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人志迎上冷義森然的目光,他的心底,旋即便升起了一股子的寒意。
他打不過冷義,這個時候他又受着傷,更不是冷義的對手了。
“冷義,你敢”鬱人志瑟瑟發抖,腳步嚇得往後不停地挪,臉色慘白着一片,這時,他忽然想到冷義跟外祖家是本族,便說道,“冷義,論關係,我還是你的堂表哥,你怎能殺我你殺了我,冷家人會放過你嗎”
“堂表哥”冷義彷彿聽到了一件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仰頭一笑,“你當我不知,我父母是爲什麼早亡的都是你那好母親,和你那身爲姨娘的外祖母乾的好事”
“”
“我父親被人逼債,我祖母找到你姨娘外祖母求情,只因那債主是你姨娘外祖母的堂兄弟,求他寬限一些日子。但是呢,你姨娘外祖母口裏答應,背後卻落井下石。”
“”
“你母親仗着自己已嫁給了鬱丞相,更說,窮親戚不認也罷。更不准我祖父祖母和我父母進你外祖家的門。”
“”
“害得我父親走投無路,自殺而死,我祖父母驚嚇而亡,我母親追尋我父親而去,我小小年紀成了孤兒。你跟我,是世仇,算什麼親戚”
鬱人志倒沒有想到,他母親跟冷義一家,還有着這等恩怨。
他這是撞刀口子上了嗎
他怎麼這麼倒黴
“冷義,你你你你,我父親是丞相,你膽子不小敢殺我我父親豈能任你殺人”鬱人志眼見親戚攀不上,就開始以身份壓人。
“殺了你又怎樣”冷義擡手,一根繩子現於手心,緩緩朝鬱人志走來,“你殺了你父親的姨娘,後悔之下,自盡而亡了,相信,你父親也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要是你死在刑部大堂的鍘刀之下,你父親反而會覺得顏面無光,兒子給他戴了綠帽子,呵呵,說不定啊,他會怒得親自提刀”
鬱人志心頭忽然一亮,“冷義,那梅姨娘是不是你殺的然後,你再來個賊喊抓賊誣陷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冷義抖了抖繩子,笑了笑,“鬱人志,你也不笨嘛,只可惜,你知道了也無用,你已經入了黃泉”
“你敢”鬱人志大驚,臉色慘白着叫嚷起來。
因爲冷義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扯開了繩子。
鬱人志受了重傷,冷義武功又高,此時的鬱人志,猶如一只待殺的羔羊。
繩子纏上脖子後,鬱人志感到死亡離他越來越近了,他越發恐慌了。
這時,他看到一只灰褐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跳到了窗臺上,蹲坐在那裏,睜着一雙黑溜溜地的眼睛,無情地望着他。
那是鬱嬌的寵物。
鬱嬌
死丫頭,快來救我
鬱人志已被冷義吊到了房樑上,冷義還故意放倒一張椅子,做了個自殺的樣子。
看着鬱人志兩腳踢騰掙扎的模樣,冷義彈彈袖子冷冷一笑,“哦,還有一事,要告訴你,我是奉了我家世子之命,前來送你上路的。你害他中毒,他豈能饒你呵呵,你自作孽,不可活。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奉命行事。鬱大少爺,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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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頭有腳步聲和話語聲由遠而近漸漸傳來,冷義眸光一縮,飛快往門口走去。
他藏着半個身子,悄悄看向外面。
只見兩個護衛模樣的人,正在前方邊走邊說着話,往這邊走來。
冷義回頭看了眼房樑上掙扎着的鬱人志,閃身悄悄離開了。
他武功高強,因此,外面那兩個武功平平的護衛,根本沒有發現他到來。
那只蹲在窗子口看的小東西,在冷義離開後,忽然朝那兩個護衛飛奔而去。
它快如閃電,只能看到一團影子。
“喲,那是什麼”
“動作好快呀”
“抓到去賣錢,一定能賣到個好價錢”
兩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護衛,跑上前去追灰寶去了。
灰寶的動作很快,他們哪裏追得上
灰寶的目的,便是將他們引開。
兩個護衛離開後,有兩人從院外,跳進了院內,往關押鬱人志的小屋走來。
霜月看着吊在房樑上的鬱人志,笑着對鬱嬌道,“小姐,看,冷義果真出手了。”
鬱人志還沒有死,看到鬱嬌進屋,他喉間發出嗚咽的聲音,“救咳咳救我死丫頭”
“救你”鬱嬌擡頭,看着他笑了笑,眸光中閃着冷意,“然後,你好再殺我不是不”
“”
她揚着脣角,“三皇子府上,要不是我機警,就着了你們兄妹們的道了。前天在茶樓裏,要不是我跑得快,就死在你的手裏了”
“”
“我又爲什麼出了京城,你敢說不是你的主意嗎你威脅那梅姨娘,要她將我騙出城,你再埋伏在這處小小的集鎮上,悄悄殺了我,是不是鬱人志,你如此險惡,費盡心思來殺我,你哪來的臉,要我救你”
“鬱郁嬌,死死丫頭你敢見死不救”鬱人志踢騰着腳,“你救救了我,我會讓父親咳咳對你好點”
“我不稀罕你們一家子虛僞的好意”鬱嬌冷笑,“我怕死,所以我不救你。倘若當初你不殺我,你和你娘,你妹妹們不算計我,不在背後捅我刀子,我興許會生出一絲善心來救救你。但現在,抱歉,我不會救一個總想殺我的人。”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來,放在鬱人志踢翻的椅子下,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鬱嬌又停了下腳步,說道,“我呢,本不是你們鬱家的人,我是另外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同你們兄妹爭什麼東西,是你們自己臆想着,我會分走你們的財富,分走你們的恩寵,你們總跟我做對總想殺我,如今弄巧成拙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別人”
她抱起跑回來的灰寶,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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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霜月望着鬱人志,鄙夷一笑,也跟着離開了。
鬱人志正在彌留時,想着鬱嬌的話,心中後悔不已。
對,鬱嬌的確是沒有同他們兄妹們爭過什麼,她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外面,比如那個林家,那個景家。
她說她是另外一人,又是什麼意思
但正如鬱嬌說的,他自己害了自己,如今後悔也沒有用了。
小宅外,霜月問着鬱嬌,“小姐,那刑部侍郎會相信是裴元志殺了鬱人志嗎僅僅只有一枚玉佩爲證物。”
鬱嬌淡然一笑,“我的目的,不是要刑部侍郎相信裴元志是殺人犯,而是要鬱文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