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昏迷着被送回行宮,司徒奕是一點都不驚訝的,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聽聞方柔在楚王府發生的事情,知道方敘被酷刑折磨死了,還被傅悅當着方柔的面吩咐碎屍喂狗,司徒奕就明白了。
方柔發瘋崩潰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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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才唏噓一嘆:“這個祁國的公主,倒是個狠角色”
和楚胤倒也不愧是夫妻
方柔的婢女追月說完了今日之事,見司徒奕半點不着急,也沒有怒意,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不由拔高了聲音問:“王爺,這次王妃受了如此大辱,難道就這麼算了麼您”
司徒奕蹙眉靜默片刻後,淡淡的道:“本王本就說了不讓她去,上次受的教訓還不夠可她不聽本王勸阻硬要去,如今本王又能如何”
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和楚胤以及祁國抗衡,爲自己惹來麻煩,何況,爲了方柔已經不值得了。
若是以前,他興許會心疼她,想辦法幫她,哪怕做不到,可經過這些天的爭執反目,他逐漸清醒過來,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早就所剩無幾了,如今他能做的,便是給她明王妃的體面,但是,也僅限於此了。
追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的開口:“可是”
司徒奕冷冷的掃了一眼她,那眼神中的警告之意,讓她下意識的閉嘴。
司徒奕這纔沒有看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面色蒼白的方柔後,司徒奕似乎下了決心,淡淡的道:“王妃病了,又神志失常,回國之前就在這裏好好養着,別讓她出去,也別讓她再見任何人”
追月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司徒奕已經走了出去。
他這是打算軟禁方柔了
這
司徒奕確實是打算軟禁方柔,原本方柔現在這個情況,就算醒來也只能臥牀靜養做不了什麼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日將歸國,不可再節外生枝了。
他其實這次,真的不該爲了讓她寬心帶她來,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葬送了他們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胡軍,吩咐下去,讓他們守好王妃的屋子,除了伺候的人和大夫,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任何人出入,更不許王妃與任何人通消息”
“是”
楚胤回府,得知今日發生的事情和方敘的死,倒是不意外,只是對於方柔竟對傅悅揮刀尤爲不悅。
“所以,你就這麼放她回去”
傅悅一臉天真的眨眼:“那不然卸了她一條胳膊”
楚胤沒吱聲,啊模樣,就是默認了。
傅悅忍不住咂舌:“嘖嘖,你還真是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這麼粗魯,那可是個女人
他瞥了她一眼:“我只對你憐香惜玉”
別的女人,死活與他和幹
傅悅聞言臉紅了一下,按後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道:“花言巧語”
他卻一臉認真的強調:“實話”
傅悅抿脣一笑,轉了轉眼珠子嘚瑟又揶揄的道:“好吧,我知道對你來說除了我,其他的人都不是女人,對吧”
對於他來說,身邊的所有女的,除了她之外,只有長輩,有嫂子,有侄女,有妹妹
只有她一個算是女人楚胤抿了抿脣,不否認。
傅悅又無辜的聳了聳肩道:“可是我也沒便宜了她啊,她被帶走的時候可是半條命都沒了,而且,她接下來的日子,應該都會在仇恨和噩夢中度過,這可比卸胳膊有趣多了”
聞言,楚胤倒是不多說什麼,只柔柔一笑輕聲道:“你覺得開心就好”
傅悅淺淺笑着,然後想起了什麼,忙問:“對了,你出去折騰了半天了,那個救阿笙的人可追查到了”
楚胤搖了搖頭道:“沒有,派出去的人追查了一天一夜,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彷彿並無此人,這些就是我們的錯覺,說實話,若不是我們知道殺了趙拓的另有其人,我怕是都忍不住相信,那是我們乾的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明明那人在別院中殺了那麼多,卻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別院周圍也查不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特殊痕跡,那個人不僅武功高深手法狠辣,還很擅長掩藏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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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聞言,傅悅面色凝重了幾分,擰眉道:“此人深不可測太過神祕,當真是棘手,若是是友非敵倒也還好,我就怕是個隱患。”
能夠只身殺了這麼多人,且全都是一刀斃命,可見武功高強,能夠絲毫痕跡都不留下,還避開楚王府暗衛的追查,更是深不可測,這樣的人物,自然不能放任他在暗處,否則哪天算計了他們,那可就麻煩了。
楚胤寬慰道:“放心,我已經讓阿槊也一起去查了,楚王府和不歸門聯手去查,只要是個人,總是能查到的,哪怕掘地三尺也在所不辭”
傅悅聞言,笑了笑道:“怪不得早上還見小哥哥,下午就不知去哪了,原來是和你一起出去了那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原本一起回來的,可不歸門的人來了,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他急匆匆的走了”
燕不歸一向都是來去自如,去哪裏做什麼沒必要的不會特意告知,當然,歸期皆是不定,不過要找他也容易得很,特別是現在傅悅在這裏,只要讓不歸門的人傳去消息,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
“哦,那方敘的人都清理的如何了”
楚胤沉吟道:“還在清理,所以這段時日我不在你莫要獨自出府,特別現在方敘死了,他們便是一羣苟且偷生窮途末路的餓狼,隨時都有可能發瘋”
雖然她身邊保護的人不少,足以確保傷不到她,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可能,他都賭不起。
傅悅乖巧頷首:“知道了,我若出去,定是與你一起”
“嗯”
“不過我明日打算去一趟謝家,去看看婉清,你可有閒暇”
楚胤想都沒想便笑道:“不管多忙,陪你纔是最重要的,我明日與你一起去,正好有些事和謝世伯他們商議”
“妥”
第二天,夫妻倆一道去了謝家。
十公主懷孕對謝家而言可是大喜事兒。
謝家嫡脈本就子嗣不多,謝國公雖然有妾室,但不是貪戀女色之人,甚至有些寡淡,又敬愛謝夫人,所以並不偏寵妾室,可謝夫人生下謝蘊後傷了身子子嗣艱難,連謝蕁都艱難得來的,因此謝國公膝下子嗣單薄,只有謝蘊和謝蕁一雙兒女,而他的弟弟們卻子嗣繁茂,一直以來,就因爲子嗣問題鬧了不少事情,謝家鐘鳴鼎食之家,繁榮昌盛數百年,且不說遠一些的旁支,謝國公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弟,其中有一個還是同母弟弟,且都不是省油的燈,覬覦爵位多年,家宅看似平靜,實則爲了這個爵位的傳承傾軋爭鬥算計並不少,特別是近年來謝國公退出朝堂,謝皇后不得聖心,謝家被步步打壓,自然免不了引起謝家族親的不滿,加之有人暗中挑撥,謝家這十多年可謂波濤暗涌。
謝蘊是謝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能平安長大,還如此優秀可不容易,可他遲遲沒有成婚,成婚後也遲遲沒有子嗣,自然被詬病不少,那些旁支免不了蠢蠢欲動,特別是謝國公的親弟弟禮部侍郎謝永昌,如今十公主有孕,打消了他們的各種算計和小心思,也穩固了謝蘊的繼承人地位,謝國公夫婦高興不已。
十公主懷孕的消息這幾日才傳開,謝家那些族親,不管是住在府裏的還是搬出去分了家的來看她的人不少,前日在馬場動了胎氣的事情不曉得怎麼就傳開了,住在府中的那些更是不安分,只是謝夫人不許任何人擾她養胎,所以傅悅來的時候,謝夫人都麼空見傅悅,也沒讓傅悅去見她,直接讓人把傅悅引去了十公主那裏,自己則是忙着搭理那些妯娌女眷。
見謝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直接把傅悅領過來,十公主不由笑道:“表嫂可別見怪,母親也是不想你過去被那些人煩擾,一會兒打發了她們便都過來了”
傅悅坐在十公主身旁,含笑道:“怎麼會我原本既是特意來看看你,不想見太多人,夫人這麼安排正合我意呢”
說着,也沒問十公主,就自顧的拿起十公主的手把起脈來。
十公主忙道:“我沒事了,表嫂那日給我喫的藥藥效極好,太醫都說了並無大礙,靜養兩日就好了”
傅悅把脈也覺得十公主脈象極好,一點也不想剛動了胎氣的,顯然是燕無籌給她煉製的養身培元的藥對孕婦養胎也有成效,她總算放了心。
和十公主說了昨日去裴家是裴笙和謝蕁的情況後,十公主聽聞裴開如何如何的陪着謝蕁後,突然忍不住一臉黯淡的垂眸悶聲道:“知道我動了胎氣,母后和母妃擔心,昨日讓三姐來看了我,三姐說父皇這次鐵了心,根本不顧母后她們的勸阻,夫君這次怕是一定要跟着安國公去北境了,不過因爲我有孕,所以半年後便可早些回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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