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是在後半夜才淺淺睡去的,甚至還未來得及入夢,床邊鬧鈴就響了。身旁的人受了擾動,圍在她腰腹間的手臂頓時收得更緊,而她上衣的衣角在睡時纏抱中被迫拂到腰際的位置,此時正被他微燥的掌心覆貼著。
未到破曉時分,黑夜仍是一片清寂。
顧千禾湊在初語頸內吻了吻,迷糊地問:“現在幾點了?”
初語從他懷中抽出被束到僵麻的手臂,聲音倦啞:“四點。”
此後便沒了回聲,面前只有他輕緩起伏的呼吸,拂過前額時似是一種微弱的觸碰。
初語小心從他懷中側過身,皮膚與床被相觸時空氣中發出輕細窸窣的動靜。初語頓了頓,甚至還未脫離他的懷抱,就再度被人緊縛圈錮住。
耳後傳來他的聲音:“初語,別走……”
似夢囈般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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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語默住,輕輕覆住他的手臂,小聲說:“好。”
她今日是最早的航班,七點半起飛,六點前就要去公司簽到開準備會。她一般會預留一小時梳洗化妝的時間,所以她剛剛只是想擰開床頭的台燈,陪千禾再待一會兒。
肌膚間相觸時,溫度交纏。
男人熱燥的掌心貼觸著她的小腹,無聲中,漸漸往上探去。霎時間,呼吸滯住,心跳在胸腔內震顫到酥脹的力度,可初語還是縱著他,直到那一雙手,摸到她胸乳下緣的位置,停住了。
呼吸開始變得沉重、緩慢,漸漸填覆住眼前空寂的黑暗。
他們從八歲開始同枕而眠,身體仍留存著往日的記憶。
即便是漫長分離的時光,也磨滅不盡這種揉入骨血中的本能。
他不知是不敢,還是故意為之。
那手只是沿著她胸乳下的位置來回撫蹭,動作偶爾急促時,腴軟的乳肉會輕輕蹭過他的拇指與掌根。
吻隨之落下,從面頰到耳後,每一處他都細細撫慰,直至吻到那細直雪白的頸側時,他又似小時候那般張口咬住那裡的皮膚,含在口中又舔又吮。
明知會留下痕跡,但初語也不叫停。
在顧千禾下身緊緊貼過來的那一刹,初語按住了他的手。可勃起炙燙的陽具已經隔著褲子抵上了她的臀。
他輕吻初語的後頸,呼吸間喘著粗氣:“我難受……”
初語躲開他的束縛,撐起半身伸手去擰亮床頭的台燈。
昏黃燈光刺入眼底的那一瞬,他們都恍惚了片刻,初語回過頭,看著燈光中映現出的那張臉,俯身吻了下他的眉心,似是撫慰。
顧千禾執拗地望著她的眼睛,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被拒絕。
初語沉默著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亮看了眼時間。
唇角微揚時連目光都淡淡含笑,她轉身躺回顧千禾懷中,仰起脖頸親吻著他的下巴,語氣仍是軟軟的,“只有半小時了,我替你弄出來好不好?”
昏暖的燈色下,她的長發松散堆落在胸前頸間,散出香馥的氣息,浮影掠過那雙琥珀色的眸,她的面容如櫥窗裡的玻璃娃娃那般泠清柔淨。
可只有顧千禾清楚,這幅纖弱骨骼下隱藏著一顆怎樣的心,她是如何不費心力的撩撥勾弄,縱使他在情愛中沉淪、溺絕。
顧千禾垂目,耳根徹底燒紅起來。
初語伸出雙手抱住他,撫摸著他腰後緊實分明的肌肉線條。他的身量早已脫去了年少時期的單薄清瘦,蘊出成熟而性感的輪廓。初語常常覺得千禾身上有一股陽光與海霧揉雜的氣息,忽然想起他如今是最愛衝浪的。在國外七年,他換了愛好,換了交際圈,他在初語從未逗留過的陌生領域,開始從少年成長蛻變的漫長過程。
在她的撫摸下,顧千禾漸漸埋下頭,氣息促亂難抑。後腰是他渾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除了初語外,誰都碰不得。
直到初語探撫到他後腰下側一處淺淺凹陷的部位,他背脊似過電般陡然弓起繃緊。向後緊緊攥住她蒼白細瘦的指,幾近哀求:“別……別碰這裡……”否則他真有可能沒出息到瞬間射出來。
年少的時候,初語只要輕輕摸下他的腰窩,欲望就會毫不誇張地立即失控。
沉默等待的間隙中初語湊上去細細親吻他脖頸,又牽握住他發顫的手,甜熱的氣息撲入他耳中:“不要了麽?那我起床了。”
“要。”他急迫,幾乎是下意識般脫口而出。
初語輕輕笑出聲,仰面同他接吻。
做最熟悉的事。
唇舌軟濕,他吻得迫切又猛烈,水聲交纏淫靡,將情色的意味變得更重。
分開時,顧千禾仍戀戀不舍地細吻初語唇角,低聲喑啞:“用手幫我。”
隱忍難抑的欲望被她握在手心時,顧千禾的腰脊如同潮湧般襲上一陣酥麻,勃發僨起的熱源愈發變得炙烈。
初語呼吸也亂了,把頭埋進千禾頸側,一寸寸,生澀又輕柔地擼動著他的性器。
由於太過粗碩,她只能淺淺握住上緣的一點,冠首溢出的清液沾濕了手心,她便借著那一點滑膩,替他疏解欲望。
呼吸交疊不定,熱燥且難耐。
昏黯沉沉的破曉時分,理智被燒盡。
顧千禾按住她的肩,聲音滯澀:“我要吃你的奶。”
初語靠在他胸口半仰起頭,手下動作頓了頓,目光純稚,卻是毫無猶疑地,掀起衣角,露出嫩白腴軟的一對乳團兒,傾身湊到他唇邊。低應:“好……”
他無力呼吸,高聳挺直的鼻骨抵入眼前的綿軟,似親吻般蹭了蹭,氣息滾熱。
從小,初語就是這般毫無理由地縱容他。
從十五歲就開始捧著奶兒哄他入睡。
旁人只看見她的冷情漠然,只有顧千禾知道,沈初語是這世上對他最好的人。