趴在謝思寸的膝頭上,“皇上有令,要奴不得侍寵生驕。”他的一生都在服從命令,他的情感被扼殺,可是對謝思寸的那份情意,卻是他無法控制的。
他不該這樣趴在謝思寸的膝上,這樣不符合禮儀,可他卻貪戀著此時這份寵溺。
謝思寸的選擇,自然是讓墨守被推到了風頭浪尖,讓他接受了更多的審視。皇帝也因此召見了他,對他那是百般的挑剔,也多方的告誡了一番。
“寵是得寵的,但咱們的阿守哪裡會因此驕矜呢?”謝思寸的纖指滑過了墨守輕盈滑順的發絲,墨守在他的腿上磨蹭了一陣,臉貼在金絲繡線上,感受到了冰冷,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天差地別,墨守閉上了雙眼,短暫的忘卻兩人之間的差異,全心的感受著這分親昵。
這幾日更因為笄禮的關系,墨守到了教坊司學禮儀,也學如何侍寢。
就在今夜,他便要第一次真正的伺候太女。
一切都已經經過周延的準備。
也因著墨守到教坊司習課,他與謝思寸已經足足七日未見。
他無法把眼神從謝思寸的身上移開。謝思寸心裡頭對他也是想念了,這才獨自留他下來,就算啥都不能做,這樣親近一會兒她也覺得高興。
“孤很期待,晚上。”她的嗓子落下,墨守睜大了眼,渾身上下忍不住一個哆嗦。
他又何嘗不是?
為了這一夜,他已經準備很久了。
過了今夜,他就完完全全屬於謝思寸了。
“殿下……”墨守輕聲喚著,語調充滿了濃情繾綣的意味。
謝思寸此刻當真是體會到了那些為了美人不早朝的昏君是什麽樣的心思了,比起應付外頭繁複的典儀,她更想和墨守留在這小小的兩人世界裡。
“殿下,讓奴為您松乏一下吧……奴學會伺候人了,定讓殿下滿意。”墨守跟著謝思寸這麽些年,倒是對她的心思有著長足的理解。
“阿守真乖。”謝思寸還沒穿上玉底鞋,穿著綾襪的小腳踩上了墨守的雙腿之間,逮著了他此刻不該有的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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