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夫人本身就穿得少,這般瘋了一樣撲上前撕咬着正德帝,猶如兩團白花花的肉纏絞在一起。
兩人的年紀都已不小,身上滿是贅肉,身子一晃,肉跟着一彈,毫無美感。
但那看熱鬧的人,哪裏又嫌棄這些
哪怕是兩只豬打架,也會看個津津有味。
一個個還鬨笑着,拍手叫好。
“嘿,是不是要來場活春宮呀”
“來呀來呀,我們給賞錢。”
“一兩銀子,來一場怎樣”
“二兩銀子來一場”
“我出十兩,快快乾起來啊”
“哈哈哈”
正德帝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將錦夫人打成肉醬,但他動不了,沒法動手打人,只好幹生悶氣。
他身份尊貴,他也不能跟錦夫人打起來。
於是呢,他就被錦夫人咬了好幾口。
王一他們四個是悄悄來的丞相府,而且一直暗守在長寧郡主的靜園裏,因此,鬱府裏的僕人們,並不認識他們四人。
加上他們幾個惡狠狠的樣子,看着都讓人感到害怕,更別說敢上前跟他們理論搶人了。
而錦夫人只是個被關了禁閉的平妻,鬱老夫人和鬱文才一直厭惡着她呢,正德帝又被打得看不清原樣子,所以,丞相府的僕人,沒有一人前來爲他們二人說話。
一個是不認識的人,一個是不受寵的平妻,大家喫多了去管他們的閒事。
便任由正德帝和錦夫人,被圍觀的人奚落嘲諷着。
錦夫人的兩個女兒,鬱二小姐鬱惜月和鬱三小姐鬱明月,一直被罰禁足,在各自己的屋裏抄寫着女戒,根本出不了園子。
她們聽到身邊侍女來彙報,說錦夫人被人脫了衣衫罰跪在門口,理由是與府外的男子私會,兩人是又驚又慌,想去看看錦夫人,可出不了府門。
“快去通知二少爺。”鬱惜月慌忙吩咐着身邊的侍女。
她和妹妹不宜去處理這件事情,哥哥總會有辦法。
鬱二少爺鬱人傑,知道消息比鬱家姐妹還要早些。
他的小廝告訴他消息時,他嚇了一大跳,幾乎是飛奔着前去查看的情況。
不過呢,他沒敢走到近前去看,因爲他丟不起那個人,只站在府門的一側,悄悄地看了幾眼。
可不是嗎
那個只穿着褻衣褻衫,披頭散髮,光胳膊光腿的中年婦人,正是他的母親錦夫人。
倘若母親安安靜靜地坐在牆角還好,但是,母親竟同那個陌生的男子滾在一起扭打。
穿得那樣少,打起來好看
府門口的僕人見他來了,不敢笑,但那外人敢啊,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的。
鬱人傑氣得臉都黑了。
他知道母親是不會做出,這等同府外男子私會的事來,就算真有,父親也不會傻到在府外罰母親,這樣說來,母親一定是着了別人的道了。
有人故意地羞辱母親,栽贓父親。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母親已經被人認了出來,他哪裏敢上前相認
鬱人傑要面子,咬了咬牙,不敢去認,轉身進了屋裏。
“老爺呢”鬱人傑問着身邊的小僕。
這麼大的事,父親是怎麼想的
鬱人傑很擔心,因爲母親的事,他會被鬱文才一併厭惡着。
“不知道呢,大家都沒有看見。”小僕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管家馬上去尋老爺去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鬱文才昨天晚上獨自一人前來靜園,準備嚮往常一樣,引着正德帝去見長寧郡主,但是呢,他連靜園的門都沒有進,就被長寧下令打昏了。
鬱文才被扔進了靜園前方的草叢裏。
因爲鬱文才下令,不準府裏的人擅自靠近靜園,因此,鬱文才失蹤後,沒有一個僕人,敢去靜園附近尋找鬱文才。
鬱文才多年不去靜園,府裏的僕人們,也想不到,鬱文才去了那裏。
就在鬱人傑問着鬱文才去向的時候,鬱文才這會兒已經醒了,是被蚊子咬醒了。
但仍動彈不了,還在靜園門口的草叢裏,哼哼着呢。
“沒看見”鬱人傑驚訝得睜大了雙眼,“他會去哪兒快叫人去找”
“是”小僕應了一聲,傳話去了。
鬱人傑揹着手,在原地轉着圈。
父親不在,母親出事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又一想,父親不在也好,他得趕緊着將母親弄進府裏來,再讓她在府門口呆着,只會影響更壞。
時間越兒,知道的人越多,這往後,他還怎麼做人
還不得被一同玩耍的人,給笑話死
思來想去,鬱人傑叫來府裏的幾個力氣大的僕人和護衛,驅趕走了王二王一幾人,將錦夫人救了出來。
王一幾人真要留着錦夫人,區區幾個鬱府裏的護衛,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見罰也罰得差不多了,就見好就收了,做了個樣子,高聲喊着,“好厲害的護衛,我們打不過了呀,快跑快跑”
於是,他們丟下正德帝和錦夫人,一個個跑得無影無蹤了。
鬱人傑又派了個年老的嬤嬤,拿披風裹着錦夫人,將錦夫人護送回了思華園裏。
至於那個不認識的男子,鬱人傑才懶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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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正德帝給氣的。
儘管如此,錦夫人只穿着褻衣褻褲被外人圍觀了一番的事呢,還是傳遍了府裏。
府裏的僕人並不知錦夫人是着了別人的道,將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一番,說得比戲臺上的戲目,還要生動有趣。
事情傳到了鬱惜月和鬱明月的耳內,兩人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鬱文才的胳膊腿恢復知覺能行動自如時,已經是太陽老高的時候了,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拿鑰匙來開靜園的門。
他得知道,昨天晚上,靜園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是誰打的他。
門大開,長寧的侍女辛媽媽,冷着臉,攏着袖子站在園子門內的樹下。
“大人前來有何事”辛媽媽面無表情地看着鬱文才,問道。
王三坐在樹上,瞧着闖進來的鬱文才,心中樂得直笑。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鬱丞相嗎
此時的鬱文才,從頭到腳,沾着不少塵土和草葉兒,臉上腫了不少包,那是蚊子的傑作,額頭上還有個血口子,大約是在什麼花枝上,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