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和燕不歸都稍微帶了點皮外傷,顯然是與方敘交手了。
方敘武功很高,怕是不亞於楚胤或是燕不歸,這一點傅悅是知道的,所以,把方敘弄成這般重傷昏迷的樣子,他們自然免不了有所損傷。
不過還好,只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內傷,也不曾傷筋動骨。
吩咐楚青把方敘丟進地牢鎖住之後,燕不歸跑去藥閣找燕無籌包紮去了,而楚胤,便是由傅悅親自上藥包紮。
房間內,傅悅一邊給楚胤上藥,一邊問他經過:“所以,方適也被半死不活的擡回行宮了”
楚胤頷首:“姑且算是吧”
“誰傷的”
“阿槊,不過也是他自己自願的”
傅悅有些譏誚的笑道:“方敘這次背國離鄉孤注一擲來到秦國,爲的就是對付我們,他對方適這個堂弟兼表弟可謂信任至極,所以纔會扮成侍衛蟄伏在方適身邊,怕是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竟是被方適賣了,這是何等諷刺啊”
楚胤淡淡的道:“對於他而言,比起生存和皇權,這點兄弟情誼何足掛齒預料之中罷了”
只是沒想到,方敘會妥協的如此乾脆,好似這一切,不過是正中下懷
不過也不難理解,方敘原本就和北梁權勢正盛的莫家不和,現在新錯舊罪在身不被北梁所容,定是回不去北梁了的,他所掌控的兵權也早已移交他人,臣服也只是時間問題,而方敘自己也是孤注一擲不打算回去了,如此,他對於正需要支持擁戴的方適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相反的,不僅毫無用處,還是一個累贅,一個做事極端不顧後果的瘋子,方適現在在北梁舉步維艱,不僅有皇帝和莫家壓制,還有諸位兄弟的打壓暗算,哪裏受得起方敘的拖累,他的捨棄並不意外
傅悅點了點頭,然後神思一動開口道:“那莫天籌那裏”
楚胤道:“各取所需罷了”
傅悅點了點頭,遂不再多問。
楚胤今日折騰了一天下來有些疲累,包紮了就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了,傅悅吩咐清沅收拾好一切瑣碎之後,找來了一瓶藥倒出一顆,走出門外,交給楚青。
在楚青不解的目光中,傅悅淡淡的道:“拿去給方敘服下,別讓他死了”
傷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算不殺他,怕是也難熬,而她,可不願讓方敘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楚青領命退下。
傅悅這才又吩咐人去膳房準備夜宵膳食,分別給這裏和燕不歸那邊各送一份,這纔回了屋內。
第二天上午,裴笙派了人來告訴傅悅,裴開昨夜已經去了謝家,謝國公應下了此事,謝夫人今日上午會進宮去找皇后。
果不其然,皇帝估計是怕夜長夢多橫生枝節,剛過午後,宮裏傳來消息,皇帝擬定好了賜婚詔書,命何福前往康王府和裴家宣讀,可何福捧着詔書還沒出宮門,皇后就親自攔截了皇帝的賜婚詔書,然後直接去了一趟乾元殿,帝后二人不曉得說了什麼,反正最後的結果便是那道賜婚詔書被毀,賜婚一事不了了之。
而這件事也被皇后壓了下來,所以並未引起什麼風波。
可據說,皇帝
這次好似動了好大的肝火,對皇后這次的阻撓十分不滿
可不管如何,裴笙總算是暫時安全了。
這不,小丫頭心情好了,此事擺平後第二天,就又派了人來送信,說是今天陪裴夫人回外祖家裏辦些事兒沒空,改日邀她一同出去玩,感謝她這次的幫忙。
傅悅看着信上略有些飛揚的字跡,可以想象得到那小丫頭寫信的時候多開心。
楚胤今日沒出去,此時正坐在桌案後面處理南境送來的軍務,見傅悅面含笑意,也忍不住笑問:“裴家那小姑娘給你寫了什麼看了笑得那麼開心”
傅悅這才簡略的說了賜婚一事,然後笑道:“原本此事我也沒出什麼力,倒是謝家和皇后娘娘幫了這個忙,這小丫頭這般謝我,也不知道可有好好謝謝他們”
楚胤道:“放心吧,裴夫人是個周全的人,不會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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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悅放心下來:“那便好”
楚胤語氣有些古怪的道:“臻兒倒是對這個小姑娘甚爲上心啊,就那麼喜歡她”
傅悅摺紙的手一頓,而後擡眸看着楚胤一眼,然後倏然笑了:“自然是喜歡的,這小丫頭頗對我的脾氣,何況,她是裴叔的女兒,我看着她出生,還抱過她很多次,她就像妹妹一樣,對她上心些是應該的”
就像謝蕁,雖然這兩年接觸算不上很多,可是卻也是她回來這兩年相交頗深的小姐妹,最重要的是,謝蕁是謝家的女兒,是她看着出生並且小時候抱過逗過哄過的,所以傅悅對她,天然就帶着幾分好感,恢復記憶後,更是多了幾分親近。
楚胤麪皮繃進了幾分,似乎隱隱還聽到他發出一聲輕哼。
傅悅挑了挑眉,然後放下摺好的信紙站了起來,走到楚胤旁邊,微微靠着桌沿,負手而立,歪着頭看着他,波光瀲灩,有些揶揄玩味的笑道:“我怎麼感覺夫君剛纔的話聽着酸溜溜的”
楚胤僵在那裏,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抿脣不語。
傅悅忍不住伸手輕輕挑起楚胤的下巴,微微低着頭湊過去,笑吟吟的問:“喫醋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問:“若是呢”
傅悅斜視着他,嗔笑道:“連一個小姑娘的醋都喫,出息了你”
話音還沒落,傅悅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力道一拽,一個重心不穩,回過神時,自己已經穩穩坐在楚胤腿上,被他桎梏在懷中。
“呀”
然後,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語氣帶着幾分低啞:“我就是沒出息了,怎麼,不行”
傅悅眨了眨眼,身體有幾分僵硬,怔怔的看着他,確切的說,是看着他他眼底壓抑着的一絲慾念
“阿胤哥哥,你”
他目光熾熱幽深的看着她,帶着些許壓抑,擡手撫着她的臉頰,悠悠輕語:“臻兒,我們的洞房花燭,似乎拖了太久了”
傅悅下意識點頭附和:“額好好像是這樣”
他目光又深了幾分,語氣也飄忽了幾分,隱含着幾分引誘的意味兒:“我以爲不應該繼續拖下去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