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她突然問起季景然,白玲玲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就是幫你爸處理公司的事情,忙得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家了。”
“你沒見着他?”
“沒有……你怎麼突然想起問他了?”
季優沉吟片刻,腦海中迴響起戚嶸對自己說過的話,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纔開口道,“媽,其實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事情跟你說,關於我哥的。”
白玲玲眉心皺的更緊,不明白怎麼會牽扯上季景然,“什麼事?”
“他的資產好像有點問題,公安這邊要清查一下,但是需要家裏人配合,我爸肯定不會配合的,只有你了……”
“你哥的資產有什麼問題?他不是一直都在家裏公司上班。”白玲玲像是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滿臉的疑惑。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告訴我需要配合調查。”
“那怎麼行,你爸一直都不讓我摻和家裏的事情,尤其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幫着公安這邊的人,那豈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白玲玲就算再怎麼討厭季偉,也不可能做這種不利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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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優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她不得不答應——
“如果你不配合的話,可能會波及到我身上,到時候遭殃的人就不是季景然,而是我了。”
白玲玲本來就對她說的話一知半解,現在更加困惑,剛纔不是還說唐如意的死跟她沒關係,怎麼這會兒又波及到她了?
“媽,我惹到的人不是別人,是戚嶸。”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季優嗓音主動說道,“我間接造成唐如意自殺,就算沒有直接動手腳,他也不會放過我的,如果連你都不幫我,那我這次恐怕真的要牢底坐穿了!”
白玲玲一聽到‘坐牢’這兩個字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將她拉扯長大,面臨的卻是牢獄之災,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她承受不了的。
作爲一名母親,誰都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向不歸路。
“優優啊,你說你怎麼就非要去招惹他呢……”白玲玲悔不當初,如果知道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初說什麼都會斷了她的念想。
就算是找個小開生活,再不濟也總比坐牢強啊!
“那個戚嶸也真的是狠心歹毒,竟然……”
“嘖,媽!”白玲玲還想說什麼,被季優趕忙打斷,“你別瞎說,這裏都有監控。”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她對戚嶸那個男人已經沒了喜歡,看到聽到提到都會膽戰心驚,更不要說是其他方面的肖想。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好無損的從警局走出去。
白玲玲立刻噤聲,說回正題,“那要我怎麼配合纔行?”
“具體的怎麼做會有人跟你對接,你現在只要答應我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爸也不行。”
“我怎麼會讓你爸知道,這種事說出來我們兩個都得離婚!”季偉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公司,現在她跟公安的人一起清查季景然,他若是知道還不得發瘋?
且不要說季優不讓她說了,就算讓說她都不會透漏。
季優見她答應下來,心裏提着的那口氣總算是鬆了些,“媽,現在就只有你可以幫我了,一定別出差錯啊。”
白玲玲知道事情一定不會很簡單,對爲了季優也只能硬着頭皮咬牙答應下來。
警局的人很快將消息還給了戚嶸,他並不驚訝,意料之中的事情,白玲玲那樣自私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會是同樣的性子。
所以哪怕是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季優還是會爲了自己選擇讓白玲玲去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兒,只要能讓白玲玲爲調查季景然提供便利就好了。
他只是心疼季溏心,在這樣一個看似平和,實則每個人都藏着自己小心思的家庭裏生活了這麼多年。
她頭頂着唐如意女兒這個身份,一定是夾縫裏求生存,受了最多苦難的那一個吧。
想到她,戚嶸就忍不住神傷,昨晚那些令人心寒的話像是刻進了他的心頭,每次想起來都是那麼清晰。
昨晚他離開一直到現在,除了去見了季優之外,他一直在工作,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
此時,再一次夜幕降臨,那刺痛的畫面重新浮現在眼前,想見她,竟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見她。
該是什麼樣的心情才能讓她說出後悔兩個字,戚嶸不願意深想,太傷。
今早聽到她跟着慕白去辦公室找自己,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堅硬起來的心瞬間又軟了下去,她不知道,她一個舉動一句話就能讓他拋棄所有的原則和底線。
在認識她之後,不知不覺間,季溏心這三個字便成了他的底線。
除此之外,只要是跟她有關的,戚嶸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容忍到什麼地步。
就像現在,哪怕理智告訴他不要去醫院,不要見她,可行動卻是直接將車子開到了住院樓的樓下。
從車窗看出去能夠看到唐如意那一間亮着的燈光,明亮的光線透過窗簾映照出來,戚嶸一邊看着一邊抽菸,心底兩個小人在不停的大家,直到一盒煙全部燃盡,他才拉開車門下去。
算了,從他來了那一刻起,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他想見她。
剋制不住,失去控制的那種想。
哪怕只是在病房門外站着遠遠地看她一眼也好。
戚嶸擡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稍微散掉一點身上的煙味之後才進了電梯,一路直上到達唐如意所在的那一層。
輕車熟路的找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那一小塊透明玻璃,看清了趴在牀邊已經睡着的小人兒。
明明旁邊還有提供給病人家屬的小牀,可她卻這樣彎着腰伏在牀面上睡着了。
衣服因爲動作的緣故往上竄了一截,露出後腰一塊白嫩的皮膚,戚嶸視線掃過,眉心微微皺起幾分,忍了幾忍終究還是沒忍住,悄聲推門進去。
他拿過放在椅子上的灰色薄毯,剛披在她肩膀上,原本閉着眼睛的小人兒忽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